第二次。”
……崩皮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让他心烦的不单是盯梢监视的警察小杨等人,更多的烦恼来自于神秘人。正如刘天昊等人的分析,崩皮强奸王佳佳未遂被抓住把柄,但要是有更大的把柄攥在神秘人手里,那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帮警方抓人。而实际的情况是崩皮恰恰好就有一个小尾巴攥在神秘人手里。崩皮之前落魄的时候什么都做过,到街上卖水果,做麻辣鸭脖、当保安、在走私街上兜售过走私手机和皮衣,在文化用品一条街卖过成人光盘,在工地当做力工,凡是不用动脑还能赚钱的职业,他基本都干过。南阳市搞大建设、搞动迁富裕了一批人,但也有一批人不但没富裕,反而失去了原本的营生,生活逐渐窘迫起来。崩皮的发小李红利就是其中之一。李红利好赌,借了很多高利贷,最后只好把动迁换来的新房子抵给高利贷还债,妻子和他离了婚,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便投奔了同样落魄的崩皮,而这时的崩皮还不叫崩皮,他叫李保红。两人不但名字相似,性格和行为也是一拍即合,但动迁这块肥肉盯的人比较多,肯本轮不到两个没本事、没根基和势力的人。李红利还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他父亲是个木匠,手艺超高明的那种传统木匠,他从小和父亲学着认识很多木材,利用这个特长,他发现了一条发财的道儿,趁着各家各户都动迁离开老屋时,到没人的房子里去找东西,有时候可能找到一些房主忘记的值钱物品,还有些人家早年的房子是用好木头搭建的,只要发现了有好木料,便弄下来后卖给那些搞文玩的人,能弄到一笔不菲的收入。在一户大户人家的房子里,两人发现了一些质量很好的红木,于是便连夜准备把红木拆下来。幸运的是,在拆卸的过程中,他们又发现藏在房梁上面的一袋子古钱币,其中有几枚还是很稀有的金币。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李红利动了歪心思,他想独吞这笔财富,于是趁着崩皮不注意时,他拿起一根红木砸向崩皮的脑袋。也许是崩皮命大,当红木檩子即将要砸到崩皮脑袋时,他头顶的一根斜放着的房梁挡住了要命的木棍。崩皮被木头碰撞的声音吓了一跳,同时也看到了凶神恶煞模样的李红利,他心里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搏命、为了巨额财富,两人打了起来,争斗过程中,他夺过李红利手中的木方,狠狠地砸在对方的头上。李红利哼也没哼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顺着头部流了一地。崩皮尝试着摸李红利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了气。崩皮没有胆量报警,他喘息了一阵后终于冷静下来,决定把人埋起来。虽说村子已经大面积动迁,但还有几户人家没走,灯光稀稀拉拉地亮着。崩皮趁着夜色,在后院里挖了一个坑,又把李红利埋了起来,随后仓皇逃离。崩皮利用了这笔钱买了共建和几套住宅,得到巨额财富的崩皮在渡过杀人的心理适应期后,他开始膨胀起来,也不再从事艰苦的写作,赌博、找女人、喝酒作乐,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的积蓄全部花光,好在他能及时收手,算是在高利贷的手下留住了房产。崩皮重操旧业,继续码字赚钱,虽说艰苦一些,赚得少一些,但在有房产的情况下,至少能够保证温饱。可一个快递件却改变了他的命运,当他打开快递拿出里面的东西时,他愣住了,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一动不动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照片是一张夜景的照片,依稀能看到崩皮的样子,照片上的崩皮拿着铁锹在地面上不停地挖着,在坑的旁边有一个躺着的人——李红利。崩皮想通过快递查到谁是寄件人,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快递封皮虽说是正规的封皮,但单号和其他的信息却是假的,随着照片来的还有一封信,手写的仿宋字体,很漂亮,但在崩皮的眼里,这些字就是恶魔,可以随时要他命的恶魔。信上告诉崩皮如何变卖自己的房产,如何把钱放在一处任何人都不会接近的地方,尽管崩皮想尽了办法,却还是没能和神秘人见上一面,他赖以生存的房产就这样化为泡影,又重新回到了从前的苦日子。让崩皮松口气的是,他一无所有后,神秘人便不再找他,他以为噩梦就此过去,于是开始潜心创作,经过几年的打拼,他的名气和身价有了逐步的提升。当他感到生活充满希望时,神秘人再次出现。这封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要他注册一个笔名叫崩皮,在南阳市贴吧里写小说,题目就是《第五个意外》,还要求他在发表完小说之后要把寄给他的书稿立刻销毁。这回崩皮真的害怕了,他尝试过各种手段、各种渠道寻找这个掌握着他命脉的神秘人,但却都一无所获,但他留了一手,没有按照神秘人的指示烧了书稿,而是把它藏了起来。当刘天昊等人找上门的时候,他的心再次被悬了起来。他绝对不能让刘天昊等人抓到神秘人,因为神秘人的暴露,一定会把当年他杀死李红利的事件带出来,那么他面临的就不是强奸未遂罪这么简单了。为了避免暴露神秘人,他只好把藏得很隐蔽的书稿烧毁,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书稿上早已没了字迹。这也是他敢于把神秘人联络他的信件给警方的原因!……此时的崩皮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端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绿茶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叮咚!”
门铃的响声让他从以往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走到门前从猫眼向外看着。“唉。”
他叹了一口气,打开门,刘天昊和王佳佳笑着走了进来。一番客气之后,崩皮苦着脸说道:“刘警官,王小姐,对于我之前对王小姐做出的冒犯行为我很抱歉,经过考虑,我准备自首。”
崩皮已经意识到如果不了结这件事,恐怕要把另外一件事情牵出来,到那时,他面临的可就不是牢狱之灾了,而是灭顶之灾。刘天昊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困惑,所以才来找你。”
崩皮冷淡地一笑,并未接话。“要不咱们拆个字吧,我虽然是无神论者,但也和一些高明的师父学过,你随便说个字,你心中所想就好。”
王佳佳说道,说话时还朝着刘天昊瞥了瞥。崩皮有些不解:“拆字?”
“就是占卜你的命运啊,看看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王佳佳说道。崩皮看了看刘天昊,见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便呵呵一笑,说道:“我反正都这样了,拆就拆吧。”
“那就‘拆’字吧”崩皮沾着茶水在茶几上写着。“就是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