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在经历了广州的困局之后,岑文纲将人马扩充到了三万人,吴汝义刚任第二军司马不久,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马都操练成精兵,他只挑选了其中的一个老兵多的师反反复复的操练大明破虏阵。这一回,这个精锐师终于派上用场了。吴汝义领着人马冲进了清军大营,杀退了包围罗俊生的清军。这时罗俊生因两次负伤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吴汝义让自己的一名亲兵背起罗俊生,叫道:“出水!快出水!”
全军得了吴汝义的将令,迅即向外撤退。马宝借着火光看见进来接应被围明军的是吴汝义,高声喊道:“吴子杰,吴子杰,看在你过去救过我命的份上,投降了吧,咱们过去都是反明的,如今投降了大清,跟着大帅照样反明,何必在奸臣昏君之中苟延残喘呢?”
吴汝义一刀将一个清兵砍翻在地,突然听得“嗖”的一声,吴汝义猛然偏头一躲,只听得身后背着罗俊生的亲兵“啊”的一声惨叫,眼瞧着罗俊生要和那中箭额亲兵一起倒下的时候,吴汝义眼疾手快,一把将罗俊生扶住,然后背在自己的背上,同时提刀指着马宝道:“姓马的,老子当初瞎了眼,怎么会救了你个狗东西,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迟迟早早,老子一刀剁你了!”
马宝也毫不退让的道:“吴汝义,既然你这样说,休怪马某人无情无义,将你和你的这些贼寇都斩尽杀绝!”
趴在吴汝义背上的罗俊义声若游丝的道:“子杰将军,放我下来,我对不住大家,你……你快走吧……”“放屁,把你狗嘴给老子闭上,老子从来没有放下一个弟兄!”
吴汝义高声喊道:“出水,出水,赶紧出水!”
进攻左右两营的人马已经撤了出来,三路明军汇合在一起,由吴汝义亲自操练的那个师结成四五十个大明破虏阵断后,吴汝义背着罗俊生往娄山关退去。明军退走以后,马宝暗自后悔:“老子要是知道吴子杰在这里,就多埋伏一路人马,专门用来收拾他吴子杰!”
罗俊义被抬回娄山关后,经过急救,慢慢醒来。他拉着吴汝义的手,流着泪,却说不出话来。罗俊生的伤势虽然你很重,但性命还不要紧。文岑纲知道了劫营前前后后的经过,知道这闯贼出身的吴汝义确实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先吩咐把罗俊义送到明军的医馆中去,好好医疗。朱聿鐭规定的,所有的明军都必须设立随军医馆。刘文秀的人马刚刚归附朱聿鐭,还没有随军医馆,但是第二军随军医馆制度相当成熟,既有经验丰富的内外科郎中,也有年轻的护士。第二天,文岑纲找吴汝义商议,到:“子杰将军,要不咱两换换,你去驻守娄山关,在下去城外的大营。”
吴汝义警觉的问道:“怎么?你信不过我?”
文岑纲忙摇手道:“子杰将军,不要误会,不要误会。这一回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子杰将军,论本事,我文岑纲和你没得比,如今罗参军又受了重伤,如果你在城外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怕我自己守不娄山关,那咱们可就对不住陛下了。”
吴汝义问道:“这和咱们两个互换有什么关系?”
文岑纲道:“子杰将军,虽然要不了几天刘总帅就会率兵来增援咱们,可是我看得出来,这姓马的只是先头人马,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吴三桂的主力就会来,如果我守在城外,就算是城外失了,以将军的能耐,守到刘总帅来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吴汝义道:“军帅,想守住娄山关就得守住关外的营寨,不然娄山关经不住建虏的火炮轰击。”
说到这里。吴汝义忽然叹了一口气:“当初潼关就是这么丢的。另外,还有一个地方,也得主意。”
“哪里?”
文岑纲问道。吴汝义将文岑纲领到城墙上,然后指着与城墙相连的一处山崖,道:“你看看这里。”
“这里怎么了?”
文岑纲一脸懵逼状。吴汝义放低了声音,道:“这个山崖可以从我扎营的地方爬上去,我在选哪个地方扎营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让建虏从这里爬上断崖。不然的话,建虏只要站在这儿往下面扔石头,咱们就无法对付他。如果军帅真觉得我老吴比你有点本事,你就应当让我守在关外,你驻守关内。而且啊,我选的扎营的地方还有一个好处。”
文岑纲已经被吴汝义给征服了,问道:“什么好处?”
吴汝义回身往营寨方向一指:“你看看,我扎营的地方两边都是悬崖绝壁,正好对着建虏来路,可是建虏的来路却还没有我扎营的地方宽敞,这样的话,我架的红衣大炮就比建虏架得多,这红衣大炮对轰就是看谁的炮多,只要建虏的红衣大炮靠不近城墙,他们就拿娄山关没有办法!”
文岑纲看了看吴汝义,叹了口气道:“哎,要是子杰将军当初就在我第二军的军中,我也就不会在广州吃那马进忠的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