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粮草充沛,坚守三个月以上,没有问题,这个时候国勋和仲缄他们的活也干完了,正好回来收拾阿济格。”
田见秀道:“陛下,您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微臣就想不明白,何必非要去帮那个李定国拿下长沙呢?李定国的为人我还知道,还算条汉子,可是那孙可望不是个东西,何必帮他呢?”
当初李自成和张献忠在谷城会晤的时候,就是这个孙可望要对李自成下黑手。对于这一段历史,闯军的余部都是念念不忘的。朱聿鐭是知道历史发展方向的,历史上孙可望确实因为李定国两厥名王而对李定国又嫉又恨,甚至准备诱杀李定国,后来孙可望为了当皇帝,乃至发展到内讧。这些话朱聿鐭当然不能这样对田见秀说,他得找个合理的逻辑将这番话说出来,既然田见秀说了孙可望“不是个东西”,他就顺着田见秀的话说下去:“玉峰,你也知道,这个孙可望不是个东西,那你想想,如果李定国在前方打了胜仗,威望越来越大,以孙可望的性格,他能不嫉恨李定国吗?这就好比诸葛亮和周瑜的故事,既生瑜,何生亮。大西军里面,如果只有一个孙可望,或者是只有一个李定国,那他们一定可以齐心协力的抗虏,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在大西军中,而孙可望又是他们兄弟四个中的老大,偏偏李定国又屡立战功,他们能没有矛盾吗?我的目的你也知道,就是想将李定国拉过来。李定国只要过来了,朱由榔还有好日子过吗?”
田见秀笑道:“既然陛下已然将一盘棋算得满满当当,我田玉峰就没什么话好说,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
朱聿鐭对苏观生道:“立刻给国勋和仲缄去一道军令,命令他们全力协助李定国攻打长沙,要真心实意的协助他,无论拿不拿得下长沙,声势一定要大,既要让建虏知道,也要让孙可望知道,大明皇帝朱聿鐭和李定国联合抗虏了!”
苏观生道:“微臣遵命,这就去办。”
朱聿鐭的军令还没有到韶州,堵胤锡已经领着第四军的主力跟着金维新一起出发,往长沙而去。堵胤锡的愿意是带第七军或者是第八军去的,最后带第四军去,那是满足了金维新的要求。因为金维新在韶州看到了第四军确实是一支能征惯战之师。堵胤锡之所以答应带第四军去,也是因为论辈分,张鼐和李定国是一辈人,见了面也好说话。其实李过和李定国也是一辈人,只是李过的性子比较刚强,说话容易伤人,堵胤锡也怕他去得罪人,最后做了好事还落不到好。金维新先行回去禀报,堵胤锡和张鼐领着人马刚刚过了湘江。大明新军第四军刚刚过江,李定国便领着白文选、冯双礼、高文贵和施尚义等一干将领出寨五十里迎接,请堵胤锡和张鼐扎营休息。李定国、白文选、冯双礼和张鼐是老熟人,在去李定国的中军行辕的一路上,忆起许多往事,谈得十分亲切。金维新则陪着堵胤锡说话。进了中军行辕,李定国坐了首座,堵胤锡坐了客座第一位,张鼐坐了第二位。其他文武随坐左右。李定国笑道:“堵大人,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
以前堵胤锡也属于永历朝的官员,所以和李定国见过一两面。堵胤锡道:“只要是抗击建虏,在下与宁帅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
“哈哈……”李定国爽朗的笑道:“会说话。仲缄先生,都说你足智多谋,待人宽和,如今建虏大举压境,而我这里又围着长沙,你说这一仗怎么打啊?”
堵胤锡道:“宁帅,陛下有言,我等入了宁帅的军营,一切听从宁帅的安排。”
李定国当然知道堵胤锡所说的“陛下”不是永历皇帝,而是在南京的绍武皇帝,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笑道:“既然仲缄先生这样说了,那我就不推却了。小鼐子——”张鼐起身道:“在。”
李定国道:“你有多少人马?”
“不多,”张鼐道:“两万多人。”
“两万多人……”李定国想了想道:“你两万多人能将长沙围住五天……不,三天吗?”
张鼐道:“围住三天没有问题,不过宁宇,你的人马撤走的时候,不要惊动了城里的建虏,他们悄悄的撤走,我悄悄的接手,那就没有问题。”
“这个当然。”
李定国道:“小鼐子,你只要把长沙围上三天,我腾出手来灭了孔有德和耿继茂以后,立刻就回来接应你。”
张鼐道:“行,你是主帅,我听你的。”
李定国笑道:“咱们两个是兄弟,什么主帅不主帅的,你再这样说,那可就是见外了。不过——”张鼐忽然哈哈笑道:“宇宁,你说话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文章总在不过后,不过什么,你说。”
在李定国的军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他听了张鼐的话也笑了,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的不过就不说了!”
这话一出,行辕里的诸将都笑了。李定国和张鼐仿佛又回到了李自成、张献忠都还是高迎祥部将,自己还是孩童的幼年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