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弓箭手的伏击后,稍稍的出现了混乱的状况,现在由于突然遭到了李友和党守素的骑兵冲击,能够保证不被击溃,已然是难能可贵。就在鳌拜五千人陷入苦战的时候,南昌城东西北三面城门大开,三百个忠贞营和忠顺营最为擅长的杀敌方阵蜂拥而出,对鳌拜部的清军展开了围歼。鳌拜知道,此时再不撤退,五千人马就有可能被全歼在南昌城下的危险,他急忙下令撤退。可是李友和党守素死死的咬住鳌拜的人马,使他们难以抽身撤走。难道鳌拜没有指望在自己身后的多铎率领的阿山、马喇希来救援自己吗?他从听到西山炮响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这样的指望。鳌拜不做这样的指望是十分正确的。因为整个白虎营的兄弟和三门红衣大炮和十余门虎蹲炮都埋伏在西山之上,他们只等着南昌城下开打,他们以大炮对山下的建虏中军发动猛攻。同时施琅的水师也日夜兼程沿着赣江,从赣州进入了修水,配合埋伏在西山上的白虎营对多铎率军的中军发动猛烈的炮击。施琅的水师进入修水可以说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但是施琅觉得,虽然危险,因为修水的水面太窄,不适宜整个水师的运动,但是施琅以为,越是危险就越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大明新军的主力——袁宗第率领的忠顺营和李过率领的忠贞营却不在南昌,也不在西山,而是埋伏在九江以南九十里的柴桑城外。柴桑城是当年孙权的治所所在,建安十三年诸葛亮就是在这里见到了孙权,孙刘两家结成了共抗曹操的联盟。阿尔津的后军押运着粮草刚刚出城二十里,袁宗第和李过就犹如围猎一般的扑杀了过来。西山方向,阿山和马喇希藤牌兵,一左一右,往山上进攻。这藤牌兵原本是郑芝龙的特有兵种,士兵身穿绣满虎纹的厚棉服,可在地上打滚而不受伤,战时还可用水打湿防火器;胸背等关键部位有专用的藤甲护体,这种藤甲十分轻便坚韧,寻常刀砍、箭射均不能将其穿透,属于《三国演义》中藤甲兵的改进加强版。另外,这些藤牌兵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藤牌兵只有盾牌是藤条用油浸后编制而成,所以称之为藤牌兵。这种藤牌刀枪不入,雨天顶在头上可当雨伞,遇到河流,可作小船,从容渡河,与敌军单兵格斗时跳跃滚动,突至敌前,宁敌军防不胜防,一刀毙命;如遇火铳手,以藤牌护身,快速冲锋,就是当世最先进的燧发枪,也不能伤其分毫,掩护身后的弓箭手或者是火铳手还击;遇到敌方大队冲锋时,则集中成团,把藤牌竖起,形成盾墙;对付敌方骑兵时,三人为一组共同对付一名敌骑兵,其中一人执籐牌,掩护其他两人,另两人,一人砍马腿,一人砍跌落马下的敌人。这种加强版的藤牌兵就算再来个诸葛亮,也不可能以火攻就能将其全歼。这也是他们和《三国演义》中藤甲兵最大的区别。藤牌兵手持长刀,奋力登山仰攻,白虎营的兄弟通过吴汝义知道精锐的清军都配属有这么一支特种兵,当他们看见清兵手持黑漆漆的藤牌攻上山来的时候,五百个顺军方阵从山上往山下冲击,和藤牌兵对攻。藤牌兵虽然靠近不了火炮,但红衣大炮也不敢随意开炮,怕误伤自己人,只有虎蹲炮对天射击,石疙瘩通过抛弧线来砸伤后面冲上来的清兵。顺军方阵居高临下,阵与阵之间紧密配合,虽然有树木、山石阻碍了顺军方阵发挥最大的战力,但是藤牌兵是仰拱,也难发挥自己的全部优势。就在明清两军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一面“朱”字大旗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员头戴镀金护法顶香压缝六瓣明铁盔,身着黄绒绦穿方叶齐腰明甲,一手持着鱼腹刃,一手牵着马缰,胯下骑着白色骏马的大将背着似血夕阳,浑身上下犹如闪着金光一般,冲着清军的中军镶白三角绣龙大纛旗杀了过来。西山上的明军将士站得高看得远,见了“朱”字大旗,士气大振,齐声高呼:“唐王殿下万岁!”
“唐王殿下万岁!”
“明军威武!”
“大明必胜!”
片刻,在这员大将的身后跟着铺天盖地的骑兵,势如猛虎,声若奔雷,很快就和多铎的中军绞杀在了一处。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唐王朱聿鐭。朱聿鐭不是被金声桓、王得仁活捉了吗?他如何又在这里呢?显然,这是朱聿鐭和金声桓、王得仁给多尔衮布得一个局,当初在宁王府中所展现的那一幕不过是所有人演的一场戏,观众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来劝降金声桓和王得仁,如今脑袋挂在朱聿鐭坐骑脖子上的济席哈。鳌拜在城下看的所有人,都不过是演员而已。至于说那场强奸案是真还是假,杀了谁,这些都已经被即将的大胜而湮没。而忠顺营、忠贞营、白虎营,包括水师都是时刻做好了准备的,只要朱聿鐭一道将令,他们便全部悄然兼程北上,在南昌附近集结。水师的路程虽然最远,但是所有的水手不分昼夜的行船,反而比陆营先到半日。当金声桓确定清军的大军毫无防备的向南昌开来的时候,金声桓便将朱聿鐭请出来,并且由朱聿鐭亲自将所有的布局都告诉了济席哈。济席哈听到这些,面如死灰,欲哭无泪,然后被王得仁从身后一刀结果了性命。致死济席哈没有闭上眼睛和嘴巴,这或许就叫死不瞑目吧。朱聿鐭当时连三百亲兵都没有带进城,他就不怕金声桓真的对自己下毒手吗?别说,还真不怕,因为金声桓的各级人马中都有大明新军的长史和司马,并且已经从玄武营的兵士从提拔了一批人起来做把总守备这样的基层军官,另外,玄武营中有一部分士兵就是从大明新军中补充过来的老兵,金声桓想用他们来杀朱聿鐭,他得调得动玄武营才行。另外,青龙营中早有一部分兄弟和玄武营的人马对调进了城,“抓捕”朱聿鐭的不是玄武营的人马,而是青龙营的兄弟。朱聿鐭原本是不想将济席哈的脑袋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上的,有碍观瞻,也显得自己太过血腥,但是刘芳亮告诉他,这样可以打击建虏的士气,朱聿鐭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活捉多尔衮!”
“别走脱了多尔衮!”
“多尔衮纳命来!”
……当所有的人都向镶白三角绣龙大纛旗冲过去的时候,刘芳亮看见大纛旗下的不是多尔衮是多铎愤恨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不是多尔衮!”
刘芳亮是认识多尔衮和多铎的,从山海关到潼关,再到湖北、湖南,如今到了江西,他们不止一次的交过手。朱聿鐭问道:“不是多尔衮是谁?”
“多铎。”
“哈哈!”
朱聿鐭大笑道:“明远将军,先逮住这个多铎再说,只要逮住了多铎,老子能让多尔衮哭得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