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苏观生都保持着书信上的往来,对于金声桓和王得仁所掌握的四千人马的战斗力,军队纪律,也都大致了解。朱聿鐭的意思,既然答应了任命金声桓做江西总督,那就要说到做到,他准备将大明新军所有的人马都撤回到赣州府、吉安府、建昌府、袁州府、南安府、抚州府六府,其他的七府则全部交给金声桓统领。杨廷麟不同意,不仅杨廷麟不同意,就是田见秀、袁宗第和苏观生都不同意。杨廷麟觉得这个金声桓不可靠,他今天可以反正,明天就可以再度叛变,要盯着他,不然这好不容易光复的江西省可能会再度沦陷。田见秀是久历沙场的老将,他并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他的忧虑是如果这个金声桓引诱建虏进入赣南怎么办?就和吴三桂一样一样的,那大明新军可就有被杀个措手不及的可能。袁宗第和苏观生则认为金声桓的军队虽然有些战斗力,但是军纪太过败坏,对他们如果不加以管束,他们会败坏了明军的名声的。思之再三,朱聿鐭最后决定,将赣北的七府全部让给金声桓,做他江西总督的辖区,但是金声桓必需答应朱聿鐭一个要求,就是朱聿鐭要往金声桓军中的每一个军官,从把总开始,军中都要派出参军、长史和司马。金声桓不敢不答应,因为袁宗第和苏观生率领的大明新军的主力就在九江,现在只要朱聿鐭一句话,金声桓便有飞灰湮灭的可能。经过和田见秀的商议和袁宗第的沟通,朱聿鐭决定授予金声桓的四千人马为玄武营,金声桓自然是统领,王得仁为参军,调吉安巡抚赵印选为长史,调朱雀营的刘芳亮为司马。同时由刘芳亮在忠顺营和朱雀营中选出了一千人,自己和赵印选各留五十人做亲兵,另外二百人全部下去做参军、长史和司马,还有七百人则由一名千总指挥,编入玄武营,名义是个玄武营扩编人马。金声桓虽然不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九江既破,在赵印选和刘芳亮在金声桓的玄武营中任职以后,袁宗第开始率领各营人马南返,不同的是白虎营进驻吉安,接替青龙营,青龙营返回赣州;原本驻守建昌的朱雀营也返回赣州,因为建昌府已经入住了三十万大顺军余部。今天一早,今日阳光明媚,气候显得温暖。朱聿鐭、田见秀、高一功、杨廷麟、王大年和七八名亲兵,拿着王大年加装了刺刀的火铳出了赣州南门,径直往前,直到崆峒山山脚下的一个校场。让在这里操练的义勇军兵士树立了一个稻草人,然后由田见秀亲自填装火药,抬铳向射击稻草人。“嘭!”
火光闪动,弹丸射出。接着,田见秀又装上刺刀,用火铳使了一番枪法,使完之后,田见秀连连摇头:“不称手,不称手啊。”
高一功笑道:“玉峰哥,你的枪法见长啊,不过咱们大顺……忠顺营和忠贞营中,最擅长枪法的是明远,可惜明远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不知他使不使得好。”
田见秀将火铳递给石虎头,拍了拍手道:“这与枪法的强弱没有关系,是火铳太粗了,使起来不称手。”
朱聿鐭笑道:“玉峰将军,火铳装上了刺刀,就有它独特的使法,用枪法来使,当然不称手了。”
杨廷麟道:“殿下,您说有独特的使法,那还请殿下使给卑职等看看眼界。”
朱聿鐭以前是干什么的?特种兵,那刺杀术是他们的必修课,道:“那今天我就给大家献丑了。”
说着从石虎头手里接过火铳。接过火铳的朱聿鐭开始演练突刺、上步侧击、外拔转身刺、上步下砸、横劈下击、上步砍劈和防左刺、防下刺等刺杀格斗技术。每一个动作朱聿鐭都会配上响亮的喊杀声:“杀!杀!杀!”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杨廷麟不懂武艺,他见朱聿鐭每一下都使得虎虎生威,他便连连叫好。田见秀和高一功看得出来,朱聿鐭的这一套刺杀术中有枪法,有刀法,甚至还有剑法。田见秀笑着问道:“殿下,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手段。”
高一功道:“耍得好看,也耍的威风,只是不知道实不实用?”
朱聿鐭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一听这话,笑道:“那要不今天我就和国勋相互指教指教?”
田见秀劝解道:“殿下,国勋向来有口无心,您就别往心里去。”
朱聿鐭道:“我这套刺杀术也需要检验一下,别真像国勋说得那样,好看不好用,那上了战场是要误大事的。来,国勋,我拿一根和火铳一般长的木棍,你拿一根和长枪一般的木棍,咱们两人就在这里比划比划。”
高一功笑道:“不好吧,要是伤着了唐王,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朱聿鐭道:“没事,咱们把木棍的头子上都抱上棉花包,然后沾上石灰,咱们战几个回合,看谁身上的白点多谁就算输了,怎么样?”
高一功笑着看了一眼田见秀,对朱聿鐭道:“算了算了,只当方才在下说错了。”
朱聿鐭笑道:“国勋啊,使得一手欲擒故纵啊。”
高一功道:“既然殿下这样说,那在下只有却之不恭了。”
当下,在校场操练的义勇军兵士立刻取了两根木棍给高一功和朱聿鐭。朱聿鐭的这一根长了,照着火铳的尺寸截去了一段。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朱聿鐭和高一功各持一根木棍,摆好架势,便要开始厮斗。朱聿鐭和高一功刚一交手,朱聿鐭便一“刺刀”在高一功的腹部留下了一个白点。“没想到你唐王挺厉害呀!”
“国勋,厉害的还在后面!”
朱聿鐭话音未落,高一功一招平刺,一“枪”向朱聿鐭的胸膛,朱聿鐭眼疾手快,挥“铳”一个外拔,猛然转身刺,又在高一功的胸口留下了白点。高一功又惊又怒,又挺“枪”来斗朱聿鐭。两人你来我往,只斗得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以后才停了下来。一数白点,朱聿鐭身上七个,高一功三十二个。高一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点,尴尬的苦笑道:“行,你这个唐王比起你家的那些兄弟要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