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等一干忠顺营的将领却倍感欣慰,因为这是他们和清军交手以来第一次大获全胜。现在最让他们关心的是,在俘虏兵中有没有阿济格,忠顺营的老兵们都放出话来,抓到了阿济格要将他千刀万剐,替先帝报仇。当初咬着李自成不放的就是这个阿济格。很可惜,俘虏中没有阿济格,他肯定是见到败局已定,领着自己的亲兵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漳州去了。血战过后最忙的是徐元珊,因为朱聿鐭下令,所有的伤兵,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无论是汉人,还是满人,都要救治。虽然在汀州、连城、永安、三明和延平府招募了一批郎中加入大明新军,但是伤兵太多,郎中的数量就显得不够了。当然,这些郎中都受到了袁宗第、曹志建、李友和张志生的暗中授意,先救明军伤兵,后救建虏伤兵;药材、纱布,先以保证明军伤兵需要,用得多的,再给清军的伤兵用。朱聿鐭为了确保能够全歼阿济格部清军,除了留下千人监视福州外,他将所有的人马都投入了这一次的伏击战。战斗一结束,除了留下新兵打扫战场外,朱雀营和忠顺营的老兵立刻全部返回到福州城下。朱聿鐭将所有的将领都聚集到了中军帐中,商议下一步准备北进的计划。“殿下,咱看啊,咱们不用走!”
说话的是李友,在这一次的大战中他一个人就手刃了三十多名清军士兵,虽然左臂受了一点轻伤,但已经包扎,他兴致极高的道:“咱们就把这福州团团围住,等着满靶子来救,来一个咱们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等吧福建、浙江的满靶子杀光以后,咱们再风风光光的进浙江,岂不省事?”
“玉峰将军,你觉得李将军的办法可行吗?”
朱聿鐭没有表态,而是问一旁的田见秀。田见秀笑道:“殿下,不要听小友子的,他就喜欢杀人图痛快。小友子,咱们满打满算,现在也就两万多人了,满靶子有多少人?他们进关的时候有十万人,现在说少点,二十万人总有吧。他们分批分批的来,咱们还能应付,要是他们集着一起来,那咱们可就麻烦了。洪承畴这老王八蛋是打过仗的,而且很会打仗,你觉得他会分批分批的往咱们这儿送人头吗?汉举,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袁宗第道:“玉峰,你说得再有道理,当初没领着兄弟们一次消灭这么多的建虏,这一回是唐王殿下领着咱们干的,俺现在就听唐王殿下的,唐王殿下说怎么打,俺袁汉举就怎么打!”
如果袁宗第这话是对李过或者是高一功说,他指定当场就要打起来,但是田见秀的性格相来随和,脾气又温和,所以对袁宗第的话,也就是一笑而过。朱聿鐭想了想道:“这一回跑了阿济格确实是有点可惜,不过,咱们可以把阿济格的帅旗给福州城里的博洛看看。明天,就明天,汉举,你领一队兄弟去福州城下,举着阿济格的帅旗,去福州城下游一游,要让福州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都人知道,援军没有希望了!”
刘芳亮道:“殿下,在下有一计,可以火上浇油。”
“哦,”朱聿鐭道:“说来听听。”
刘芳亮道:“可以让军中会写字的兄弟,写一封书信,得一个建虏首级可来我大明军中换取白银十两,取博洛首级得白银五千两,这样的话,福州城内一定人人相疑,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何楷和周应期十分的厌恶“闯贼”余孽,但是他们不得不说,这些余孽不仅英勇善战,并且诡计多端,一旦福州城里的人,无论是建虏还是大明的子民,见了阿济格的帅旗,又看了书信,必然大乱。苏观生是最早跟着朱聿鐭的,对于什么闯贼、官军,早已没有分别,赞道:“诸葛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明远将军深得孔明的用兵之道啊。”
刘芳亮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多谢宇霖先生夸赞。”
朱聿鐭道:“行,就按明远说得去办,不过啊,这个赏格要细一些,并且目标不要对准建虏的普通士兵,这样一可以瓦解福州的建虏守军,造成他们的官兵隔阂,二可以避免某些宵小之辈,杀良冒功。”
刘芳亮不得不承认,朱聿鐭比自己想得要细,道:“对,殿下说的有理。杀一个牛录额真三十两银子,杀一个甲喇额真八十两银子,杀一个梅勒额真一百两银子,杀一个固山额真五百两银子,杀了博洛,五千两银子。这种赏格,殿下以为如何?”
朱聿鐭道:“非常好,不过书信里面要说清楚,杀建虏的寻常百姓和普通士兵都没有赏格,这一点一定要说清楚。”
说到这里,朱聿鐭看向何楷和周应期道:“二位先生,这写书信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就请二位去办如何啊?”
何楷、周应期躬身拱手道:“卑职遵命。”
“当然,这些都只是障眼法,我们也不指望博洛的手下真能杀了博洛。”
朱聿鐭话锋一转:“咱们现在的主要工作还是准备撤离福州,进入浙江。玉峰,你让黑豆领着几名兄弟去探路,路径都探清楚了吗?”
“回禀殿下,路径都清楚了,我军全军过去没有一点问题,并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好!”
朱聿鐭道:“汉举将军就去吓唬博洛,你玉峰将军就和曹将军、张将军一起为撤离的事情做准备,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田见秀、曹志建和张志生齐道:“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