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你好,彭先生,我是周峰,这里不适合待客,还请去我诊所,再详细谈您的病情。”
彭千帆点点头,也伸出手向周峰道:“我叫彭千帆。”
周峰一顿,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人的病不好治。这是周峰还没下诊就能得出的结论。但既然人家来了,还是不远万里的远客,自己至少也得询问一番,表示敬意。“请!”
诊所修建在小渠村村头,靠着后山,空气清新,人迹罕至,是个寻病问医的绝佳场所。周峰李瘸子三人相继而入,进入到诊所之中。彭千帆坐在木椅上,周峰绕开桌子坐到了对面,李瘸子就自觉地抄手站在旁边。“彭先生,还请把手拿到案几上来。”
彭千帆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眼前的小青年不过二十上下模样,竟然有如此气度,不温不火,对人接物拿捏有度,且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掌控大局的气势。这让阅人无数的彭千帆都忍不住惊叹。而也正是因为周峰,彭千帆认定眼前这人确实有些真本事,因为这种气度是寻常骗子演不出来的。这点经验和眼光,他还是有的。周峰将二指搭在对方的手腕处,又仔细观看了男人的血管颜色和口舌颜色。每看一处脸色都不断变换,而彭千帆似乎已经适应了一般。最后周峰收起双手,叹了口气道:“我猜测的没错,彭先生,您生的病,我治不了。”
李瘸子还等着彭千帆道谢呢,忽然听到了这句煞风景的话,登时嗷嗷乱叫。“峰哥别啊,人家可是带着足够诚意来的!”
别说不治就不治了啊……说罢还贼眉鼠眼的瞥了眼旁边的黑皮箱,据他所猜,这箱子里就是彭千帆预备下的诊金!这么一大箱子,得有多少钱啊!就算是一箱子一块钱纸币,也得发了啊!谁知医生和病人压根就没理他。“周神医,我的病……就真的是药石无医了么?”
周峰看得出,这彭千帆对自己身体和病情都很了解,遂也就实话实说了。“抱歉,你这病非比寻常,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保证药到病除,我就是一个功夫不到家的半吊子医生,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说罢,周峰起身,朝着彭千帆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独留下满脸震惊的李瘸子和呆坐在原地的彭千帆两人。“咳咳……彭总,这小峰原本不是这样的,可是啥病人都能治!你这样,先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彭千帆苦笑着点头,李瘸子见状一溜烟便没了人影。“峰哥,别走那么快啊,刚才这是咋回事啊,干嘛不给人家彭总治疗!这不是砸了咱们自己的招牌么!”
在路边走着的周峰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猛地停住步子,转身道:“你小子懂什么。”
“啊?”
李瘸子气喘吁吁的慢下来,走在周峰旁边。“啥意思啊峰哥,这家伙快死了?”
听到周峰说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保证云云,李瘸子还以为这家伙在故弄玄虚呢,目的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可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周峰这家伙连他的烂腿都治好了,还怕其他什么疑难杂症么?要知道,李瘸子这条腿可是先天残疾,看了多少云医,试了多少野方子都毫无作用。连他都没抱啥期望,可周峰人家一针下去,他这烂腿就有知觉了!从那时候起,李瘸子就把周峰看成是华佗转世。这可不是吹得!是以当看似正常人的彭千帆来看病,周峰却表示治不了,李瘸子就感觉世界玄幻了。才有了上述系列对话。“李瘸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峰看着远山翠林,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那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不仅仅是商人,因为我在给他诊脉的时候,摸到了手腕上的枪痕。”
“!枪痕?子弹打出来的那种?”
李瘸子激动地直跳脚,被周峰一眼神又压了下去。“嘿嘿,峰哥你也太警惕了,说不定人家是小时候爬树被铬的!”
“去你的,不就是看中人家中介费了么?你那点小心思,哼……”周峰摇头失笑,随后又正色道:“李瘸子,有些钱咱无福享受,总之你只需要知道,这人病的不轻,且很难治疗,最重要的是他背景很复杂,咱们小乡村的老百姓,最好不要参惹这些是非。”
李瘸子受教一般的点点头。“好,峰哥说啥是啥,俺李瘸子都听你的!”
周峰欣慰一笑,这小子,虽然吊儿郎当,见钱眼开,但总算还有点原则。“行了,今儿个嫂子亲子下厨,做红烧肉,你小子有口福了。”
周峰说罢,李瘸子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