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泉纯子忽然迎面走来对乔衍大叫:“乔小子,你远道来到扶桑,怎能不向咱们表演下几手棋路再回去?”
青虚子心想着呀,本道是奔着象棋而来,可是这么多日都是忙这忙那,象棋的影子都没看到。乔衍不禁为难,他们来这日久,地方有很多事需要办,不忍心多耽搁。当下不知如何回答。石行舒也与她一样心思。鸠山书忽然道:“呃,这真是小女子之错,尽日的忙这忙那,把诸位的这个爱好忘了。你们可曾记得你们当日在棋院大显身手?你们这场来到,小女子应该让你们旧地重游,到棋院去参观与指导一下才对。”
这时石行舒也来了兴致,青虚子听到参观指导,更加兴致勃勃,咱们神州棋手去他们那里指导,真是有多威风?顿时就道:“你们这些女娃子快带咱们去。”
同行的人都脸露微笑,鸠山书立马下令准备,好好招待贵客。青虚子进入棋院,像他姥姥进了大观园,直看得眼睛发光。石行舒与乔衍也感到惊异。只是乔衍感到这个棋院虽然相对正规,甚至比现代的训练室有过而无不及之,但现在是电脑时代,一台手机里的棋局就举不胜举,如想看什么棋局,网上一扫就可,这里的棋局虽然成千上万,但相形见绌明显。青虚子对那些棋局诧异不已,感到简直难以想像,相对于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简直就是水滴之于大海。大泉纯子忽然对乔衍盛情相邀,说有个棋事要与他单独谈。众人见她落落大方也不觉奇怪,两人棋逢对手,说不定是躲着讨论或者比试什么棋局。乔衍跟她走进一间冥想室,大泉纯子面对着他正式道:“我要与你比试三局。”
乔衍一阵犹豫,稍久道:“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咱们对弈不合宜吧?”
“是有点不合宜,但是我就是想与你对局,因为这是个机会。”
乔衍也有点心思,“咱们如想对局,得出去征求他们同意。”
“好,我一会就出去征求他们,但是,我得先说咱们这次对弈的条件。”
乔衍想你又不是想赌小子的命吧,登时有点奇怪,她当时为什么要与他赌命?这个事已经忘记许久,这时又想起来,就借回答之机寻问答案:“你不又是像上次那样想与小子赌命吧?”
“不是,我现在不会与你赌命,以后也不会,因为……因为……”“因为什么?”
“因为你对山书不闻不问,我才想与你赌命,你这次算帮了山书很大忙,我已经知道你不是薄情寡义之辈,不会再与你赌命了。”
乔衍想原来为这个,倒不能怪她。也对自己当时有点暗暗惭愧。“那么大泉小姐想睹什么?”
大泉纯子突然有点意外一样瞪了他一下:“你为什么叫我大泉小姐?不能称我纯子小姐吗?”
“小子是不好意思叫小姐的雅名,那样会对小姐不敬。”
“为什么我觉得你叫我大泉小姐才是对我的不敬呢?”
乔衍不禁愕然,“这……这不是差不多嘛。”
“你就是会和稀泥,一会说不敬,一会又说差不多。”
大泉纯子一直瞪着他有眼睛,想与他的目光相接一样,可是乔衍一直微低着头没有看着她。想不到她这么明了,知道他又使和稀泥本事,但是却感到接不上话。大泉纯子站得与他越近,甚至有一把抱着他之势。她盯着他的脸,她好想与他来一个拥抱,就一个拥抱而已,他不属于鸠山书,不属于她,属于石行舒,她只想要一个拥抱,让她的万千心情得以寄托,得以心中无悔。乔衍如何感觉不到她异样炽热的气息,感到有点怀疑,有点吃惊,想到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这是一份情。终于他慢慢抬起眼睛,与她四目相接,突然感到她的眼睛很澄澈很深幽;想不到她的眼睛那样美丽,那样充满热情。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一切,一处处眼液,一处处眼筋,黑色的瞳子,微白色的眼围。看到她的秀发原来如此好看,就像如黛的根根青丝下垂。但是仅此而已,他不想再看太多了,她不属于他的,因为她有她的世界,他有他心中的世界。大泉纯子没有在乔衍眼中发现什么,有点失望,很失望,突然间头一低,一串泪水落下来。她满足了,乔衍知道她的心事了,她此生无憾了。但是她是洒脱的,很快抬起头落落大方,虽然仍挂泪眼,“我这次是与你赌一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就赌咱们的心事,你赢了我,可以问我的心事,我赢了你,我可以问你的心事。”
乔衍想这就奇了,心事有什么好问的?小子问你们女孩子的心事有什么用?那不是自找苦吃?登时又不知怎样回答。“你们神州的象棋这么厉害,你难道还会害怕咱们小小的扶桑啊?”
乔衍知道她的棋极有特色,相对于他也极高,如果他不是接触到现代招式,必不是她对手。即便他接触了现代招式,他对胜她仍然没有信心。相对于她,他是业余的,她是专业的。也很想与她对弈一下,一来让她接触一些现代棋理,二来也可领教一下她的特色。只是问心事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又许久道:“这个这个这个。”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怎么老是这个这个那个?”
“小子是男人不错,只是这个……”“什么这个嘛?”
“只是你问心事可以,得当着……”大泉纯子等了他好一会没下文,奇怪的道:“当着什么啊?”
“小子是这样想的,大……纯子小姐与大家都是好朋友,大家都巴不得想听大纯子小姐说话,如果大纯子小姐可当面问这些问题,大家肯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大泉纯子差点气晕,给她起了个大纯子小姐外号不说,还要她当大家的面倾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