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竹石镇飞龙山下海边那一战,也是鸠山千夫怂恿他大哥鸠山画与三弟打头阵遭致鸠山画率先丧命,鸠山夫被抓,他因为走在后面,受伤后就急急跳海。在他怂恿两人时,就有了争做大王的念头。此刻面对老王爷阴郁的目光,心里缩了下,但也不惊,因为他想的别人未必知道,也没对证。就叫道:“父亲,这小妖女是胡言乱语,她年纪这么轻,根本不知道当时的事。”
原来他三兄弟是同父异母,他们父亲最爱的是鸠山夫母亲,很早就想抛弃立长之念,想立鸠山夫为大王,对鸠山夫的死打击甚大。当下瞪着鸠山千夫的脸越来越阴郁 像一只冷冷的巨鹰瞪着他,“你……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鸠山千夫就当石行舒没证据,大叫:“句句当真。”
石行舒冷笑:“不知这位长者可知,鸠山夫在神州遇上一位挚爱的女子,还因此有了他们的骨肉?”
对方脸色顿时激动之极:“真……真的吗?”
“没错,他们在相爱后就有了骨肉,而且他们在年前还开开心心的团聚了呢。”
“他……他不是被你们的人杀了吗?”
石行舒瞪着鸠山千夫:“如果不是他,鸠山夫现在可能是夫唱妇随美美满满的过着幸福生活,是因为他害怕他回来会抢去他的王位,暗中让人杀了他。”
对方脸色惊异之极,看着鸠山千夫的阴郁又有了恼怒。转向石行舒:“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鸠山夫在咱们那里作恶多端,小女子不必要说他的好,只是实事求是。杀他的人是鸠山藤,你可以想像,鸠山夫是王子,鸠山藤如果没有人指使,怎会有如此胆子?”
对方顿时脸上变色:“他……他怎会杀他?”
刹那怒瞪着鸠山千夫,戟指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鸠山千夫大叫:“她胡说,根本就是胡说,山藤王叔已为国捐躯,她还要用他来抵毁本大王,才真是可鄙之极。”
对方又不禁哑然,鸠山藤已被杀,无从问起。石行舒冷笑:“他当日明明见到鸠山夫被擒,却回去说已被杀,此后又十余年不思解救,这是他谋权篡位的证据之一;他后来知道鸠山夫已逃出去,又暗暗指使部下寻机杀了他,这是他谋权篡位的证据之二;鸠山藤与鸠山夫没有利益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亲手杀了他,这是他谋权篡位的证据之三。小女子说这些,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这里的所有人,让你们知道,你们跟的是什么人,他为了谋权篡位可以弑兄弑弟,为了侵略可以实施惨无人道的病毒计划,为了听到一些不喜欢听的话,一些不同于他的见解,可以将对方杀了或者关禁,这样冷血的人,就是你们为之一直跟随的他。”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似不很大,但几乎能传遍数十万人的耳鼓,这是她功力较深。“反叛”者固然对鸠山千夫更加恼恨,他的很多部下也不禁默默低头承认事实。鸠山千夫大叫:“你胡说你胡说。”
石行舒大叫:“我没胡说。路宛宛,你出来。”
路宛宛在长庆的陪伴下慢慢走过来,瞪着鸠山千夫。鸠山千夫见她的眉梢眼角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不禁有点惊恐。石行舒又道:“不知这位长者怎样称呼。”
对方已没有了丝毫刚才颐指气使模样,“我……我就是扶桑的老大王。”
石行舒道:“这位就是你的孙女,你的爱子鸠山夫的女儿。她叫路宛宛。”
对方刹那细致的盯着路宛宛脸上,像在寻找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感到找到了,突然伸手抹了把泪,“宛宛,你叫宛宛?你是爷爷的乖孙女?”
路宛宛眼中噙泪,却转头没看他。“长得真像,真像你的父亲、你的祖母。”
转头突然向防卫大叫:“你们快去把本王爷的护国翡翠拿来。”
两个护卫匆匆向他们出来的大屋子走去,鸠山千夫以下的扶桑人都吃了一惊,这件护国翡翠是扶桑最珍贵的一块宝物,老大王向来当做是镇国之宝,国家得以兴旺发达的象征,从不准别人抚摸搬弄,只有在遇上国中大喜事时才取出来远远的让旁人观赏。他现在叫护卫取出来,分明是想送给路宛宛,这份情谊真是非同小可。一会两个护卫快步跑来,向对方献上一个精致盒子。对方接过盒子走到路宛宛前:“宛宛,爷爷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给你,就将这块镇国之玉给你,希望你好好保管,日后为你带来一些美好生活。”
慢慢掀开盒盖,众人顿时看到绿光闪闪,一块像桑叶的精美翡翠呈现眼前。翡翠长短不过三分一尺,宽也只有约两寸,但是即便远远观看,也能看到“叶子”的轮廓,脉络清晰,像极了一张桑叶。而且到处浑然天成,并非雕琢而出。他们这里国号扶桑,这个桑字就有桑树之意,得到这样一块天然之物,其珍贵可想而知。也难怪会当成镇国之宝。路宛宛运转头,对“桑叶”正眼也不瞧一下。“宛宛,这块翡翠形似桑叶,就是咱们扶桑之意,你拥有了它,日后扶桑就是你的了。”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想不到他对路宛宛之爱,竟愿以扶桑相送。原来他对路宛宛的祖母深爱之极,对二儿子鸠山夫深爱之极,对鸠山夫的死心伤之极,对路宛宛自是爱极。而且他感到现在已经国将不国,鸠山千夫如真有谋位之心,则必然已不能再让他为王,而且自路宛宛的出现,他也信了两三成。而且他现在还是俘虏。而就算这一切都没发生,他都想将王位传给鸠山夫后人。鸠山千夫绝望之极,感到大势已去。很多很多鸠山千夫的部下也已转变心思,感到鸠山千夫大势已去。不说鸠山书可能做大王,这个女子也可能做大王。见路宛宛总是不接,对方也没有丝毫气馁之色,不住的将翡翠往她手上塞,不住的劝说她收下。他这时又好像想到了与鸠山夫母亲相见的情景。这个女孩子,不正是她祖母当年模样。路宛宛跑出几步背对着他,他感到有点绝望,但仍跟上来相劝。鸠山千夫怒道:“她对镇国翡翠不敬,不配拥有它。”
石行舒道:“宛宛姐,现在是你向你爷爷告知真相,让这里的人知道鸠山千夫真面目,为你父母报仇的时候了。”
路宛宛本来强行忍泪,但这时就忍不住,一串泪水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