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叶在他的挟持下如处在一个急剧旋转的冰窟,奇寒、恐惧。剑影就像冰屑纷飞,稍有一点落在身上就血溅四步。乔衍不敢上去相助,担心激怒了郭一鸣会对陆晓叶下手。外面的人听到石行舒啸声纷纷赶来,蓬莱四个弟子率先赶到对郭一鸣采取围攻之势。石行舒大叫:“你们不要过来。”
大弟子萧礼道:“石师妹,对付这种屑小之贼不必与其讲究单打独斗。”
剑诀一领立即加入战斗,三人亦纷纷加入。蓬莱弟子的武功都非同小可,郭一鸣只与石行舒斗了个难解难分,他们一加入局势顿变,左支右绌频频吃紧。石行舒对陆晓叶情势担心之极,不让蓬莱弟子加入也是与乔衍一样心思,当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激斗中郭一鸣果然一声狞笑,将陆晓叶的身子舞起来当兵器,石行舒与四个蓬莱弟子纷纷住手担心伤了陆晓叶。郭一鸣抓机一冲而出扑向山坡,石行舒上前拦截,看四个蓬莱弟子如影随形又是焦急,这样郭一鸣依然会用陆晓叶做兵器,徒劳无功。果然郭一鸣见遭受前后夹击,像疯了一样将陆晓叶的身子舞向石行舒。陆晓叶心脏宛如冰结,肢体也在僵硬,郭一鸣手上的寒气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让她处于生死边沿。郭一鸣仍好像不察,也可能是有意而为。终于她支持不住,一声大叫昏迷过去。石行舒大吼:“你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郭一鸣一呆,不觉将陆晓叶的身子停下,看着她紧闭的双目,右掌刹那拍向她脊梁。四个蓬莱弟子以为他想伤害陆晓叶,尽力赶上,四把剑同时刺向他身周。石行舒大叫:“不可呀。”
但四人已经收剑不及,更不知石行舒为何不救陆晓叶,长剑都尽力刺到郭一鸣身上。郭一鸣击在陆晓叶脊梁上的掌力顿收,左剑刺出,这次石行舒没出手,“嚓嚓嚓”一阵响,四把剑就像刺上冰崖悉数折断,一阵“冰屑”狂飞而起,三人胸口中剑,只有一人侥幸逃脱出来。郭一鸣用的是左剑,但剑上发出的“冰”力不但削断来剑,而且用剑影余芒刺伤了三人。四人万料不到郭一鸣如此厉害,合四人之力还抵不了对方不常用的左手的一招。虽然三人受的只是轻伤,但手中没剑难以再上,都诧异的望着石行舒,不知她为何不出手相救。郭一鸣再度举掌向陆晓叶脊梁拍下,那个没受伤的蓬莱弟子不能“见死不救”,不想像石行舒“冷血”而不顾性命扑上。另三人虽没兵器,但侠义仍在,就赤手空拳跟着同伴扑上。郭一鸣本又想拍陆晓叶脊梁,但不得不再度挥剑,剑风夹着寒气,四人未近已寒气沏骨,想对郭一鸣施展的空手入白刃功夫也使不出来。但是他们也颇具功力,如果不进攻,躲开没问题,不得已只好四散奔开。郭一鸣再度举掌拍向陆晓叶,四人又想不顾一切抢上骚扰,乔衍大吼上前将他们拦住:“你们不要过去。”
四人登时大怒,作势向乔衍动手,石行舒飞快掠近打手势让他们停下,瞪着郭一鸣。这时郭一鸣的掌力源源不断的输入陆晓叶体内,阴冷的脸上也露出丝关切之色。但陆晓叶如风中之烛没一点反应。四个蓬莱弟子才知刚才鲁莽,顿时自责不已。郭一鸣见陆晓叶始终没反应,刹那像一个斗败的公鸡,有点萎顿之气。但又刹那抬头,恶狠狠的道:“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她,我要把你们都杀了,要把你们都杀了。”
声音说到后面有点凄厉。四个蓬莱弟子无地自容,连引颈自刎的心都有。乔衍大叫:“是你杀了她,咱们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他还不能确定陆晓叶是不是真的被他杀了,一时未冲上还想看看究竟。赫连兄弟与游海沙等数十人纷纷赶来,刚刚看到这一幕,顿时悲痛之极。郭一鸣的目光刹那盯往蓬莱弟子,像一只饿狼要把他们吃了。也只是一瞪之下就扑上去,他要先杀这四人消消气,或者是试试身手。身影迅捷之极,到了四人身边他们犹未察觉,加上他们心中负疚,一时都竟不知抵挡闪避。石行舒抢上为他们挡了一剑,但陆晓叶在对方手中仍不敢轻举妄动。乔衍大叫:“郭一鸣,你杀了陆小姐,咱们必将你千刀万剐。”
不顾一切扑去抢陆晓叶。郭一鸣知他想抢陆晓叶,但是想到他与陆晓叶的身份,顿时想让他此生此世也得不到她,一手抓着陆晓叶,一剑向他疾刺。乔衍只是想犯愣将陆晓叶抢回看还能不能解救,没有攻击郭一鸣之势但也防着他,身形连闪避开他连环数剑。郭一鸣目光如隼的盯着他,长剑随着目光连环不绝,乔衍只好抽刀与他斗在一起。石行舒心急陆晓叶,只能站着看看究竟。这是乔衍看到最快的剑法,这哪里是剑,像是数十柄匕首在身周飞舞,只要有一柄没隔开来就立即为“匕首”穿身。而这些“匕首”还夹着酷寒之气,让他如处在冰窟呼吸,心脏一片冰冻。他这时的写字刀已能在前后左右“写字”,楷书草书都有一点功底,平日里几乎没有隔不了的招数。但对方用的不像一把剑,而是数十把“匕首”,他要隔起来有点不易,很快就有点手忙脚乱。石行舒只能加入。郭一鸣面对两把天下一等一利器,竟然抵挡了好一会不落下风。当然也是因为陆晓叶在他手中让石行舒投鼠忌器。郭一鸣一会又把陆晓叶当做兵器,一手抓她一手抓剑同时出击。石行舒却感到这是时机,乘乔衍抵挡他长剑之机身形陡地拔起,长剑向郭一鸣凌空刺下。郭一鸣不假思索,又舞陆晓叶去抵挡。这对石行舒是极大考验,因为身子已经凌空不能改变姿势,剑势亦难以改变,凌厉的一击可能就击在陆晓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