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追上,但石丛交错,对方很快闪进一个石丛,追过时对方身形已隐。石丛无数道路也无数,只能空焦急。走错方向会越距越远。想到两人神态像有叵测心,焦急之下恨不得把眼前石丛都毁了。但这无异于毁一座山。但又不能不追,只好认了北边断崖一个方向追赶。但在星罗棋布的石丛中根本不能认清一个方向,只要偏一点,下个道口又会偏一点,又会绕到原来位置。而他在开始跑得太快,错过了窦直要给他引路的招呼。有窦直引路,走过十里石丛只是瞬间,但如果不辨方向,这十里就会变成百里。当然又如能按下耐心,每走一段就跳到石顶观望,还是可以辨别方向,但如疯虎没想到这办法。都不知过了多久才绕出石丛北面,心中也知对两汉子再难觅迹。但这时轻功比他差十多倍的窦直却在这等了他好久,也做好向他汇报准备,立指断崖方向:“孟大人,他们已发现他们从断涯下去了。不过大人放心,咱们也在对面的飞天岭备了人手等他们。”
他说的一个他们是指他部下,但如果说“咱们的部下”显然多了三个字,达不到简短略说效果,说话是省一个字是一个。孟廷玉心稍安,动身扑向断崖。但这时却被窦直叫住:“孟大人呀,万不能走那里,咱已给你准备了条捷径。”
孟廷玉听到捷径心中一喜,有捷径就有希望,停步:“近路在哪?”
窦直指西边山岭:“在这里绕过去就可达对面崖上。”
孟廷玉看山岭延绵望不到边:怎……怎么绕过去?“窦直:“从这里过去只需走十来里,比攀崖快得多了。”
孟廷玉心里顿时窜起一团怒火,恨不得把窦直立劈掌下。从崖上下去只一跳之间,他居然要他绕十余里,而且耽误他说话工夫。身形一闪就从断崖跳下去。窦直又怎知他的轻功,在崖中伸脚点几下就到下面,还以为他需要一步一步爬下去。当下见他在断崖跳下,不禁有点可惜,人也不一定不能找回,也不必这样不顾性命。孟廷玉被他这一拖延真是火冒万丈,想夫人如有个三长两短,只好回去将他杀了。崖对面又是一面高崖,就像两面悬崖在这断裂,顾名思义叫断崖。两崖差不多高,上比下是困难点,但对孟廷玉来说上去甚至快过一只飞鸟。上面的喽罗见他上来又慌忙过来招呼:“来的可是孟大人?”
孟廷玉此时得探敌踪,不得不停下:“本官就是,可看到他们往哪跑了?”
众喽罗顿时指着东北近处一面笔直山岭,山岭就像插着的一支百丈巨笔,“笔端”葱茏,一些伸出峰外的树木就像山峰翅膀。或因此叫飞天岭。孟廷玉扑近见上面隐隐有建筑,立即飞掠而上。上笔直山岭比上崖困难得多,没有崖边甚多的巨石可攀爬或停步借力,山体蓬松以及小草树则难以借力。只能数丈数丈的往上跳。但他焦急之下跳得甚速,很快上到大半,崖顶在望。上面一块巨石突然呼啸而下。这里翻巨石与上次挫子翻巨石不同,这次的对手在上面有准备,而且功力比挫子高得多。这块下来接下又会续来。避开巨石,上面就听到那个携姓燕男子逃去的汉子大笑:“孟大人你别上来,巨石不长眼啊。”
孟廷玉不见他同伴以及他夫人,甚为焦急。对方居高临下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他,手上捧着块巨石又准备翻下的样子。就向他暴喝:“屑小,你挡你大爷,你大爷上去将你砍为三截。”
对方的神情不安好心,心甚急。“孟大人呀,咱们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怒?”
笑嘻嘻的,但隐藏着无限阴狠。当下孟廷玉更气炸肺,提气又往上跳,一块巨石呼啸劈下,急忙停下躲闪。巨石纷纷,峰体陡峭难于躲避,一下子滑下十多丈。石头停下,那汉子又嘿嘿笑:“孟大人,石头不长眼睛,你怎这么冲动?”
孟廷玉戟指向他:“你这臭贼,如动我夫人半根毫发,必取你狗命。”
“孟大人不必如此焦急,咱们只是找她拉拉家常,又不是找她做老婆,话拉完了就会放她。”
孟廷玉想对他咒骂,但为及早上去只好强忍。知道对方想图谋不轨,这次就是身中巨石也要攀上去。使出壁虎游墙的身法,左绕绕右绕绕,像陀螺一样旋转着跃上去。这下对方就不能同一个方向发石,不停的发也只能有一颗发到他身上。对方频频发石,但孟廷玉拼着受伤也要上去,气势惊人。落石在峰底各处翻飞,吓得喽罗纷纷走避,脸上失色。有的更摁双眼,担心孟廷玉刹那变成肉酱。孟廷玉这个上去法子甚好,石头果然很难轰到他身上。但他这样也极冒险,力量都用在上跃,不能用心对石,有可能猝不及防被碰中重伤下崖,甚至会丢性命。眼看孟廷玉距离峰顶只有数丈,对方轰石头的速度更快,眼色也更凶狠。这时他看目标也更易,石头往往贴着孟廷玉的衣衫飞落。但孟廷玉宁攀昆仑非浪得虚名,几个虎窜即上。对方大惊失色拔脚即逃,边逃边向屋里叽里呱啦大叫。上面绿树掩映下有几间简易茅房,他奔向正中一间。里面传来“呀呀呀”大叫,声音有如女子,孟廷玉咋听之下还以为是他夫人叫声,如此叫着就像正在受辱,登时就火喷三丈。听清楚了才感到不是,是对方一个人叫那叽里呱啦的声音。对方逃进房里,孟廷玉几乎同时踏入,里面却只见刚进去那汉子与那姓燕男子倚坐在地,不见他夫人与另一汉子。姓燕男子旁边有一大洞,他只是瞪他一眼,就俯身焦急看着洞下。孟廷玉来不及去对付那汉子,向姓燕男子急问:“他们哪去了?”
姓燕男子叫道:“他们从这里跳下去了。”
孟廷玉向洞一跳而下,却是一脚踏空,十余丈才停步。原来这像个极深的笔直地洞,望不见底。宽度约可两人同时攀爬,有点微微阶梯。看清情况就不停留,直往下跳。地洞似乎与山峰齐高,落下许久没见底,一片漆黑。约百丈后踏到实地,下面像一个间子,但漆黑黑的看不到一点间子情形。想到刚才那“呀呀呀”声音,估到那人也是落下未久,就屏气凝神双掌立于胸前防敌突然袭击,大叫:“夫人,你在吗?”
但听不到半点回声。又叫了几下仍没回应,就强自使自己适应洞中环境,他功力高目力异于常人,渐渐就能看到点情况。感到间子颇大,黑漆里望不到边。尝试慢慢走动。突然看到一个人的衣襟,或者是衣襟晃动让他首先发现。跟着就看到个穿黑色衣服人影,像极了那个携去他夫人的汉子。此时距他约有一丈,对他身边情景有点清晰感,就看他旁边有没有他夫人。但但却没看到。当下似野兽守猎凝一股气,以雷霆之势抓对方胸口。雷霆一击,又乘对方不备,啪一响抓裂了对方胸前衣衫,对方却逃去。原来他的目力虽比对方高,但他穿白衣,在漆黑中甚易被认,对方也早发现了他,早有防备。他不停留,长剑出鞘雷霆追击,但对方已隐于漆黑中,一时不见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