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高手之称,在这混得顺风顺水。好棋者遍天下,天下棋友是一家,而他人脉甚广。这里的主将黑里长箫正是这样一个瘾君子。当然他们还有共同话题,都喜欢说点女人那个事。黑里长箫本是个术士,长于炼丹,精于使毒,尤好下棋。因出身鞑旦王族,认为仅仅炼丹赚不到什么钱,听说这里可偷可抢,就来这做了个主将。当下就结合他擅长炼丹的特点,搜罗这里的疆毒,结合天竺的曼陀罗、蝎子毒、蜈蚣毒等等数十种动植物毒制成粉末。这种粉末可长久飘在空中,或凝结成他想要的形状。毒粉的毒性不言而喻,堪比盅毒。但盅毒只毕竟限于施毒少数人,这个却能却千军万马。人沾上皮肤就溃烂流血发黑,呼吸困难很快停止。黑里长箫知来这里偷偷摸摸有性命之忧,特别是与天下第一高手作对。于是做了这个百毒之城,坚信坚守不出可保无碍。青虚子刚才已说豪言壮语,就大气到底:“石大侠,上几次攻城本道寸功未立,且失手被擒,这次就给本道一个立功机会,让本道带弟子进去硬生生的把他们都杀了。”
石莲舟知他此话不假,他本就是个不怕往火炕里跳的道长,是故每次对弈都吵得面红耳赤。但这次非同小可,他不但要自上,还得带上弟子,恐怕自此再无南山传人。就道:“道长之前功勋无数,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次的事就别说,咱从长计议。”
青虚子:“本道也不是粗心之辈,会在前进前找些厚衣服穿上。”
“厚衣服也不行,这种毒粉会随风而动无隙不入,人一走动就会带风,毒粉就会紧追不舍。而且呼吸也会带动毒粉,甚是危险。”
“既石大侠不让本道犯险,那本道来个办法。”
“道长有什么办法?”
“走进去不行,那从地下进去怎样?”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这似是个不错主意。当下众人一阵商量,青虚子让两千余红巾军到城前引城里人注意,隐藏的后续部队偷偷挖地道。他不近女色,但知其余的大都是好色之徒,这些女兵到城前大有可为。当下按计而动,女兵到城前去与守兵搭话,后续部队找了个山头作掩护,加紧挖地道。红衣僧见女兵又来这招,实在忍不住露身墙头,做出个空即是色即是空的样子,并号召守兵与他一样。这些守兵本不会听他的,但有他前车之鉴,只好勉强把口水咽到肚里。千余人日夜动工,一日一夜终于挖近城下。但这时却现意外,里面施工的人在接触到水渍与吸到些难闻的气体后竟突然倒地而毙。众人吃惊非小,急忙叫里面的人出道。察看倒毙之人,都皮肤出血浑身如墨,正是中毒迹象。想到他们竟然在城下渗毒。黑里长箫也早想到可能会遭地道攻击,下令将城周的泥土都掘起十丈,弄碎后掺上毒粉再填回去。这下青虚子又自责不已,想不到他的计又损了十多人。这也是石莲舟这次攻打鞑子以来首次损兵折将,他也甚是难过。当下更像是上天入地都不行。石莲舟冷静的想了会,突然眼睛一亮,青虚子刚才的话给了他启示。下令去找来些羊皮,用羊皮包裹一个草人伸进毒粉里取出,察觉草人被包之处没什么变化,顿时大喜,羊皮应能防毒。但缝制这种羊皮衣衫需要极细致功夫,须缝制得甚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也要包裹上手脚。顶多只能露出点视物之处。阿一提娜按他说的与女兵缝制了一个上午才只缝制了几件。石莲舟本来只想缝一件,他自己进去,不想别人跟着犯险。但青虚子与阿一提娜当然不同意,就让女工多缝制几件。当下石莲舟又有想法,强冲进去风险太大,如自己出意外,只怕把大家都拖累,就想了个保险的办法。穿着羊皮衣继续挖地道,由地道出其不意攻进去。众人大喜,纷纷缝制羊皮衣进地道。因为担心有毒气体,只让功力较深的人进去。石莲舟首当其冲走到地道最深处,长剑一插至柄,轻轻一旋就是一方土出来。当然这样速度就慢得多了,不是担心惹到上面,就可加上手脚齐施,可抵五六台挖掘机。一个时辰不到就挖出二里,尽处露出亮光,说明到了城下。当下叫青虚子与阿一提娜出去组织兵马待动,自己进去伺机擒拿主将黑里长箫。阿一提娜固然不肯,青虚子也万万没有肯出之理。石莲舟本不答应,但前途凶险,多一个人或多点主意,就让他们在洞口等候,需要看情况才能出来。两人知道他们贸贸然进去,武功不济可能拖累石莲舟,就先待在洞口。石莲舟在缝隙处观看里面动静,视野却被一面墙遮住。但想这也有好处,易于躲藏。确信没人留意,轻拨泥土一窜而出。眼前是个小园子,竟像进了一户人家。突然听到房里有男女嬉笑声,男声只有一个,女声则有数人。闪到窗下慢慢举头,顿然大喜,看到一个男脸,竟然就是黑里长箫。正想窜身而入,眼前一幕让他黯然止步,黑里长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这还不止,还有三个女子也是一丝不挂。这个场景难看之极,直是不忍看。脑海竟然糊涂一片。黑里长箫的毒难住他,这个又把他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