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百川的眸光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吉旺。 现在吉旺看似满脸愤怒,但是他的枪口却真的有意无意的对准乔百川的方向。 心里咯噔一下,乔百川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大脑。 “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吉旺真想杀我!”
乔百川的这个想法一出,就感觉遍体生寒。 他知道吉旺狠,不狠的人也做不了这一行。 可他一直以为两人因货和钱相连,关系更稳固才是,谁想到他心中早都对自己动了杀机。 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哪天被他干掉,自己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周涛一直观察着乔百川的动静,乔百川那不时抽动的脸皮告诉周涛,他的计划成功了。 “看见了吧,刚才我就发现了。一会他要是发号施令,让屋里乱起来,你趁乱被杀,都找不凶手。”
乔百川经过刚才的慌乱后,已经稳定了心神,他贴着周涛的耳朵,小声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周涛的语气带着嘲讽:“我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入个伙挣点钱,挣够了就带我老婆隐姓埋名,过有钱人的生活,谁知道你们事这么多?”
脸皮抽了抽,乔百川是有苦说不出。 “你那好朋友枪上膛了。”
周涛扫了一眼正在给枪上膛的吉旺,撇了撇嘴。 一听吉旺给抢上膛,乔百川急了:“你什么条件说吧!”
“什么条件,我就是想加入你们挣点钱,我能有什么条件?我老婆跟着我呢,我还能有什么条件?”
乔百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涛的老婆一看就是个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如果他真是警察,怎么可能会带这么一个人来卧底! 想通了这些,乔百川暗骂自己糊涂,但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先过了现在的难关再说。 “没问题,你就正常入伙,宋哲那小子怎么跟你说的,就怎么做,那......”说了一半,乔百川停住了,周涛可没闲工夫跟他玩欲言又止,他催促道,“快说,一会来不及了。”
乔百川也知道时间紧迫,不敢再耽搁,他语速飞快:“帮我拿下吉旺,但不能伤他性命。”
周涛不知道乔百川为什么不杀了吉旺,但是他现在可以算是乔百川的手下,老大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不用问原因。 “好。”
周涛话音刚落,吉旺就先一步动了,他大喊一声,“一起上!救老乔!”
他的手下听到他的命令蜂拥而上,而乔百川的属下见到这种场面犹豫了一下,也加入进来。 整个不大的吊脚楼里,瞬间陷入混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吉旺开的枪,一颗子弹直奔乔百川太阳穴。 在子弹脱离枪口的那一刹那,周涛一手拉着方佳怡,一只胳膊扣着乔百川向地上倒去。 周涛动作虽快,可子弹的速度更快,是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子弹仍擦破了乔百川的额头。 血花在空中炸开,几滴鲜红的血液撒到周涛脸上。 乔百川眼看着子弹从眼前划过,子弹带起的血线让乔百川的双眼变得通红。 “这个吉旺!”
乔百川内心的愤怒化作实质,他大吼一声,“都停下!”
乔百川的怒吼,只能让他的一部分手下停手,但吉旺的人可不听他的。 吊脚楼内的混乱仍在继续,吉旺的人已经挤到了乔百川身边。 看到自己的手下跟个傻子似的一动不动,乔百川气的吼道:“傻了啊,把吉旺的人都赶出去!”
乔百川一发话,他的手下也都反映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拽吉旺的手下。 这么一弄,两边的手下直接开始肉搏。 一时间,怒吼声,咒骂声,痛呼声,惨叫声,所有的声音都混合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巨大的响声,也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吊脚楼外,繁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冲吊脚楼而来。 一边的吉旺再没有出声,可一颗子弹又一次直奔乔百川而来。 周涛拉着乔百川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 “你带着我老婆小心点,我去解决吉旺。”
周涛不敢再等,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他们三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打黑枪,现在已经不光乔百川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周涛和方佳怡的安全也是岌岌可危。 乔百川和方佳怡躲到了一个桌子底下:“知道了老弟,我会看好弟妹的。”
看了乔百川一眼,周涛又暗中对方佳怡使了个眼色,他的右手做出开枪的动作。 一看这个动作,方佳怡就明白了周涛的意思,她虽然很担心很害怕,但不露出半分情绪,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告诉周涛她知道了。 不再耽误时间,周涛利用打做一团的两伙人为掩护,悄悄向吉旺靠近。 失去了目标的吉旺,眼中的狠厉更胜。 之前他虽然有杀了乔百川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今天机会送到眼前,他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可那个叫周涛的男人却一再破坏他的行动:“妈了个巴子,这小犊子竟会坏事!”
吉旺的几个手下,没有参与吊脚楼内的斗殴,他们围在吉旺身边,寻找杀乔百川的机会。 “老大,我和阿金阿洪过去,直接杀了那几个人算了,他们看见又怎么样?等乔百川死了,他们没了主心骨,还能起什么风浪!”
一直没得手,吉旺也有些焦躁,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怎么肯轻易放弃。 他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行,你们三个过去,一会有谁敢反抗,都直接杀了!”
得到吉旺的首肯,他三个手下,就向人群中钻去。 现在现场太混乱,如果想要到达乔百川身边,必须穿过人群。 三人刚挤进人群,就感觉被一股大力撞开,三个人被撞的都是一个踉跄。 “哪个犊子撞老子!”
其中的一个男人暗骂一句,刚稳定了身形,想寻找其他人,就感觉脖子一疼,“啊......”他想呼喊,但他发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血液自他脖子处喷涌而出,恐惧被定格在他的脸上。 他被人割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