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禄大人……”廊道上,萧灵兮看到修禄出现,迎了上去。她看起来很不安,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不久来到山庄的几人,让她感觉出了什么事,而且她猜测是一些不好的事。“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是因为我吗?”
萧灵兮握紧双手,十分焦虑和担忧。修禄来到她面前,沉默片刻说道:“我不会骗你,是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很危险。为了能让你在凡人的世界里幸福的活下去,我会请求少主斩掉你的记忆,忘记这一切。”
“斩掉我的记忆……那么、那么你呢,修禄大人你呢,我也会忘掉吗?”
“没错。记得我,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我不要!”
萧灵兮嘴唇发白,身躯轻轻颤抖,泪珠滚滚而落,“我的幸福,只有和修禄大人一起才能得到!”
萧灵兮双目含泪,但眼中充斥着无比坚定之意。“我出生一个农场主的家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可以自给自足,但是有一天,一伙强盗袭击了村庄,村子被毁了,家人也死了,妹妹也失散了,我被掳走卖到了一个藩主的手里,对于藩主来说,我只不过是个玩具,就算你发出惨叫,他也只会笑着侵犯你。后来他把我玩腻了,就丢到了青楼里,我……”“我知道了!”
修禄一把将她楼主,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说道,“不过,可能会死的。”
“我不怕。有修禄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
萧灵兮猛然摇头。……“主人,修禄大人求见。”
瑛琇来到大厅,对齐天说道。齐天端坐高位,岿然不动。在他身边是夏生花和狐乾。在昨天,两人终于从陨魔窟来到了这里。修禄进到大厅,朝齐天跪拜了下来。齐天古井无波,在阴影的衬托下显得高深莫测,不怒自威。老实说,根据邪帝的记忆,齐天不相信修禄会反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在得到瑛琇的报告,齐天觉得还是有必要来确认一下。不过要不是有夏生花和狐乾在,修禄要是真的反叛而对自己动起手来,他还真的遭受不住。“左使,你可知道你让教主等了多长时间吗?”
狐乾出声道,带着质问的意味。“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不知道了少主来此,请少主恕罪。”
修禄道。齐天抬手,说道:“修禄,你需要本座说明为何会来到这里吗?”
修禄躬身:“不需要。因为老奴的擅自行动,卷入了无关的人,背离了少主制定的潜伏计划,可能导致我们的目的会暴露,罗天的利益因此受损。所以少主来确认我是否有在认真执行少主的命令。”
“那么对此,你有何解释?”
“老奴一直有在执行少主的命令。”
修禄答道。“左使,你已经掺杂了个人情感,将一个凡人带到了这里,还说坚定无私吗?”
夏生花呵斥道。“是的。这也是潜伏计划的一环。”
狐乾目光闪动,说道:“你是说那个凡人女子是你用来作为伪装的?”
“不错。偌大的山庄,只有我和瑛琇两人,不是显得太过突兀和不正常了吗?”
夏生花柳眉倒竖:“你这是狡辩!”
“不过倒也在理。”
狐乾说道。其实来之前齐天便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此时听到修禄的话,他就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反叛。因为一些意外,修禄作出了不符合他身份和有违他在罗天教众固有印象的事,所以瑛琇才会做出修禄反叛的结论。总之,应该是个误会。不过,齐天也看出修禄似乎对那个人类女子很在意,考虑到修禄的心情,怎么处理那个女子倒是个问题。“摘下桃花送伊人。”
“伊人笑靥如桃花。”
“桃花似雪绾青丝。”
“绾起伊人发。”
“墨笔点朱砂。”
“朱砂似火眉心画。”
“伊人笑靥艳如阳。”
“艳阳眉心挂。”
……一阵空灵清扬的歌声忽然传来。齐天微微一怔,思绪飘忽,脑海中浮现一张少女的面容。“教主,您怎么了?”
夏生花问道。“没事,那个女子,是叫什么?”
“萧灵兮,以前是个农场主的女儿,后来出了变故,被人掳走卖掉成了奴隶,几经辗转落到了刘煞的手上。”
瑛琇回答。萧灵兮……萧云兮……原来是这样……“好了。”
齐天抬手止住众人。几人神色恭敬,作出聆听的姿态。“将那个女子带来。”
萧灵兮被带来,躲在修禄身后,怯懦不安的看着齐天几人,但是眼中也有一丝坚定和决然。“跪……”狐乾话未说完,便被齐天打断了。“本座欣赏她的勇气,允许她的无礼。”
狐乾这话动用了神通言出法随,被施法者的身体会受到支配,双方修为相差越大越是无法反抗,像萧灵兮这样的凡人,说要跪下,怕是会直接趴下。“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座罗天教主,罗天邪帝!你可以称呼本座为天大人!你身边的修禄,乃是侍奉本座之人!”
“是、是!天大人!”
齐天目光转向修禄,道:“修禄,本座是否告诉过你,不要作出引人注目的举动?你要知道,罗天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中。”
“是!”
“而你现在却因为这个无聊的女人而招来麻烦事,不是吗?”
“因为我的愚蠢,让少主不快了。我会认真反省,一定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不,这不是愚蠢,这是私欲,这是过错。”
“是!”
“不过谁都有私欲,谁都会犯错,本座原谅你这次的失误。”
“多谢少主。”
“谢谢天大人。”
萧灵兮连忙欠欠身。“不过,既然是过错,是失误,那就要弥补。”
齐天双眸微缩,沉声道,“修禄,现在弥补你的过错,杀了她!”
“您、您说什么……”修禄瞳孔剧烈收缩,连脸色也在刹那间白了几分。“你说过,一生都会侍奉本座,遵从本座的命令,本座的意志。你是否能说到做到,现在是你证明的时候。”
修禄转过头,看向萧灵兮。萧灵兮后撤了一步,目光转向地面,而后抬起,冲着修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修禄怔然良久,而后攥紧拳头,冲着萧灵兮的头颅打去。砰!一股劲风吹袭,修禄的拳头被狐乾挡了下来。“你做什么!”
“狐乾,刚才的攻击,是否可以杀死这个女人。”
狐乾躬身道:“毫无意外。”
齐天点点头:“那么本座就此认为,修禄的忠心是发自内心的。你幸苦了,修禄。”
修禄躬身一拜。“至于怎么处理她……”齐天看着萧灵兮,眉头微蹙。罗天教众,三教九流,武修、蛮族、妖族甚至太古生灵,萧灵兮只是区区一个凡人,那样的环境肯定待不下去,他刚才探究过萧灵兮,她的体质并不适合修行,就算成为武修,以后成就也有限。“斩掉她的记忆,赐予她荣华一生。”
齐天说道。也许这也是她妹妹萧云兮的愿望。“不,我不想忘掉……”萧灵兮很害怕,但还是出声了。“教主之令岂容违背?”
瑛琇沉声道。萧灵兮耷拉下来,修禄嘴唇蠕动,似要出声,不过还是没有。齐天注意到了这个举动,暗自沉吟。不关心下属的上司不是好上司。“本座也不是独断之人,可以听听你的回答,不过若是给出不符合本座期望的答案,那么便到此为止。”
“我、是!谢谢天大人。”
“那好,本座问你,你是否愿意忘掉现在的一切,安稳的生活一生。”
萧灵兮看了一眼修禄,说道:“我不想忘掉,不想忘掉修禄大人……”“那么你可愿意加入罗天,成为罗天教的一员。”
“我、我愿意……”齐天眯眯眼,站起身,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那好,本座宣布,本座以罗天教主、罗天邪帝之名,萧氏灵兮,将是本座庇护之人,罗天教众,不得怠慢。”
齐天看向修禄,继续道:“萧灵兮纳入罗天神盾军,作为修禄的直属侍女,由修禄直接统领。”
“她也是您的仆人。”
修禄说道,这是对齐天说,也是在告诉萧灵兮。“至于她的安排……”“教主,看管和喂食妖兽的兽园还缺少人手,不如让她去那里如何?”
狐乾建议道。“她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管理的了那些凶猛的妖兽?少主,我的药园还缺一个人手,可以让她补充空缺。”
这俩家伙一唱一和吗?齐天看了狐乾一眼,说道:“她已经是你的直属侍女,便由你来安排吧。”
“是!”
“那么说下一件事。修禄和瑛琇的活动让我们收集到了很多情报,本座依据这些情报判断,大周,混乱、腐败、民生凋敝,本座统治的地界绝不该是如此,大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旧王将死,新王当立……”……接下来便是对个人的安排,修禄带着萧灵兮退了下去。“我不打算道歉,因为我如果不那样做,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廊道上,修禄对萧灵兮道。萧灵兮知道他是在说差点杀了自己的事。萧灵兮握紧双手,嘴角带笑,摇头道:“不必道歉。如果修禄大人要杀我,如果只是在我等死的时候给了我一份温暖的人要杀我,我甘于其中……”修禄有些迟疑的伸出手,萧灵兮紧紧的抱住了他。“以后,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