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比划时,手部关节异常柔软,能扭曲成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阿沐聚精会神,尽力将两姐妹的手势记忆下来,然后悄悄爬回床上。接连几日,阿沐在午饭后,都会匍匐在楼梯口,仔细观摩两姐妹纤巧轻柔的怪异手势,然后在回到床上仔细琢磨。然而,没有任何头绪,这种手势既非身体形式的比划猜字,更不是坐地对弈的空书生字,十分罕见。“音瑶,能否给叔叔找点纸笔来,叔叔想练字,整天躺着感觉很无聊!”
,阿沐早餐后,淡淡问道。“呵,叔叔还有这个爱好,家里只有上学用的钢笔和作业本,一会我帮你拿上来!”
,曹音瑶笑意盈盈。不多久,她便从楼下拿来笔、纸和一个硬底的纸夹。递给阿沐知乎,曹音瑶旁在床边,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阿沐手中的笔纸,显然是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额,你对练字也有兴趣?”
阿沐提笔,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下几个奇形怪状的字,全是脑海中两姐妹比划的怪异姿势。“嗯嗯,叔叔,你写的这是什么啊,篆书不像篆书,草书不像草书!”
“哦,嗯,我从小喜欢将各种书法杂糅起来写字,所以一般人不太看得懂!啧啧啧,小丫头懂的还挺多,看不出来嘛,你学过草书,篆书?”
阿沐似有无意地说着,眼睛斜瞟了身旁的小丫头几眼。曹音瑶眼睛清澈透明,可睫毛却扑闪扑闪,一副灵巧可人的模样。“看来她们的怪异姿势是草书和篆书的结合体”,阿沐暗自嘀咕道,低头沉思不已。“叔叔,怎么不写啦?”
“哦,突然有点犯困,想休息一会!”
“嗯,那我把笔纸那下去吧,你好好休息!”
阿沐将笔纸递给音瑶,小丫头转身走下了阁楼。阿沐在床上闭着双眼,脑海里翻江倒海的鱼群,不断将两女的手势破译出来。——“你??,神……女……庵……,布阵……”“鲎……,乱,惊扰,晚”“黑猫……,丹炉……,灯灭……魂……湿……”“封……印……,女……,茔……”“林——泽——宇……,记——忆,!!”
——虽然只是些支离破碎的词语,但是当他脑海里浮现出“林泽宇”三个字眼的时候,立刻明白两个女孩肯定对其隐瞒了什么。因为他从未将我的化名告诉过两个女孩,两个女孩一定碰到过我,但是却对他绝口不提。猛然想到些什么,他睁开双眼,将腹部的一块纱布轻轻揭开,殷红的鲜血沾染了纱布的一大块面积。“原来如此!”
,阿沐喃喃自语道,“两姐妹看似对我静心照顾,每日换药喂食,实际是让我伤患一直不能恢复,无法正常行动,想软禁我!”
心里冷笑了两声,阿沐决定将计就计,按兵不动,引蛇出洞。避免打草惊蛇,阿沐还是依旧按时吃两姐妹给的“止痛药”,并接受两姐妹对伤口的“清洗和护理”。“歆瑶,有我那位朋友的消息了么?”
“叔叔,你朋友很难找,村里相邻都问过了,大伙都没见过你口中所描述的这样一个人,嗯,你确信你朋友是受了重伤,不能行动么?”
“嗯嗯,差不多吧,我离开他的时候,他应该属于轻度昏厥状态!”
“那,我下午和小妹在去村子里问问,你别着急,安心养伤!”
午饭过后,阿沐佯装睡觉,等两姐妹出了屋门之后,阿沐起床下了阁楼,确认屋中无人,立刻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会的功夫,他在地上放了一对东西,白乳胶,纱布,纸巾,液体胶,一小撮黒锅烟灰尘和一个空的小玻璃瓶。独自拆开包裹着腹部的殷红纱布,阿沐强忍疼痛,接了一些腹部流出的鲜血,在伤口处撒上黒锅烟灰,又伤口上敷了一块薄纱布,接着朝自己伤口涂抹白乳胶。虽然有烟灰阻隔,但仍有一些胶液渗透到伤口上,这使得阿沐几乎痛晕厥。咬着牙齿,将纸巾浸渍到液体胶里,倒入些许玻璃瓶中的血液,搅拌混合成血浆色,用手指在乳胶漆上面轻轻涂抹,并在伤口位置划出一条缝,将边缘挑起,缝的大小恰好与实际伤口差不多。折腾了1个多小时,阿沐总算制作出一条与真伤口大小无异假伤口。在两姐妹回家之前,将地上东西收拾规整之后,他悄悄躺回阁楼的床上。接下来的时间里,阿沐明面上用殷红的假伤口欺骗两姐妹,暗地里用黒锅烟灰恢复伤口。仅用两天时间,这种土办法不仅让阿沐其伤口止血,而且快速痊愈结疤。当然,最令阿沐庆幸的是两姐妹竟然没有发现他那条殷红伤口是假造的。自从身体上的几处伤患处都逐一制造了假伤口,阿沐惊奇的发现每次换药之后,他不会再陷入迷迷糊糊的昏睡状态。于是,他悄悄取了一些曹歆瑶换药时涂抹的粉末,并不用自己手指做了实验,发现这种药粉既不会让伤口结疤愈合,还会让人产生昏迷嗜睡的感觉。另外,阿沐还发现午饭之后,两姐妹都会在手语交谈完毕,陆续外出一段时间。经过多次观察,终于弄明白大概的交流内容,妹妹被吩咐去一座小山上设置一种古老的阵法机关,而姐姐则是去另外一个地方照顾病人。然而,他并没尾随两姐妹的打算,一来是村里人口众多,他伤口尚未痊愈,行动不便,很有可能被人发现踪迹;二来是两姐妹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倘若尾随其中一人,另外一人提早回屋,他的行迹便会败露。“只能忍耐,等待时机!”
,阿沐望着窗外的春光,暗自寻思着。午饭时光,依旧是充满温暖的一幕。饭毕,姐姐为阿沐清理伤口,妹妹忙碌着收拾餐具、打扫卫生,仿佛这就是一家人的日常起居生活,丝毫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