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姚宇锋唉声叹气地说道:“哎,你休息一会吧,我出去找几根木棍,先为他的手臂坐个支架,然后回地宫的实验室。目前,我所能想到最近的救治场所就是那里了,虽然才从个鬼地方逃出来……”看着我坚定地目光,他把剩余的话哽咽进了喉咙里,快步走了出去。我看着那台显示倒计时的显示器的屏幕已经被炸空了,不过里面的电路板依然在滋滋的响着电流声,不时冒着几丝蓝色的电火花。“一氧化碳……氧气……空气炸弹”,我一边想着这些阴险的机关,一边用手指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写着。“高叶娇……”,我心中的怒火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沸腾了。过了一会姚宇锋进来了,手里拎着几个残缺的椅子扶手,走近我身旁,关切地看看我,又瞅瞅地上的字迹,然后感叹地说道:“将常规化学知识运用的如此自如,这恶婆娘真是难缠的对手啊!”
我有气无力地问道:“一氧化碳与氧气混合会产生爆炸?”
姚宇锋点点头:“嗯,一氧化碳虽然是惰性气体,但是与氧气混合以后危险程度及高,遇明火、高温能引起燃烧爆炸,我记得只要与氧气混合10%左右就可以产生爆炸!”
“明火?”
,我突然意识到杨振南用嘴叼着烟却并没有点燃的原因,他早已知晓这种混合气体的危险性。可我们还是着了高叶娇的道,东侧控制台下的闹钟机关释放氧气后,可让我们误认为西侧的闹钟机关就是逃生的途径,若不是杨振南临危不乱地冷静处置,或许两人早已被炸成碎末了。“而那明火……”,我迟缓的看了看那不时冒着火花的残破显示器,“肯定就是利用闹钟钟面的导线短接显示器内部电路激发电火花,从而达到引爆空气炸弹的目的。”
姚宇锋忙碌地给杨振南手臂固定在椅子扶手上,然后用一些破布条慢慢的捆扎着。我知道杨振南内脏或许也遭受的巨大的创伤,因此不顾的自己浑身的痛楚,咬着牙齿挪到他们旁边。我看着昏迷不醒的杨振南,焦虑地问杨振南:“我能做点什么?”
姚宇锋头也不抬的边弄边说:“嗯,有力气的话去看看有可用的门板、竹竿之类的东西。我们坐个简易担架将他拖到实验室去,现在还不用轻易挪动他的身体,否则体内骨头很容易破裂成碎片,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好的。”
我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蹒跚地走出凌乱的控制室。走下控制室的台阶,我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汪洋中,完全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你可以在这里湮灭自己的灵魂,也可以聆听自己的心跳。杨振南的性命是刻不容缓的事,因此黑暗中产生的稍许静谧感转瞬就消失殆尽,脑袋里开始思考着担架的模样“应该是左右两根杠,中间一块布”,因此需要找的实际上就是两根长点的结实杆子和一些柔软的衣服布料等物品。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我在附近开始来回摸索起来,椅子上那些软软的靠垫不错,可惜我死拽活拉硬是没有搬动。凭着记忆我印象中影院的中央部分似乎也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突然,我想到影院某个角落或许有一些可用之物,那就是被李鹏飞刺死的其中一个白袍子守卫,他身着的那白袍子不正是制作担架的布料……。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向着影院的中央移动过去,因为那个守卫的尸体就在影院的中央部分,靠近电梯附近。由于身体上的创伤,虽然短短一段距离也花费了我10多分钟,慢慢我的鼻腔能明显感觉到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道。当我一只脚碰到一个软趴趴的物体,我知道自己已经接触到那守卫的尸体,我低下身子摸了摸他身体,虽然躯体已经僵直,但任有一丝余温,这让我有些哆嗦。虽然自己并不迷信神鬼之论,不过黑漆漆的环境中触摸着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多少还是让我内心里增加了恐惧感,想到死者那些古怪的扭曲面容,伤口处汩汩的凝黑血液以及惨如蜡白的皮肤,我就不禁一阵心惊胆寒。慢慢摸索到那深深刺入他左胸的匕首手柄,我深深吸了一口,心中默默念叨:“兄弟,今日借你身外之物一用,改日一定牛羊猪头,黄花纸钱,诚敬祭祀!”
默念完这后,我浑浑噩噩的将匕首拔出,然后剥离了他身上满是血污的白袍子,最后除了一条裤衩外,我几乎将他身上所有物品都掳掠一空。将衣服捆扎了一下,迅速拿着匕首和微型冲锋枪,我跌跌撞撞的逃离了那个区域,心里泛起阵阵无限的感叹。不管你生前如何荣耀富贵或是平贱卑屈,一旦灵魂不再附着与那肉身躯体,一切都将剥离于世。生死不过瞬尔,好好珍惜这睁着眼睛的时刻。有了匕首之后,我撬坏了几个椅子的靠垫,然后用脚用拽下几根凳子的扶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逐一搬回控制室里。姚宇锋见到这些,眉头皱了皱:“杨振南内脏有伤,且多处骨头也应该受到创伤,如果用衣服之类制作的软担架是不行的,必须用硬板、平板做担架,防止骨折加剧,我刚才不是说要门板之类的东西么?”
“哦!”
,我感觉到自己白忙活了半天,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刚才爆炸到是把控制室的门给崩的松动了,要不然我也进不来!”
姚宇锋提醒了一句。我没有迟疑的走到控制室门旁边,使劲晃了晃门,发现门似乎掐死了,根本无法推动,于是借着光线看了看门轴。由于爆炸的巨大力量,整个门轴的销钉完全变形,硬生生的卡在门轴的金属卡套内,根本无法移动。于是我回过身来对姚宇锋说道:“这门可没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