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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舰队归来:朕要打十个(1 / 1)

“夫君,可是辽东军情?”

刘招孙回头看时,西皇后身着薄纱,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站在了身后。  刘招孙经常熬夜,皇后听老宋头说莲子羹可以下火,于是经常半夜起来给夫君熬制。  “青儿,你为金虞姬担忧,朕很欣慰,不是辽东的事。”

皇帝回头一笑,若猛虎小憩,闭上眼睛,一双大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沉思不语。  用伴君如伴虎来形容武定皇帝,再合适不过。  皇帝喜怒无常,周围近臣难以琢磨他的脾气。  为防微杜渐,皇帝对臣下愈发苛刻,对后宫阉宦更是如此。  之前在移宫途中,有个小太监失手不小心将杨青儿从临清带来一件青花瓷摔碎,皇帝听闻此事后,立即将这小太监斩首。  几个月来,因各种小事被杀被罚的太监宫女不计其数,开原时代那种宽仁轻松的氛围一去不返,皇宫中所有人无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不敢再有任何松懈。  祭司弗朗西斯科看不下去,私底下议论大主教自从王恭厂大爆炸后,就像是被地狱恶魔附了体,没有以前那样的仁慈睿智了。  因为这句蜚语,这位皇帝身边的传教士被发配到招远金矿挖矿,生死未卜。  残忍血腥正在一点点吞噬皇帝内心,残暴只针对外人,在杨青儿面前,皇帝还是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平日与皇后夫君相称,这在外人看来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陈新奏报,十一月三十日,吴阿衡孟进宝率水师从澳洲回来了,辽东舰队现停在登州鹰嘴港。”

“啊?”

杨青儿大吃一惊,连忙将莲子羹放到案几上,接过皇帝递来的奏疏,匆匆看了一遍,满脸惊喜道:  “太好了!这次水师回来,陛下如虎添翼,辽东战事更添胜算!”

刘招孙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阴沉。  杨青儿谙熟粮草调度,知道辽东战事艰难,平定山东后,增援辽东很快被提上了日程,然而武定皇帝却迟迟没有动静。军队、民政、农会每每催促出兵,武定皇帝都以天寒地冻、粮草不济为由,否决了他们。  按照皇帝的计划,出兵增援要在明年春天转暖后才可以。寒冬腊月,冒着零下几十度的酷寒,穿越辽西走廊攻打山海关,对步兵来说,注定是场灾难。李献忠在京城被炸死后,京师流贼残部退守山海关,至少还有上万人马。  “水师舰队回来了,不过中途遭人袭击,损失了不少战舰,朕的敌人,越来越多了。”

武定皇帝神情冷漠,将案几上送来的另一份奏章递给杨青儿,杨青儿连忙那份奏章打开,匆匆读过之后,顿时花容失色:  “啊,郑芝龙反了?还在福州偷袭大齐水师?”

刘招孙端起案头的莲子羹,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云淡风轻道:  “郑芝龙原本就是个海盗,贼心不改,朕不怪他,怪只怪当初轻信他们。”

“朕,”皇帝将红漆倒入砚台,用笔头搅拌,红色的漆液血流成河,在砚台中翻江倒海。  “朕会让这群海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青儿将吴阿衡的奏章放下,气得柳眉倒挂,咬牙切齿道:  “夫君待这郑氏不薄,没想到他如此下作,吴阿衡停靠澎湖岛补给,他却突然发难,击沉我们四艘大船!”

皇帝经历过太多阴谋背叛,听闻此事倒是波澜不惊,沉默片刻,用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红漆,在吴阿衡的塘报后面朱批:“知道了,速归济南”七个字。  写完后,唤来司礼监秉笔太监东方祝,对东方祝道:  “东方公公,派人去登州,让吴阿衡孟进宝来济南见朕。”

东方祝答应一声,毕恭毕敬接过皇帝朱批的塘报,正要徐徐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道:  “圣上,今晚还没翻牌子呢。”

刘招孙大手一挥。  “不必了,告诉坤宁宫那几位妃子,不必等了,今晚朕在皇后贵妃这里。”

皇帝说罢,从太师椅起身,将如燕身轻的杨青儿抱起,大步往拔步床去了。  东方祝跪在原地,不敢抬头,等待皇帝远去,隐隐听到龙床那边传来皇后贵妃的嬉笑声。  东方公公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偷看一眼,他知道皇帝手段,杀人就像杀鸡一样,连忙将朱批装好,徐徐退了出去。  经过皇帝三个多月调教打磨,东方祝已从原先那个为害一方,贪淫好色的东方大官人,变成为眼前这个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大太监。  当然,只有在皇帝面前东方祝才会这样。  骨子里,东方公公还是从前那个滚刀肉、地头蛇,而且,阉割之后,在原先泼皮破落户气质下,又多了些只有宦官才有的阴鸷狠辣。  东方公公是九千岁魏忠贤的升级版,不过因为他的起点更高,所以在为人、权术等方面,东方祝全面超越魏忠贤。  眼下武定皇帝就需要这样的狠人,需要这些刀来帮自己杀戮。  出了皇宫,回到镇抚司,已是子时三刻,东方祝挥手招来一名值夜缇骑,让他将谕旨送往登州。  缇骑接过谕旨,犹豫不决道:  “老祖宗放心,明儿一大早,我就派人去一趟登····”  东方祝裹紧大氅,就着黯淡的灯笼烛光,怒视那人,大声叱骂道:  “明儿?万岁爷急着让人进京!误了军国大事,咱家先扒了你的皮!再要你全家的命!”

那缇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地面上咚咚磕头,嘴里慌不迭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

边说边翻身上马,朝登州方向赶去。  “站着,”  东方祝叫住缇骑,那缇骑惊魂未定,生怕又有什么过失,坐在马上局促不安,往前走也不是,下马也不是。  东方祝脱下大氅,亲手给缇骑披上,拍拍缇骑肩膀,叮嘱道:  “当今圣上英明睿智,给万岁爷办事,不可疏忽,路上冷,多穿些,别冻坏身子。”

缇骑眼圈红润,连忙就要跪下磕头,东方祝挥手道:“去吧,快去快回,皇帝有大事要做!”

~~~~~  两日后,辽东水师总兵吴阿衡、副将孟进宝、承宣使吕德民奉诏入京。  三人携水师把总以上将官二十七人,从齐川门进入东都,随众人一同进京的,还有辽东舰队从台湾、澳洲俘获的一百多名土人、红毛夷。  武定皇帝在东都承运殿外接见了一众将领,一番的简短的献俘仪式后,皇帝留下吴阿衡孟进宝吕德民三人问话。  皇帝给三人赐座并让宫女上茶。  “你们三人的奏章,朕都看过了,郑芝龙和萨摩藩的事情,朕也知道了,辽东水师的仇,朕会替你们报的,先不说这些伤心事,说说澳洲见闻。”

吴阿衡孟进宝吕德民面面相觑,这趟回到登州,三人都感觉恍若隔日。  须知两年前舰队从鹿儿岛扬帆南下时,皇帝还不是皇帝,而是大明的平辽侯,现在大明变成了大齐,平辽侯变成大齐皇帝。  康应乾乔一琦等人被困在辽东,建奴、朝鲜、倭国反目成仇,连郑芝龙和萨摩藩这两个海盗也背刺刘招孙。  对两年没回来的三人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平,陛,陛下,”  吴阿衡一时还不适应,吕德民扯了扯他衣袖,海军统帅才慌忙改口。  “这趟南下澳洲,一切顺利,自鹿儿岛出发一月后抵达台湾,舰队补给时,受到当地土著攻击,末将将其击溃,并抓了些土人,抵达澳洲后,遭遇红毛夷···”  原本历史上,这个时期澳大利亚还属于荒蛮之地,只有零星欧洲殖民者光顾,没有名字。  刘招孙给澳洲取名为澳洲,只是为了便于记忆,后期大齐征服此地后,给澳洲换了个更接地气的名字:  埋冤(即今大齐东区湾湾大陆)  因为成为帝国流放犯人的所在,据史料记载,武定皇帝后期,整个帝国的重刑犯都被流放于此,每年有五六万囚犯从东半球各地遣送湾湾。  这些罪犯或遇风浪葬身鱼腹,或水土不服客死他乡,“其状其惨,故以‘埋冤’名之”。(见齐国作家施鸿保《湾湾杂记》)  吕德民接过话头,继续向皇帝介绍:  “陛下圣明,臣与两位水师主官登陆后,无时无刻不铭记圣上在天津时的教诲,要走大道,行仁义,于是由臣牵头,和岛上的红毛夷做些贸易,用陛下赏赐的丝绸与那些红毛夷交易,换取他们的玻璃·····不想这些态度蛮横,说什么澳洲是他们先发现的,是上帝赐给欧罗巴的领地,让臣等立即登船离开,其中有个叫鲁冰逊的英吉利水手,半夜摸到船上,试图焚毁水师战舰,幸而被孟副将及时觉察,臣等擅做主张,将岛上这批红毛夷都抓住,不知如何处置·····”  武定皇帝打断吕胖子,指着大殿外跪着的衣衫褴褛的红毛夷和台湾土民。  “孟进宝,是这些刁民吗?”

孟进宝点点头,大声回奏道:  “陛下,红毛夷委实可恶,倭国和辽东叛乱,都有他们背后支持,末将在澳洲停驻时,见过他们的货船运送火炮。”

刘招孙大手一挥。  “杀!”

三人微微一愣,旁边侍立的章东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动作娴熟的招呼镇抚兵和禁卫军上前。  武定皇帝补充道:“将鲁冰逊凌迟,其他三百二十七名俘虏,全部砍了!立即行刑!”

吴阿衡茫然失措望向皇帝,即便是这位开原军中曾经最强硬的鹰派代表,也被这番操作震惊。  “说说增援辽东的事,你们现在还有多少战舰,多少水手,朕的六万大军,战马粮草,火炮器械,从登州出发,要多久能全部运至辽南?”

东方祝在旁边低声道:“陛下,大齐只有四万兵马····”  刘招孙不以为然道:  “三个月后,就有六万了。”

此时大殿外传来红毛夷们的惨叫声,一场杀戮再次开始。  吴阿衡等人都不敢说话。  武定皇帝见几位海军将官还在发呆,于是接着道:  “郑芝龙、建奴、南明、倭国、朝鲜、哥萨克、英吉利、法兰西,荷兰·····一个都不能留,朕要一个打十个,朕只说一遍,以后你们在海上遇上红毛夷,格杀勿论,天下只有一个大齐,其他都是敌人。”

~~~~~~  武定元年腊月初,大齐皇帝的罪己诏传到了长江以南,一起传播的,还有齐军在山东的种种暴行,抄家灭族,烧杀抢掠,不一而足。  大齐种种暴行,激起了弘光君臣们的强烈愤怒,朱常灜读过那封罪己诏后,龙颜大怒:  “荒唐!可笑!无耻!刘贼说他以前最大的过错是杀人太少了,以后要严刑峻法,这算是哪门子罪己诏!简直无耻!”

“刘贼不日将出兵辽东,诸位阁臣,北伐的机会到了!乘机一举灭了这奸贼!”

朱常灜将那封从秦淮河商贾手中得到的刘贼诏书狠狠摔在地上,抬头望向大殿群臣,怒气冲天。  阁臣们面面相觑,这几个月来,刘贼在山东所作所为,正人君子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家在山东置办的产业、土地,一夜之间,悉数被刘贼没收,分给了一群泥腿子。  东林党人将暴齐视为洪水猛兽,把刘招孙比作夏桀商纣之类的人物,恨不能将其食肉寝皮。  奈何之前北伐失利,倡导北伐的刘宗周,早已身首异处,最后连一块尸骨都没带回来。  齐军现在成了个梦魇,在南京城内,只要提起刘招孙这名字,便能起到止住小孩夜啼的神奇功效。  “阮御史,”  朱常灜将目光投向左副都御史阮大铖,皇帝对阮大铖充满期待,此人文采斐然,结交广泛,与文震孟、张岱、范景文等一批名士交好,有大量唱和之作。  “星占处士山中卧,影弄婴儿世上名,但使榆关销战斗,何妨花坞有深耕”等诗篇,深得还山诗之三昧。  刘宗周殉国后,他渐渐受到皇帝注意,成了二次北伐的不二人选。  “啊?陛下,臣以为此时东虏刘贼鏖战辽东,未见胜负,不如让其残杀,陛下坐收渔翁之利。”

阮大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与马士英交好,上次通过马尚书,了解到齐军实力,刘宗周殷鉴不远,他可不愿再到北边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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