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一声大喝,顿时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只见那马六缓缓抬起了头,听的那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他得罪不起,更不敢得罪。“兰,白兰姐?”
马六在看到那道身影后,也是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由得身体猛地一颤。“你知道我是叫白兰?我在这里吃顿饭,是不是得到你六哥的地面上,亲自拜访,摆上贡礼,三跪九叩啊?”
白兰语气平淡。马六身体抖若筛糠,战战兢兢,他此刻甚至没勇气抬起头来,再看这白兰一眼。白兰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女皇帝,要他的命,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他在白兰的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只要白兰挥挥手,就能将他碾死。胡正国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仗着自己人多,还在一旁叫嚷道:“老表,弄死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正当胡正国自以为胜券在握时,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都打了过来,怒斥道:“快跪下!”
这一巴掌是马六打的,挨打的目标,正是胡正国。胡正国一脸愕然,完全被打傻了,而且,马六这一巴掌打的不轻,牙都给他打掉一颗。“老表,你疯了!”
胡正国喊道。“快给白兰姐跪下,你兴许还能保护住一条命。”
马六一把将胡正国拉下。胡正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马六强按着噗通一声跪下。“站在你面前的是朱雀会的女老大,别说我没跟你说,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否则待会,你尸体在哪都找不到。”
马六低声说道。胡正国顿时傻眼了。自己怎么就惹到这种人物了呢?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小老师,连个好点的职称都没评上。前几年,因为在工作中犯了错,被开除了职务,学校只给他留了一部分的工资,现在要不是马六赏他碗饭吃,估计,都得去街上要饭了。”
偏偏这家伙,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简直是不可一世,一种全世界都放不下他的感觉。“白兰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帮我当成个屁,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胡正国立马怂了。白兰脸色难看,只是淡淡的撇了胡正国一眼,随后说道:“你得跟我兄弟说对不起,只要我兄弟同意放过你,我就意见。”
说完,胡正国见状一咬牙,朝着唐天磕起头来,那叫一个凄惨。这会,四周都成了大爷了,就他一个弟弟,胡正国心中那叫一个苦涩与难堪。“唐天,看在我当过你老师的份上,饶过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胡正国哀求道。唐天脸上毫无变化,,只是平静的望着胡正国,可唐天越是如此,这胡正国心中就越是没底,表情上简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此时,唐天看了看旁边的服务生,跟马六说道:“你方才打了我朋友,这事怎么解决吧。”
马六一听,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大爷,我要知道,这是您的朋友,借我三个胆,我也不敢对他动手了,兄弟,刚才六哥下手没轻没重,实在不轻,你还我一巴掌。”
马六哭丧着脸道。那服务生愣住了,他自幼父母双亡,一直都是在叔叔家长大,可是在他人屋檐下的日子,可并不好过。从小他就受尽白眼,受尽了欺负。好不容易熬到了成人,他来打工,就是希望靠自己的双手,能获得一份尊重,然而在凤凰会所的工作,依旧没有让他得到心中所想,反而是越发压迫的他厉害。这个马六,时常在手下中,作威作福,他们这些最底层的服务员,自然就成了他的欺压对象。在这里,领了工资,每个月要给六哥“上贡”,也就是要要拿出一部分的工资,给马六买礼物或者直接给红包。凤凰会所给的工资高,但是却被马六所把持,有的人,觉得这里工资高,也就忍下来了。但是每个月,有很大一部分钱,都被这马六弄走了。这服务员在这里活着,一样没有自尊,像个地下老鼠一样。可这样能让他赚很多的钱,他不舍得放弃。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矛盾,否则的话,他早就走了。这份难能可贵,终生难求的尊严,这会因为唐天的一句话,就实现了。真是唏嘘。“六,六哥没事,我原谅你了。”
服务员直接说道。他不敢真的马六怎么样。万一马六死灰复燃,到时候吃亏的是他,眼前这俩人,完全一拍屁股可以走人,可是他不行,他还要在这里工作。所以他没得选择。唐天见状,摇了摇头,说道:“太轻了。”
马六跟胡正国同时面色一窒,呼吸都感觉困难了起来。白兰笑了笑,她轻轻的蹲下了身子,在马六的身边说道:“明天我要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在天南市,那你就别想完好无损。”
胡正国一听,立刻求饶起来,道:“别啊,我错了,我真错了,白兰姐,我不知道是您啊,我这人就是蠢,要是知道是您,打死我也不敢跟你犯浑啊,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白兰无动于衷,只是拍了拍马六的肩膀,根本就不搭理胡正国,马六咬了咬牙,还得恭恭敬敬的说声:“谢谢白兰姐!”
胡正国面如死灰,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没机会了。绝望。胡正国真的绝望。“来人,给我拖下去!”
马六站了起来,心里有些轻松。虽然脸被打的生疼,但是好在,打的是胡正国,要的是胡正国的胳膊腿,不是他的。这已经让他万幸了。胡正国叫嚷着,被几个保安拖了下去,可想而知,他被拖下去后,会受到怎样的酷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唐天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胡正国。马六大气也不敢喘。而这时,白兰将目光投在了少年的身上,问道“你今年十几岁了?”
“十八岁了。”
服务员道。“愿不愿意换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