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风纯阳早已布下一个隔声屏障,不至于让这些异常惊人的话语泄露出去。“原来如此,你说的对,那件事,我的确连累了你,对于你,我始终有所愧疚。”
风纯阳声音低沉,道:“但扬儿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侄子,你对付我也就算了,不应该连累他。”
“我知道,我对不起扬儿,他也应该很恨我吧,所以我今天来了,想怎么处置都随便你们。”
风正阳无所谓的笑着,心里面多年的话说了出来,他感到很轻松,也有一丝痛苦。“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风飞扬完全一脸茫然,越听越糊涂。原本他以为只是简单的出了个内鬼,但现在看来,背后似乎还有着更大的隐秘,一个他完全听不懂的隐情。“也罢,事到如今,的确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看着自己儿子的面孔,风纯阳忽然感慨一声:“你知不知道,为父是什么人?”
“问这个做什么,父亲你当然是纯阳宗宗主,少阳山人士,我的老子,还能是什么人?”
风飞扬一脸不解的回答道,尽管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父亲不那么简单,但还从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你说的没有错,但不全对,其实为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也是更为重要的身份,我是风氏一族,风家的人。”
风纯阳缓缓开口,说出一番风飞扬完全不懂的话来:“至于纯阳宗,只是几十年前,为父从风家离开后,与你母亲来到这里,随手创下的一个小势力。”
“风家,风氏一族,对了,之前祖爷爷的墓碑上好像也是这么刻的,可那些到底是什么?究竟什么是风氏一族?风氏一族又在哪里?”
风飞扬满心疑惑,吐出一连串的疑问。从小到大就生长在少阳山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一个什么风家或是风氏一族。“你当然不会知道,风氏一族乃是一个十分古老的族群,如今处在天界!”
风纯阳抬头望天,意味深长。“天界,那是什么地方?”
风飞扬更加茫然,神色迷惑,对这两个字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他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曾经好像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又好像在耳边听到过。所谓的“天界”,似乎是一个位于万界中央的地方,被形容为诸天生灵,任何修道之人都梦寐以求的天堂。人们对天界的想象太美好,以至于就连“天堂”那两个字,也因此被诸多化外之地争相效仿与引用。但风飞扬对此印象并不是很深,因为觉得那根本是无稽之谈,传说中的虚幻罢了,完全不存在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地方从父亲嘴里说了出来,岂不是意味着天界真的存在?想到这里,风飞扬忍不住又问道:“父亲说的那个天界,莫非就是传说中武者的天堂?”
“天堂么?呵呵,如果是天堂,也是虚幻的天堂,邪魔的天堂,当然,这些对你来说暂时并不重要。”
风纯阳一脸感慨:“总之你要知道的是,风氏一族如今就在天界,属于那里一个极为重要的势力,或者说组织,为父便是从那里来的。”
“我明白了,父亲你的意思是,你来自天界,并非少阳山之人,也不是玄黄大陆的武者?”
风飞扬琢磨道。闻言,风纯阳忽然笑了,摇摇头道:“为父当然是少阳山之人,更是玄黄大陆的武者。”
“为什么,我不明白?”
风飞扬茫然道。“以后你会明白的,至于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风纯阳摆摆手,似乎不愿多说。“好吧,那么父亲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会从风氏一族离开,来到这里?”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但我并不后悔犯了那个错,哪怕现在也是一样。”
说到这里,风纯阳深吸了口气,似乎有所触动。“究竟,是什么错?”
“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那个错,就是和你母亲走在了一起。”
风纯阳回忆道:“你母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在天界也有着不菲的名声,当初,我奉命去刺杀你的母亲,结果相遇之后,我们都发现,彼此的想法居然是志同道合,这一点非常重要,渐渐地,我们也因此而相爱……”“想不到,父亲和母亲居然是这样认识的,可这算什么错事?”
风飞扬不解。“很简单,因为我们风家,以及背后所在的组织,与你母亲族群所代表的那些人,乃是天生敌对,背后有着无法调和的原因,注定了我们不能走在一起。尤其是你母亲那一族,一定要逼迫我们分离,但那怎么可能呢,我们是那么相爱……”思绪及此,风纯阳忍不住笑了:“最后,我们都被各自的族群所不容,并且被赶出了天界,来到这里,一身修为也被封印,你正阳叔,也是因为被我连累,一同来到此处,现在你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风飞扬微微恍然,他大致明白了一些,当然更多的还是不解。那所谓的天界,包括风氏一族,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其中诸多的隐秘纠葛,根本不是他现在所能知晓的。“那母亲呢,她现在是不是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天界?”
风飞扬迫不及待的又问道。“不错,关于你母亲的事,以后有机会我详细的告诉你,今天说的这些,你也不用去想太多,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成长。假以时日当你强大起来,甚至超过为父,到那时候,想必也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你。”
“我知道了父亲,有些东西,我迟早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揭开。”
风飞扬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一旁脸色复杂的风正阳,淡笑道:“正阳叔,原本我还有点恨你,现在全都没有了,其实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拥有如今的成长,并且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稍稍体谅一下父亲。”
“扬儿……”望着面前的少年,风正阳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