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机会给了叶慧敏。叶氏家族的大小姐，这个面子一定得给。“谢谢陆博士精彩的演讲，刚才您提到华国科技公司，一定要加大科技研发投资，充分激发科技人员创新，不能太依靠国外的技术。请问，您是支持走技术路线，而不支持走贸易路线吗？”
听到叶慧敏的问题，在场的不少人有些迷惑，不太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陆凡有些意外，没想到叶慧敏提的问题这么深刻，在整个九十年代，华国一直存在“贸工技”与“技工贸”的路线之争。不过，那是三年后的94年，时任联想总工程师的倪光南，与联想总裁的柳抟志，在研发路线上矛盾爆发，最终分道扬镳。二人当年的路线之争，后来被认为是代表了中国企业“技工贸”和“贸工技”两条路线的争斗。没想到这才91年，叶慧敏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叶总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非常深刻，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华国企业，到底该走“技工贸”还是该走“贸工技”的路线问题。”
“这两个路线无所谓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最终都是为了活下去，算是殊途同归。”
“但一定要注意不能偏废，如果只追求贸易而放弃技术自主研发，那么如果某个产业遭到西方全面技术封锁，就会导致毁灭性打击。因此，“技”才是一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上一世的联想和华为，就是“贸工技”和“技工贸”这两种模式的典型代表。华为成立于1987年，联想成立于1984年，时间比华为早，而且脱胎于北京中科院计算所，比华为具有更强的先发优势。在1995年，联想销售额67亿元，是华为的4.5倍。而到了2018年，联想市值81亿美元，而华为估值已超4000亿美元，二者差距接近50倍。不过，作为“贸工技”的代表联想之所以被认为失败，是因为联想根本就没有严格走贸工技的路，它只是走到贸工就不再向前走了。华为和联想，这30年犹如龟兔赛跑，胜负已分。“陆博士，您上午讲了很多种，让员工主动帮助公司挣钱的方法，我受益匪浅。但有很多员工，我培养了好长时间，结果他跑到别的公司了，请问如何才能留住员工啊？”
“员工可以分两种，一种是核心员工，一种是普通员工，对于后者他跑了无所谓，建立一种持续的招聘制度、激励模式就是了。那么对于核心员工，则必须要花大力气留住人。想要留住人，仅仅依靠高工资是远远不够的。”
“美国社会学家马斯洛，曾有一个重要需求层次理论：人有五大需求，即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和爱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高工资只是让员工实现了生理需求，我上午讲的股权激励，就能解决更高层次的安全需求。至于归属和爱的需求，可以通过企业文化实现。更高层次的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必须通过建立共同的价值观。很多时候，人才流失都是因为员工没有得到成长，高层次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真正有魅力的公司，可以让员工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即便公司遇到困难，员工也不会轻易离去，会主动和公司一起渡过难关.”陆凡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将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如何在企业中运用，详细地给大家讲了一遍，众人大为受益。“陆博士，您刚才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句话说得简直太好了，那么请问，在这个时代创业，我们到底该如何选择对一个行业呢？”
“没有不赚钱的行业，只有不赚钱的企业。但我们也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就一头钻进一个行业，那样很难成功。要想让选择提高成功的概率，那么我有三个建议：第一，提高自身素养，多向每个行业内的优秀人物学习。第二，紧跟时代步伐，每天收看和参悟《新闻联播》，只要你能参悟出一丁点玄机，那么你就能找准商机。第三，关注国外的商业资讯，学习和分析他们以前的成功创业案列，结合华国国情加以改造就能发财。”
“陆博士，您上午讲到要注重产品包装和营销，请问公司在起步阶段，没有足够多的资金，该如何提高产品知名度呢？”
这个问题很尖锐，基本上每个公司都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大家都没有好的解决方案，于是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陆凡的答案。陆凡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在美国，有一家格调高雅的餐厅，每到周二生意总是格外冷清。店主浏览电话簿时，无意中看到当地有一个叫约翰·韦恩的人，和美国当时的一位名人同名同姓。于是，他就打电话给当地的这位约翰·韦恩，说他被抽中为幸运嘉宾，可以免费获得两个人的晚餐，时间是下周二晚8点，欢迎偕夫人前来。约翰·韦恩欣然应邀。餐厅门口趁机打出贴巨型海报，写着：‘欢迎约翰·韦恩’下周二光临本店。餐厅此举，一下子引起轰动，下周二顾客大增，创造了该餐厅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听完陆凡讲的故事，在场的众人若有所思，感觉好像明白了些。陆凡说道：“谁都知道，请名人促销有效果，但费用不菲，不一定每家公司都请得起。如果能运用智慧，巧用名人，从中借势，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这就是创新营销。”
“啪啪啪！”
掌声雷动，老板们热情鼓掌。“陆博士，你这不是教我们瞎忽悠么？”
一位来自东北的老板在下面喊道。“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恭喜你，答对了。”
陆凡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错，营销需要忽悠，但不能诈骗。只要你忽悠的方法高明，没有需求的人会产生需求，不想买你产品的人也会争相购买。”
“啪啪啪！”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胡卫军在门口听得津津有味，看着杨柳道：“杨柳，你说陆凡最初是不是也在忽悠我们？”
“嗯，好像没有吧，好像又有点。”
杨柳有些迷糊。提问环节原本计划六点结束，一些没得到提问机会的老板不乐意了，非不让陆凡下台，陆凡无奈，只好又给了众人五个提问的机会。一直到将近七点，陆凡讲得嗓子冒烟了，提问环节才结束，又收获了一阵阵激烈的掌声。很多老板听得如痴如醉，笔记本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手指头都写酸了，感觉收获满满。也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感觉领悟到了些东西，又觉得啥也没学会，回去还是不知道怎样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