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刘汉叹道：“电解费电啊。可关了冶炼厂，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需要大量的铝合金。”
马依松不以为然：“自损二百还差不多。关了就没人做铝合金了？其他城市的冶炼厂没关吧？逼迫国家产业升级而已。”
“二百？你要关冶炼厂，得先储备铝合金啊，否则盛世华庭盖好了没有门窗怎么办？从其他城市调拨，就我们的效率，遥遥无期。除非建筑公司从省城买做好的门窗，那成本高一大截。可惜我们没有仓储基地。”
刘汉叹道。马依松忽然明白了湿地的价值。他正准备放弃。刘汉又道：“还有一个解决办法，先把钢窗厂私有化，生产塑钢窗，替代铝合金，然后关了冶炼厂。”
“塑钢窗？”
马依松一脸疑惑，他知道钢窗，但那不是厂房用的吗？刘汉解释：“塑钢窗和铝合金差不多，各有利弊，塑钢窗的成本稍高。但是，如果我生产塑钢窗，比国企的铝型材价格还低，质量更是完胜，一定淘汰铝合金门窗。”
马依松暗吸了一口凉气。他对刘汉‘控制成本还能提升质量’的本事极为佩服，同时也感叹国企的生产成本太高，效率太低，浪费太严重，质量还不行。“可钢窗厂不耗能、不污染、不亏损。”
马依松有点头疼，第一次为这样的企业头疼。刘硬立刻接了一句：“关了冶炼厂还不亏损？他们的钢窗才赚几个钱，靠的就是铝合金门窗。”
马依松无奈地道：“这有点牵强了，变数多多。至少冶金部有足够的时间修理我们。”
刘汉笑说：“那就同时做。虽然有点仓促，好在有姐姐，不要紧。”
“好。”
马依松精神一震，“这次是真正的卖国企，不是卖土地了，连设备带厂房全卖给你，全国第一例，价格不能低了，免得被炮轰国有资产流失。”
刘汉笑道：“你先砸一下我看看。”
“一千五百万。”
“他们注册资本多少？”
“三十万。但那是三十年前，五年前新盖的五层大楼，绝对一流厂房。”
“好，成交。”
刘汉干脆的道。马依松顿时眉开眼笑：“这钱也是用来搞基建，我发现你说的真对，先把路修通了，水电煤气跟上，至少地皮值钱了，这才是良性循环。对了，你淘汰了铝合金门窗，我给你找接盘。”
“嗯。你不找我也不亏。”
“别，这事包我身上，关键你的企业都能赚大钱，想买的人多了去了。”
“让省城的人接盘，别从我们这贷款。”
“当然。风险转嫁。说冶炼厂吧，你要做什么？”
“电子表。但我必须提醒你，允许我做电子表，就意味着青山的手表厂全部被淘汰。”
马依松一呆，满脸不信：“全部淘汰？我们的手表全国第二，仅次于上海手表，你能淘汰？”
刘汉哈哈大笑：“全国第二？你别逗了，只要允许我做电子表，一年之内把全国的手表厂干黄了，你信不信？我们的老百姓穷成什么样你不知道？我们需要的产品是便宜，便宜，便宜！机械手表，就这物资紧缺的十年，能虚假繁荣。那只代表垄断，不代表实力，和瑞士表怎么竞争？十年之后，你认为全国领先的，都将被淘汰。没有一个具备核心竞争力。所以我们要加快私有化，股份制改造。至少让国企的比例压缩在一定范围内，别让城市失去活力。”
刘汉这话是经过历史检验的，说的无比笃定。历史上淘汰机械表的是电子表不假，却不是国产的电子表。央国只会买来零件组装，自己生产不出来，卡在芯片和液晶上。如此简单的产品。无权决定使用谁的芯片。让芯片产业彻底冰凉，越拉越远。不得不说是悲哀。马依松震惊不已：“相机也不行？”
“相机更不行。未来的趋势是数字化，让他们研发数字相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陶醉在眼前的成就里，那就是温水煮青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客车也不行？”
“丝绸都不行，你还提什么客车，体制注定了一切。当然，现在是物资短缺时代，再劣质的东西也能卖出去。我说的不行是十年之后。那时候能行的就两种企业，要么是打火机那种，规模化，靠低价占领市场。要么就是高科技，炎黄科技那种，占领科技制高点。其余的，因为青山的地缘劣势，没有前途的。所以，我们必须发展高科技，制定高科技扶持政策，培养一个龙头，五年免税是最少的。五年之后，高科技企业的税率也应该是最低的，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电子表，是用规模化低价战略，养高科技研发，逐步占领科技制高点，这个过程无比艰辛，因为青山没有高校，招揽人才投入巨大，必须从正策上扶持，而不是为我开口子。有了龙头企业，才能带动整个经济繁荣。和消费是一个道理，头部消费决定一个城市的繁荣程度。你必须培养强大的头部消费，类似一百外商那种，然后才能传导到肩部，躯干，腿部，脚部。如果没有头部消费，下面哪有钱消费啊。比如外商做打火机赚了钱，你就必须给他们提供消费的机会，比如买房子。买房子得装修吧？再花十万雇人装修，装修队赚了钱，去饭店吃饭，饭店老板赚了钱，去市场买鸡鸭猪，小贩赚了钱，去农村收购，农民赚了钱，就有钱买袜子了。你看看哪个环节没打通，那就是你要干的事。小贩为什么不能拥有私人汽车？没有做大的机会，他赚了钱不就去嫖了吗？我们这规定不是自残吗？你得解决啊。”
马依松豁然通透，眼睛灼灼发亮：“盛世华庭周围，应该建大型商场，高档歌舞厅，嗯，再来个高级幼儿园，各种配套都上，让他们消费。”
刘汉一呆，卧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刘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