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刘汉提醒慕风：“别看的那么明显。”
两人进了候车室，刘汉随手买了一个人造革包，让慕风拎着。他不经意的搜寻着，一排排走过，却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人，倒是有四个军人站在一起闲聊，各自都有行李，显然都不是。和聂军的想法不同，刘汉根本没见过关长城。反倒关长城蓄谋已久，肯定认识刘汉。“如果在这，我们已经暴露了。”
慕风说。“去厕所。”
然后，两人进了男厕。就在水池子的位置不停的洗手，看外面谁跟进来。不时有人进出。慕风看哪个都缺少杀气，最多是地痞。过了十分钟。开往燕京的列车开始检票。忽然。聂军三人冲进了候车室。他们直奔那四个军人，一亮证件。四人面面相觑，井察可没有权力抓他们。聂军说：“我要查你们的证件。”
这倒是可以查，四人至少得亮明身份，立刻把证件交给他。聂军一看名字都不是。把证件还给四人，却问了一句：“这候车室里有你们认识的人吗？”
四人恍然，这是找一个军人。其中一个说：“我刚才在厕所见到一个认识的，他叫关长城。”
聂军众人瞬间拔枪，齐齐冲向厕所。四个军人暗叹，关长城完了，拔枪就是命案，否则不会对军人拔枪。聂军刚往这边冲，刘汉就反应过来，陡然拔枪在手，指向里面的厕所。但他不知道哪一个蹲位。慕风要进去，刘汉拉住：“人家有枪。”
聂军三人也进来了。直接关门。一个蹲位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消瘦青年。看见四把枪指着他，顿时吓傻了。刘汉摆手示意，让他走。消瘦青年胆颤心惊的从众人身边穿过，打开门跑了。刘汉直接开口道：“关长城，你还剩七发子弹。我们五个人，四把枪。反抗是没用的，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最角落的厕所门咔哒一声，慢慢开了。关长城走了出来，果然穿着军服，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目光灼灼，两手空空。慕风暗吸一口气，如果真打起来，或许能赢，但绝不是一招能绞杀的。此人比卫丹还要强，只是比许山村差了一筹。可他能杀许山村，是有刘汉设置的空枪陷阱，否则他已经被毙了。关长城的目光，却始终在刘汉脸上，他心中无比遗憾，如此精巧的设计，只差一步，就死无对证了。他最初也是在那洗手的，见到刘汉立刻躲进了蹲位里。没想到刘汉也过来洗手，他硬是没有机会上车。“你赢了，我投降。”
关长城平静的说。按规矩是要移交军方处理的。刘汉微微一笑：“把枪扔过来。”
关长城目无表情，并不怀疑，井方不可能公开枪杀军人。刘汉这么做也是大忌，关长城可是穿的军服，而且已经投降。只是他没有缴枪的习惯，忘了应该先把枪扔出去再投降，枪还在怀里。他慢慢伸手入腰间，以免众人误判。就在他握住枪柄的一刹。蓬！刘汉的枪响了。旁边高度紧张的聂军三人，条件发射，齐齐扣动扳机。关长城瞬间身中四枪，其中三枪爆头，整个打没了，只有刘汉打在胸上。刘汉收枪，转头问了一个句：“他刚才是要开枪吧？”
“没错。枪都拔出来了。”
聂军三人连忙道。慕风转过脸去，他没看见。好在也没人问他。刘汉忽然问聂军：“你和聂小婷没有亲戚吧？”
聂军吓一跳：“我可不认识聂小婷，不信问你老丈人，八竿子打不着！否则我早下去了。”
刘汉笑道：“你应该说早上去了才对。”
众人哈哈大笑。……聂小婷在八零年的最后一天早上，料峭寒冬，拿到了关长城的骨灰。她没有任何悲伤，终于摆脱了这无爱的婚姻。是她让关长城去的。无论谁死，都是她想要的。但却没人追究她的责任，问都不问。关长城被当场击毙，这样结束最好，再闹是丢军方的人。她只是把骨灰埋进了公墓，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花了一上午。然后，她找到了赵雷家。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展开了对话。“关长城死了，我要和你复婚。”
“你是不是有病？没去医院看看吗？”
赵雷很认真地问。“我知道你在等我，你拒绝了一切提亲，拒绝了所有女人的追求，每天关在家里哪也不去，你心中放不下我们母子。我不该结婚，我错了。但我已经改正了，关长城死了。只要我们复婚，我就放下一切仇恨，以后永远听你的。”
“我和你无法沟通。”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带着孩子去青山，和刘汉同归于尽。”
啪！赵雷抬手一记耳光，直接把聂小婷抽翻在地，又指着她鼻子骂道：“草泥马！从你扣动扳机那一刻，我就该明白，你特么不是人！孩子我领回来，你自己去青山送死吧！”
……赵雷果然到了聂家，直接把孩子带走。可聂小婷却没去青山。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她已经彻底死心了。她想要的，不过是再找一个好男人。比赵雷更好的男人。现在的聂家已经不比从前了，带孩子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她只是想让赵雷把孩子接回去，让他永远找不到理想老婆，那她就理想了。却没成想，赵雷带孩子直接去派出所，把孩子的姓改了。改成赵晓峰，户口迁到赵家。已经没人在乎聂家。反倒赵雷背后的刘汉，如日中天，没人敢为这点狗屁倒灶的破事得罪，又不是拐卖人口。聂刚气得差点吐血，大发雷霆，终于把女儿揍了一顿。“你还能生孩子吗？聂家还有后吗？”
聂小婷呜呜的哭，“我是想结婚之后再把孩子接回来。”
“草，你以为别人都傻？就算赵雷傻，背后还有刘汉啊！”
聂刚又一顿胖揍。聂小婷从生了晓峰之后，没采取过任何避孕措施，可她再也没怀过孩子。这显然不是赵雷的问题，关长城也没让她怀孕。她那土地太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