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证,这张捷有杀人灭口之嫌疑。”
“既然如此,这卖香的张彤可曾抓获?”
叶枫苦笑摇头,又将信件呈上:“此信与醒神香皆是在犯人张彤住处搜到,只怕此时我等已经拿这张彤不住了。”
温正将这信件看完,面色微变,又转交给了童贯。那童贯看完之后面上怒火难掩:“逆贼!逆贼!咱家必要禀报圣人,着天兵扫荡房山才是!”
这温正比童贯要镇静,又问道:“张捷身为探事司前都头,与太尉及王郎中无冤无仇,又岂会犯下此等大案?又如何会与王庆勾结?”
“大人!”
叶枫抱拳,道:“我等前日查了六部架阁库,这王郎中曾经主审过张御史一案,而张御史与太尉不和,这张捷乃是张御史族侄,此番只怕是为了给张御史一家复仇,误将太尉当做了仇人!”
说罢,他示意李达转呈证据。在这铁证如山之下,虽然张捷与张御史没什么关系,但却也连在了一起。“仇杀也不无不可!”
温正颔首,道:“可单凭如此,也无甚证明啊!”
“大人!请传紫苑老鸨及歌姬萱萱!”
“传!”
很快,亲事官又将二人押将进来。“老鸨可识得探事司张捷都头?”
叶枫问道。“张都头自然识得,那夜审讯咱们,咱们还想套套交情,免受他折磨呢!”
“交情?难道张都头常去你们紫苑吗?”
叶枫道。“那是,虽然每天咱们紫苑都有很多客人,但张都头是谁啊?那可是探事司的都头,咱们能不认识他吗?”
“好!”
叶枫颔首,又问萱萱:“你说那几夜张都头与一个白衣男子交谈甚欢,可是此人?”
说罢,便将王庆画像取来。见了王庆画像,萱萱倒也装得有模有样,点头道:“正是此人,张都头前段时间多与此人在紫苑相会,只是奴家不曾听得什么。”
“三位大人!”
叶枫上前,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张捷勾结逆贼图谋不轨,陷害太尉,杀害忠良,还请三位大人定夺!”
“传张捷!”
温正一声令下,那张捷也被府衙的人从大牢中架了出来。方才上堂的他哪里知道自己早已被定了死局?还不断的向着三位大人请安,直到温正将这罪证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方才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吓的是肝胆俱裂,当即便叩首连连喊冤。只是这公堂上哪里容得他说这许多?几番惊堂木下未曾安静,温正只得让人掌嘴。三两下便让这张捷面上浮肿,但也定了神来,不敢再言。“咱家当这张捷是神人,那么早便要急着与咱家销案,还说两位郎中才是真凶。原来却是真凶在乱咬人,为的是保全自己呢?”
童贯愠怒,示意温正尽快结案。“大人,小的冤枉啊!”
张捷说话也不怎么清晰,指着叶枫告求:“这些都是这厮的奸计,他栽赃陷害我的。大人们且要替我做主啊,小的真是冤枉的……”“冤枉?”
叶枫上前一步,冷哼一声,示意李达将东西拿上来。很快,两个亲事官便奉着两盘盖着红布的东西上来。叶枫掀开其中一张,只见里面是厚厚一打信封,叶枫随意拆开一封:“张捷吾弟如晤……兄房山王氏!”
他将这信扔到了张捷面前:“这里全是你和王庆私通的信件,更别说还有这个!”
说罢,叶枫将这红布掀开,只见另一盘里面盛着的竟是一大把醒神香。直把童贯看得面色惨白,显是吓得不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都是叶枫这个狗贼陷害我的……”张捷大急,连滚带爬上前将这信件抓上一把,作势便要撕毁。那温正怒喝一声,两个衙役抢步上前,只一棍打在他手上,登时便让他这手无力垂下。整个人更是滚地痛呼,连叫冤的间隙都没有。温正又是一声怒喝:“逆贼安敢当堂毁证?给我打!”
他将那牌子丢在地上,只见左右衙役上前用棍子将之夹住,两个衙役更是挥棍猛打。这衙门上的水火棍有轻有重,你要是有个人情大家打得轻一点,也伤不成什么样。可若你是没那人情的人,那棍子可叫你结果都行。张捷往日里是探事司都头,在这汴京也是横行霸道惯了,这堂中小吏多有被他得罪之人,当下便是七八棍便让他昏死过去。一见如此,这左右的衙役纷纷围将过来,两个衙役取过文书,用这张捷的手画了押,方才回报堂上。“如今首罪伏诛,且将其收押入监,择日发落!”
衙役用棍子架起张捷,将之抬将出去。“如此,这案件当真是水落石出了,便是张捷勾结王庆图谋不轨!”
温正向着童贯拱手,道:“太尉,您看此案如此了解,在下马上秉承有司,上承圣人为太尉洗白冤屈,如何?”
“早些办了才好!”
童贯起身,向着叶枫微微颔首,道:“今日多谢了叶都头还咱家清白,改日必当设宴酬谢。”
“不敢不敢!”
叶枫急忙拜道:“叶枫何德何能敢如此?此案乃是指挥大人一手破除,在下最多就是敲敲边鼓,哪敢居功?”
“哈哈哈哈……”三位官员相视一笑。杨梦吉心中暗忖,这叶枫当真是不简单,这个时候还晓得推功?他笑道:“叶枫,你就不要推脱了。你帮太尉查了此案,揪出了幕后元凶,我等可都是看在眼里,太尉也看在眼里。这功劳啊,我们可不分你的。”
叶枫千恩万谢,这杨梦吉本就是蔡京的学生,来这探事司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如今这案子告破他自然也水涨船高,说不定便要调去他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