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身异域打扮,不用多想就是大秦旁边的默国之人。云长卿正欲离去,此时看守战王府斗兽场的管事恰巧在寻他。齐赵两家覆灭,旗下的产业自然也被云长卿接收。管事急匆匆行礼,而后焦急道:“王爷,有人在斗兽场闹事,说要找你切磋,若你不出现,就驱散斗兽场所有妖兽!”
云长卿扫向青年,道:“你的同伙?”
“是。”
青年脸色难看,纵然他在宗门内身份不凡,面对云长卿的质问,也不敢说假话。“胆子不小。”
云长卿冷哼一声,“带路。”
管事“哎”了一声,赶忙在前头领路。诸人闻言,纷纷跟在后头,皆想看看是谁竟敢惹这位爷。斗兽场的设置如同一个漏斗,自上而下,一环环是观众的席位,最下方则是妖兽撕斗的擂台。斗兽场其实是一方赌场,主要靠赌博盈利,观众实则是赌徒。此时斗兽场一个赌徒都被清空,只有一群身着兽皮大衣之人,正与斗兽场场主对峙。云长卿漫步而入,一直来到擂台,一众斗兽场的管事恭声道:“参见王爷!”
云长卿摆摆手,狭长而锋利的眸子扫向这群闹事之人。“你们知不知道,我一声令下即可让你们有来无回?”
云长卿淡淡开口,话语里的冷意,却让人禁不住要打个寒碜。对方却不以为然,他们以驭兽为生,宗门传习驭兽之术,这里的天罡境强者,难道多得过妖兽?领头中年笑出声音,道:“云门主的凶名我们早有耳闻,只是云门主也不要太自信了,驭兽一术,乃是我等专攻之长,若真是动手,鹿死谁手恐怕也还未知!而且,我们前来也只是想要领略一下云门主风采,并非想要滋事。”
云长卿讥讽一笑,径直下令道:“把他们赶走,若敢再犯,格杀勿论!”
“是!”
看守斗兽场的强者齐声答应,人数众多,但是天罡境强者就有五六位,气势无比凶猛。兽皮中年见状,脸色一变,云长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好嚣张!“云门主,你确定吗?”
中年沉声威胁。“他若再能多说一句话,你们都可以不用干这差事了。”
云长卿再度下令。诸护卫浑身一震,纷纷绽放修为,对方口中念念有词,立即施展驭兽术,但云长卿同样施展驭兽术,轻易斩断对方十来人的手段。中年脸色大变,只好沉声道:“走!”
斗兽场的护卫将人赶走,回到场内跪地请罪。任命场主的云平道:“长卿,他们一来就施展了驭兽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所以才——”云长卿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淡声道:“查查他们什么来历。”
“是。”
云平答应一声。云长卿目光扫向斗兽场大门,仿佛能够看见狼狈逃离的滋事者,心头暗自思忖,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敢在他的势力范围挑衅,必然不是莽撞而为。这也是他没有下杀手的原因,不是他畏惧这些人身后的势力,而是他喜欢把一切未知都弄清楚。杀了这些人固然彰显他的威风,但那种被谜在鼓里的感觉,他不喜。平静了半年,从陈府之事,五个邪异青年出现,再到今日碰上寻事的异国驭兽师,这一切似乎都不大寻常。当他回到战王府不久,太子秦政带着诸多歉礼而来。玉面衣冠,身披蟒袍的青年踏入王府,十分抱歉的对着云长卿拱手道:“对异国盟友不礼貌的行为,本宫代为向战王致歉,还请战王多多海涵,不要在意。”
“殿下言重了,区区小儿若是都放在心上,岂不是我小肚鸡肠。”
云长卿淡淡出声。原来背靠大秦皇室,怪不得敢肆意而行。秦政虽说是盟友,实则大秦恐怕已经将默国拿下,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战争不起,但从那几人的行径来看,绝不是盟友敢做的。而且,不管是盟友还是附属,敢这么大胆挑衅他,身后必然少不了皇室的影子,看来秦皇庄开始有所行动了。一众滋事的默国驭兽师听闻云长卿称他们为小儿,纷纷怒目圆睁,云长卿的年纪可比他们还要小,这话简直就是羞辱!秦政恍若未闻云长卿话里的其他意思,淡笑着赞叹道:“战王果真大气。”
话落后,他话题一转,道:“战王不知对即将举行的庆典有何看法?”
“看法不敢,只要陛下需要,战王府随时听命。”
云长卿不动声色的回答秦政的打探。秦政点点头,“父皇定会欣慰,听闻战王同陈紫鸢感情深厚,不知何时结成眷侣?若是需要,本宫可向父皇说情,替你们赐婚,昭告天下,成就一桩美事。”
云长卿眸子闪烁了一下,秦政此番以致歉而来,如今却又谈到他与陈紫鸢身上,此为何意?他凝视着秦政,只见对方端杯饮茶,从容不迫,似乎只是在与他扯家常。然而纵然他有战王之勋,一国储君与他拉家常,是不是太不符合常理?“有劳殿下费心,男儿应当为国尽忠,儿女私情还是暂放一边。”
云长卿淡淡回道。“战王有此心,身为太子,本宫极其高兴。只是我大秦自建立以来,安平数十载,战王亦不用多虑。”
秦政望着云长卿,和煦一笑。“殿下此言差矣,大秦虽安稳数十载,但异国外患仍在,内忧亦未必清扫完,动荡之日或将来临,本王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
此话自然是云长卿故意说的,借内忧外患之词,同秦政言明自己的立场。秦政不复之前的淡然,反倒是换作他凝视云长卿。但云长卿仿佛只是在表忠心,毫无挑衅之意,举杯饮茶,同他打探后的动作如出一辙。“战王甚好,本宫必向父皇言明战王忠心,以示嘉奖。”
秦政道:“只是本宫还是该劝战王一句,若真心喜欢就要守护好,否则若真如你所言,将来投身沙场,错过了佳人良宵,可就追悔莫及了。”
“殿下言之有理。”
云长卿点头道:“我会考究的。”
“如此甚好,战王可莫要怪我多嘴。”
秦政呵呵一笑。云长卿笑道:“岂敢。”
“既如此,本宫便不再打扰战王了,多谢战王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秦政起身告辞。云长卿道:“殿下慢走。”
秦政离去之后,云长卿眸子中寒光乍现。若秦皇室将他们的恩怨牵累陈紫鸢,他必定要将整个秦皇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