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蓝羽看清楚里面人的长相,另一只秃鹰又俯冲了下来。对付这些家伙,蓝羽倒是不慌不忙,他身子一纵,就到了乱石的顶端,手里弯刀划过,这一只秃鹰就被她割断了脖子。半空里盘旋的秃鹰不明觉厉,依旧在一个一个的往下冲,蓝羽也在飞快的闪展腾挪,准确的找到出手的空间。可说来也怪,即便她杀死这么多的秃鹰,可是空中的秃鹰越聚越多,甚至有了集团往下冲锋的意思。蓝羽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吃力,尽管他一个劲儿的高喊,可是下面的昭宁公主却依旧昏迷不醒。不,也曾经醒过,只是睁眼看了她一下,便又重新昏睡过去。公主一定是病了,病的很严重。蓝羽一边跟秃鹰搏斗,一边得空小拇指放嘴里吹口哨。可离这十几里远,吹口哨也无济于事啊。眼看着这边儿秃鹰越聚越多,终于远处的军卒发现了不对劲。一名伙长轻声叫醒了瞌睡的沈不易。“沈驸马,那边有很多老鹰,刚才蓝羽姑娘也过去看了,还没回来。”
看着那黑压压的一大片秃鹰,再一听说蓝羽没回来,沈不易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昭宁公主丢了,蓝羽,可千万别再出事。他一边跑向自己的战马,一边大声吼道。“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看看。”
伙长答应一声,一众军卒飞身上马,很快便冲到了沈不易的前面。十几里地看似不远,可毕竟是大漠,沙子有点软,赶过来还是费了些功夫。等着伙长带人赶到,蓝羽的身上,已经溅满了血迹。再看蓝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毕竟总是要仰着脖子,这让人会更累。看到援兵到了,蓝羽终于松了口气,身子一晃,便从碎石上跌落下来。伙长二话不说,一招手放箭。蓝羽急忙高喊一声。“小心,别伤了公主。”
随后而来的沈不易听到公主两个字喜出望外高声喊道。“公主在哪?”
蓝羽指了指碎石堆。沈不易一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当他看到昭宁公主的那一刻,喜极而泣。昭宁公主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虽然身上溅满了血迹,但看得出来睡得还很安详。不对。沈不易立刻察觉到了情况不对,蓝羽杀了这么多鹰,无数的血溅在脸上,身上,三人怎么还能睡呢?沈不易上前,手轻轻搭上昭宁公主的额头,登时吓了他一跳。烫烫手。二话不说,他急忙抱起昭宁公主,蓝羽也急忙过去,试图叫醒宝珠和翠珠,可无济于事。“别喊了,他们俩人应该也发烧了。”
沈不易说着飞身上马,转头就往石洞跑去。看着沈不易和蓝羽,把公主等人都带走,伙长没了后顾之忧,咬牙切齿的吼道。“放箭,把这些畜生全给我杀掉,一个不留。”
空中响起秃鹰的阵阵惨叫,沈不易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怀里的昭宁公主身上。来到石洞命人点起篝火,喊来了军医,一副药剂冲下去之后,沈不易就这样轻轻的抱着昭宁公主守在火边。就在此时蓝羽休整一番,小心的凑过来。“少爷,公主找回来了,是不是让他们都回来?”
沈不易小心翼翼地把昭宁公主放下。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抬眼看了看天色。“天,快要黑了,都护府的兵迟到了!”
蓝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不想罢手啊。“可是少爷,这未免动静太大了。”
沈不易冷哼了一声,转头看一下蓝羽。“大吗?我觉得还不够大?”
“如果不是公主回来了,我要把大漠掘地三尺。”
看着蓝羽诧异的表情,沈不易动情地说道。“动我沈不易,可以,但别动我的女人。”
蓝羽忽然心中好生羡慕,羡慕昭宁公主有这样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见他这般出神。沈不易也换了一副怜爱的口吻。“蓝羽,如果有一天,你跟黄羽出了问题,我一样会掘地三尺找你们。”
听完了这番话,蓝羽的眼角流下了热泪。又想起了大姐临终之时对他和二姐的叮嘱,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幸福,甜蜜,苦涩,各种滋味夹杂在一起,蓝羽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正说话间,远处一股遮天蔽日的黑影往这边涌来。看到这一幕,蓝羽定了定神,仔细分辨一番,然后惊声呼喊道。“少爷是都护府的兵到了。”
沈不易再次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冷冷的说道。“你去问问耿玉超,我是让他几时到,问他又是为何迟到。”
蓝羽领命,骑马飞奔而去。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蓝羽跟耿玉超回来了。耿玉超,见到沈不易倒头就拜。“沈驸马,我在羽家堡,传令兵找我耽误了功夫,故此来晚了。”
沈不易看了看他没有吭声。耿玉超见状,接着朗声说道。“军令如山,不管什么原因,是我来迟了甘愿受罚。”
蓝羽忍不住出声求情。“少爷既然事出有因,就饶了耿将军吧!”
沈不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传令军卒何在?”
耿玉超显然知道沈不易想干什么,再次一抱拳。“沈驸马,末将愿意代为受罚。”
沈不易看了他足足有十几个弹指的功夫,最终叹息一声。“杖责四十,暂且给你记下,待剿灭了拉布,我再与你算账。”
耿玉超谢过之后转入了正题。“沈驸马,我带来了五千兵马,该如何分配?”
沈不易指了指西面和南面。“你带人往西往南追击,拉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回来。”
正说话间远远的又是一阵动静。这应该是北恒州刺史郭阳带兵来了,这小子算是很准时。来的正好。沈不易立刻传令,让郭阳不必来见自己,直接掉头去抓人,把往东往北这大面积的搜索交给他来完成。两路兵马都派出去,沈不易守着篝火,陷入了沉思。拉布啊拉布,这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