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薛王快要行动了,自己也要做些准备。今日要紧先把自己的家眷转移出去。只是沈钧如听说要让他们离开长安城,说什么也不肯走。“不易,你过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沈钧如站在书房门口,朝着沈不易招了招手。刚一进来,沈钧如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长安城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沈不易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老东西,这盛世太平,能有什么事?只是趁着天不太冷,让你们去清光湖转转。”
沈钧如摇摇头。“你要不去,那我就不去。”
看来,这老家伙还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沈不易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那好吧,你可以不去,但是必须让我娘和柳雨瑶他们,都离开。”
沈钧如点点头。“好,我去和你娘说。”
走出书房,沈不易又把目光看向了风五,这孩子,也必须得走。可是,对于羽家三姐妹,沈不易有点犯难了。好在,红羽倒是善解人意,主动上前来,低声说道:“少爷,您是我们三个的主人,您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说完,红羽手腕一翻,一根一寸多长的钢针,出现在掌心,一扬手。叮。一声轻响。钢针稳稳钉在了窗棂上,只留一丝丝的尾部在外面。哇。好功夫。沈不易差点要鼓掌叫好。转念一想,这样好的功夫,都臣服在白修的手下,这白修的功夫,恐怕是更加的恐怖了。没有多余的欢送仪式,郝鹏直接带着琅琊王出城。外面,黄素和康城早已经等在那里。双方见面之后,寒暄几句。黄素拱手说道:“国王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康特点点头,跳下马车,和黄素肩并肩,一直走出去十几丈远,才停下了脚步。“黄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黄素笑着说道:“陛下,薛王命我转告您,他已经在洛阳摆下酒宴,为您接风洗尘。”
“他,他已经在洛阳?”
康特这一下,吃惊不小,旋即笑了。“我说怎么来了长安几日,也不见薛王露面。”
黄素点点头。“请您下命令给康城将军,今晚随我一起围了长安城。”
“这么说,今晚就要行动了。”
康特眉毛一挑,反问道。“对,一切都已计划好,您无需多虑,只要在洛阳等待几日,千里江山,就是您琅琊国的了。”
黄素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好,我这就去和康城说。”
说完,康特转身往回就走。身后,黄素的眼神有些复杂,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康特回到马车旁,暗暗朝着康城使个眼色。康城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国王陛下,国内发来了几份公文,还请你过目。”
“这个。”
康特转脸看了看郝鹏。按照事先的安排,在这里简短的停留,就要重新出发的。郝鹏笑着做个手势,人家有公文,总不能不让处理吧。“国王陛下轻便。”
康特点点头,跟着康城一同,走进了军营。来到中军大帐,康特沉声说道:“康城,时间紧迫,你听我说,我们表面上和黄素一起造反,但是暗中,我早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当朝皇上。”
“陛下,你这,”康城有点目瞪口呆。“今晚他们就要开始行动,黄素要你带人和他一起包围长安城。”
康特说完,转脸看向杨昭。杨昭先是一惊,略一沉思。“这个消息,要尽快传给我的同乡才是。”
顿了顿,他从衣袖中,取了沈不易给的半块瓦片。“康将军,请立刻派可靠之人,前往升道坊沈府,找一个叫沈不易的人,把这消息,告诉他。”
说完,把半块瓦片递给了康城。然后,杨昭又顺手抽出弯刀,将桌上一只酒杯一分为二,让康城带一半给沈不易,作为和自己联系的信物。这一波操作,看的康特和康城目瞪口呆,这信物也太出人意料了吧。他们在此密谋,外面,郝鹏和黄素也没闲着。“郝大人,城里局面如何?”
“一切如旧,御林军已经尽在薛王千岁掌握,这一次,胜券在握啊。”
郝鹏说着,眯起了双眼,似乎已经在开始憧憬那美好的未来了。黄素点点头,笑着说道:“一路辛苦,事成之后,你我兄弟再一起畅饮庆功酒。”
郝鹏也笑了起来。“好,等到薛王登基之后,一起痛饮。”
。。。。。。刚刚把家眷送走,沈不易便得到了杨昭传来的消息。看着顺带送来的半只酒杯,沈不易笑了起来。这杨昭,倒是学的很快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夸完了杨昭,他立刻把红羽找来,笑着说道:“去传消息给白修,午时之前,我想见他,就在和平坊。”
和平坊,尚未开张的酒楼,除了一些值守人员,没有闲杂人等,这里倒是适合谈事情,唯一的不足,就是只有一壶茶。没有吃食。可这些,白修并不在意。笑着说道:“沈老弟这么着急把我约出来,所为何事?”
沈不易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两个圈。“这个是西市,这个是皇城内宫,你从西市到内宫,要多久?”
白修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一盏茶的功夫,足矣。”
“很好,白大哥,请让你的手下做好准备,我想,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
沈不易此时,还并不打算把对方今晚要动手的消息传出去,事关重大,万一白修手下人,有人嘴不严,走漏了风声,那么琅琊王就要受到怀疑。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内部消息来源,所以,务必要保护好琅琊王的安全。“你确定?”
白修眼睛一瞪。沈不易点点头。“是,你也看到了,昨日薛王府有人去了城外,今日琅琊王又离开了。琅琊王是他们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故此,我想他的离开,意味着对方行动就要开始了。”
白修点点头,这和他的观点不谋而合,心里对沈不易愈发的多了几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