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修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当年陈胜吴广起义之时,有人在鱼肚子发现了写着陈胜王的绢书,百姓都认为是天意,故此跟着陈胜造反。”
“那,这个,是不是也是天意。”
白修没有说话,而是反复的念叨起来。“根基永固。”
这基,自然是玄宗皇帝李隆基了。这难道是暗示自己,这次造反不会成功吗?白修有些犹豫了。忽然,他眼睛一瞪,“去,把胡尔汗送来的煤炭,全都砸开,给我找。”
很快,另一块青铜牌也被找到,送到了白修的桌前。拿起牌子,看着锈迹斑斑的样子,白修陷入了沉思。自己曾经和沈不易说起过陈胜吴广之事。就算是沈不易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三两天之内,把青铜器做旧做到如此的地步。拿匕首小心的刻了一小块铜锈下来,下面依旧是锈迹,并非表面的一层。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绝非新做的物件,而是天意。天意。白修的心里,猛地一沉。看来,造反之事是不成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在林然那边,已经签字画押,天雷也已经启用,自己似乎已经打出了全部的底牌,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吃饱喝足之后,昭宁公主得意的拍了拍手。“吃饱了,母,母亲大人,咱们走吧。”
母女二人带着宫女秀儿和宝珠,四人不紧不慢的出了得月楼。得月楼在安业坊。顺着朱雀街一直往前,很快就可到达皇城,绕过皇城,便是太极宫。或许是因为寒冷的原因,街面上行人稀少。迎面,两个人影走过来。在快到跟前的时候,王皇后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么宽的朱雀街,这两人却直奔自己面前。“宁儿,小心。”
话音未落,对面两人一扬手,一蓬白雾瞬间笼罩了四人。紧接着,四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快,扛走。”
乔康低声吩咐一声,扛起王皇后就跑,却没有注意到,王皇后手一松,一只手镯,悄然滑落在地上。是夜。长安城里,又发生了几起炉膛小爆炸,无一例外,太子少保范冠,千牛将军曾进等人家里,都发现了根基永固的青铜牌。而,太极宫里,却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皇后娘娘和昭宁公主,一起失踪了。兴庆宫,勤政殿,玄宗李隆基刚刚打算睡下。皇上的寝室,在唐朝已经可以做成暖阁的样子,便是类似现在的胶东大炕,只是,皇上烧的不是炕,而是直接烧暖地面。忽然,外面守夜的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启禀皇上,勤政殿的总管,夏公公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哦,让他进来。”
玄宗重新裹上了衣服。还未等穿鞋子,夏公公已经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
玄宗李隆基就是一惊。“你再说一遍。”
“皇后娘娘不见了。”
此时的高力士,倒是显示出了冷静的一面,这也是为何,这个太监,成为能够左右玄宗意见的权势太监的原因。“夏安,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夏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傍晚时分,皇后娘娘和昭宁公主一起,要去得月楼吃鱼,只带了秀儿姑娘和宝珠姑娘两个随从。”
听到这,玄宗忍不住一拍大腿。“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为什么不跟着去。”
“公主殿下不许我们跟着。”
“你接着说。”
玄宗反倒是开始冷静了,知道这时候,着急也没什么用了,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吧。“我们左等右等,不见皇后娘娘和公主回来,奴婢便带了人去找,到了得月楼一问,说早就离开了。我们又顺着来路找了一遍,在开化坊附近,发现了皇后娘娘的一只手镯。”
“什么。”
玄宗皇帝猛然间站了起来。接过夏安递上来的手镯,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没错,这是自己还是临淄王的时候,送给王皇后的手镯。绝不会错。“去,速传罗东力来见朕。”
玄宗李隆基甚至鞋子都忘记了穿,便大喊起来。好在,就算是不穿鞋子,暖阁地上也不算冷。“罗东力,你干什么吃的,在皇城的门口,就在这天子脚下,朕的皇后和公主,都失踪了。”
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让罗东力瞬间蒙圈了。传旨太监说十万火急,本以为是关于黄素造反的事,可是一见面,就被皇上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在高力士断断续续把事情说明白之后,罗东力立刻磕头如捣蒜。这可是自己严重的失职啊,如果能换回皇后和公主,哪怕让自己死一百次都行啊。“微臣这就带人去搜,一定要把皇后和公主找出来。”
说完,罗东力转身而去。乔康带着几人,扛了皇后和公主,顺着小路一直往西,最后来到了西市。西市。是长安城对外的窗口,相当于现在的自贸区一般,住的多半是异域的商人。在一间写着山货的门面前,乔康上前,轻轻叩了几下房门。“谁呀?”
里面一声问话。“我,乔康,吕征大哥,开门啊。”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络腮胡,一头卷发的中年男人,举着油灯迎了出来。“乔兄弟,带了什么好货过来。”
乔康没有吭声,直接推开吕征,进到了屋内。“哎呀,兄弟,给我送女人来了?”
乔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哎,最近手头紧,做点活人生意。”
吕征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哎,兄弟,眼光不错啊,这几个女人,个顶个的漂亮。”
说这话,眼里闪着邪恶的神色。“长夜漫漫,不如先让我享受享受。”
“吕大哥,所谓盗亦有道,咱们做的是绑票,可不是采花贼。”
乔康轻轻摇了摇头。“得了吧,兄弟,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
吕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乔康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去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叮的一声,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