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峰还在做美梦,被大哥大的铃声吵醒,伸手摸住大哥大,接通来电。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腾地坐起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老师傅,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说完,便匆匆下床,抓起旁边的衣服穿好,冲进厕所。白蕾听到动静,坐起来,摸了摸旁边并没有张峰的身影。她穿着拖鞋,披好外套见到客厅里神色慌张的脸,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老师傅的儿子小东重伤进医院了,现在还在抢救中,我得过去看一下。”
张峰丢下这话,拿起车钥匙匆匆离开。当他开车赶到医院时,老师傅正坐在病房前,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张峰连忙上前询问情况,这才从老师傅的口中得知,小东昨天晚上在家里被人偷袭,而且家里的所有瓶瓶罐罐全都不翼而飞。老师傅早上回去拿东西,见到家里一片狼藉,小东就躺在屋里的炕上,鲜血沾满衣服。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意识,抢救结束,医生只是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意识。如果醒不过来,那可能这辈子都是植物人。张峰有些不理解,如果对方真的是冲古董来的,那一屋子的赝品拿来有什么用?“我就说吧,这孩子早晚会在出事。”
老师傅烟袋在脚底敲了敲,放回口袋。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许多。张峰坐在老师傅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为这些赝品铤而走险。就在此时,楼梯口走出来三五个人,身穿制服,为首的正是乔队长。乔队长与张峰四目相对,两人都可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对方。“乔队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张峰站起身,望着那张神色凝重的脸,面露疑惑。乔队长站在门口望眼里面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佝偻背影,“我接到消息,说在他家发现陶俑之类的出土文物,当我们赶到时,才从邻居口中知道昨晚发生这件事。”
“你说的那些出土文物都是赝品,我已经找人看过,而且小东躺在里面就是因为这些赝品。”
张峰把发生在老师傅家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乔队长讲述一遍,尤其。在提到小东家中那些赝品特意强调都是假的。“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人为什么会对赝品下手,而且为这些赝品不惜伤人性命?”
乔队长面露不解。好不容易找到走私文物的一条线索,也是他们唯一能追查到那个神秘组织的线索,可偏偏当他们找到时,却发生现在这种事。张峰坐下来,神色严肃,沉默片刻,缓缓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赝品,他们认为这些东西就是真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说你之前从小东那里拿走一个瓷瓶,现在还有吗?”
乔队长神色严肃,他并不是不相信张峰说的那些都是赝品,而是不相信张峰口中所谓的专家。他要亲自拿回局里找人鉴定。“有,就在我车里,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
张峰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现在这些东西牵扯到命案,虽说是赝品,也成了唯一的追查线索。与老师傅交代几句后,张峰便与乔队长一同离开。停车场里,张峰在车里拿下那个瓷瓶,小心翼翼的递给乔队长,不放心之前的事,就跟着一起去趟公安局,想要听听那些专家的说法是不是与徐先生说的一模一样。回到公安局,乔队长一刻不敢放松,瓷瓶送往鉴定机构,一个小时后才拿到了结果。见到上面的内容,又看看张峰,鉴定结果放在桌面。“你说的没错,这些东西就是赝品,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偷赝品,还是真像你说的,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是赝品?”
乔队长倒杯茶水放在他面前,神色凝重。好不容易有眉目,却就这样中断,他有些不甘心,努力这么久,线索又断了,发生什么事,只有小东自己知道。张峰端起茶杯也在想着这件事,或许他该在此回老师傅家中查看一下,也许有什么事情是遗漏的。“要不然他去小东家?”
“要不要再去一次现场?”
两人不谋而合。说去就去,张峰跟着乔队长离开公安局,直奔老师傅家中。推开紧闭的大门,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的脚印杂乱不堪,很明显这里有过打斗,而且之前周围放的东西全都被打乱,散落满地挂在墙上的玉米和辣椒落在门外,被踩的稀巴烂。张峰推开破旧的木门,之前还放的满满当当的相仿,早已经变得空荡荡,地下还有之前刮蹭留下的碎渣。乔队长蹲下,指尖沾一些碎渣捻了捻,目光严肃扫过周围,“这应该是之前那些瓷瓶上刮蹭留下的一些釉面,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这些东西。”
刚才进大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检查过,两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任何被翻动的痕迹,对方的目的就只有厢房里的那些瓷瓶。张峰点点头,走出厢房站在院子里,瞥见放在角落里的水桶,神色一愣,大步走过去。他拿起桶上的砖头,又将水桶拿起放在一旁,陶俑静静的躺在地上,“乔队长,你过来看!”
乔队长大步从厢房里跑出来,见到他手中的陶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仔细的观察后,神色变得凝重,“看来我们还得再跑趟鉴定所。”
张峰点点头,如果陶俑是真的,也就是说在这些赝品里掺杂着真的,想必也是那些人铤而走险的原因,为的就是将真品拿走。而小东只不过是对方一个利用的工具人,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如果鉴定所那边鉴定出陶俑就是真品,恐怕就像和张峰祥的一模一样,真的夹在假的中间,然后再利用假的运出国内。两人焦急的坐在鉴定所外的椅子上,面露焦急,时不时望眼里面,期待着鉴定结果。“乔队长,你们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手中拿着的文件递给乔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