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春风得意,那必须得帅啊。嘴上道:“一般吧。”
李峤龇牙,他真谦虚。 秦谨学了新的东西兴奋无比,不停演练,李峤打了个哈欠暗示道:“阿谨,你还要那样吗?我有点困了。”
秦谨全部的心思在练武上,以前跟人干架虽然打得赢,但自己也会挂彩,如果懂得运用技巧,以后只有他打人的份。“等下回,箱子里有我前儿买了热水袋,你自己装热水捂一捂被窝,我晚点回家。”
李峤稀奇,这个时候有热水袋吗?她回家一找,绿色塑料皮,和数学书差不多大,她装上热水放进被窝。 双脚一挨,暖呼呼的。 嘴角不由蔓延开一丝甜蜜的微笑。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李峤穿上衣裳出门,院子里并无秦谨的身影,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亦不见了,她询问正在喂兔子的秦老太太。 “奶奶,阿谨出门了吗?”
“是啊,出远门了。今儿一早刘二跑来找他,两人不知道商量啥呢。他特意交代我跟你说一声,顶多在外半个月。今儿我跟你一块儿走亲戚,瞧,肉都打好了。”
李峤心头忽然一空,要半个月啊? 这会儿已经开始想他怎么办? ...... 祖孙俩收拾妥当,对干活的婶娘们交待一番,锁门走亲戚。 行至一处三岔路口,秦老太太咕哝:“这往哪儿走的来着,峤峤,往哪个方向啊?”
李峤:“......”这......她纠结道:“我是路痴,记不得姐姐家的路。”
秦老太太不可思议,考试能考第一名,记不清姐姐家的路?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啊。她正要随便挑一条走。 李峤欣喜的招手:“大姐夫。”
“奶奶,大姐夫来接我们呢。”
秦老太太侧目,来得正是时候。 “秦奶奶,峤峤,咋是你们来啊?阿谨呢?”
宋林道。 秦老太太:“阿谨有事出远了。”
李峤将放肉和鸡蛋得网兜挂宋林车把儿上。 宋林眸底带着一丝探究,先前小姨子上门总空着手,还要从她姐那搜刮一些,对他也是不理不睬的,如今主动喊大姐夫,托秦谨又是送肉又是约时间上门,还提着礼品,真是稀罕事儿。 三人步行了一会儿,宋林突然道:“秦奶奶,我载着你先走,回头再来接峤峤。”
“峤峤说记不得路,一个人我不放心。”
宋林:“她一年到头不来一回不记得也正常。不碍事的,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左转个弯子第三户就是我家。”
李峤默默听着,亲姐姐家,一年到头不去一回,感情不好还是咋? 看姐姐的态度,对妹妹挺不错的啊。 秦老太太:“那成,峤峤,我先跟你大姐夫走,你慢点儿啊。”
李峤道一声好。 走了一段路,等来了大姐李骄阳,她语气亲昵:“峤峤,走累了吧,先前我以为你和阿谨一起来呢。你奶奶说他出远门了,他又去哪儿了?别是跟人偷鸡摸狗了吧?”
李峤哭笑不得:“不可能。”
家里有了正经的营生,吃喝不愁,他至于干毁名声的事吗? 且他亲口承诺会改掉以前的毛病。 大概率是倒卖古董了。 青铜小刀可能也被他卖了。 因为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都翻遍了不见那把刀。 他会分辨古董,学武两遍便可领悟。 这个人,将来可能真是个大人物。 要不李金花不会眼馋。 可他将来能干啥? 一没文化,二没本钱。 李峤自顾自的琢磨,连姐姐的说话声,都被她屏蔽在外。 “峤峤,峤峤。”
李骄阳连续唤了两声,李峤才回过神:“啊?大姐,你说啥我刚才没听清。”
李骄阳无奈:“你啊,我问你的脸是不是阿谨打的。”
李峤摸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脸颊:“不是,不过是他造成的,昨晚他跳床上打壁虎,上床腿断了.......” 李骄阳笑得前仰后合,过后又是生气:“其实这床应该董腊梅陪嫁一个新的,她收了秦家那么多的彩礼,却只陪嫁箱子和被子,说句难听的话,她太不要脸了。得亏你奶奶和阿谨不计较。换作别人家,你日子不会安生。”
她算个例子。 董腊梅为她准备的陪嫁也是两个箱子,四床被子。 婆子妈一生气就得提一嘴,说别人生儿子娶媳妇挣钱,哪家哪家的姑娘出嫁陪嫁了多少,又带回多少压箱底,他们家的儿子娶的媳妇毛也没有,当爹娘的还得倒贴。 李峤附和:“不仅如此,我成绩好了,她竟然想让我把分数给李金花。”
“她敢!我回去跟她拼了。”
李骄阳跟上骂。 李峤:“我也不会同意。”
她不愿意讨论董腊梅,换了个话题:“大姐,阿谨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家拿到了供销社批条,做编织花瓶的事啊?”
“供销社的批条?他还挺有本事,供销社的批条都能拿到,没跟我们说,编织花瓶是个啥?你们做的咋样?”
李峤详细解释了一遍:“我想喊你一起学,一毛六一个,熟手一天能做七八个,带孩子也好做。”
“是吗?那不错。你教教我。”
李骄阳盘算着,一毛六一个,一天做五个也有八毛钱。 肯定比干农活轻松。 李峤:“回头你跟我一起回家,手把手教你。你学会了再教一教二姐。”
“成。”
李骄阳笑道:“你长大了,会拉我们一把了。”
不枉她和董腊梅拼命一场,该死的毒后娘,当年拿着她的彩礼居然只想供李金花读书不供她妹妹。 李峤:“咱们一母同胞,有我一口粥就有你半口。”
李骄阳欣慰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你和阿谨和和睦睦的我就很高兴。”
姐妹俩叙着旧,并不觉得路长,很快到家。 李峤先和大姐的公婆打招呼,随后同三个小侄子们一起玩。 还问了两个上学的姑娘成绩如何。 李骄阳灰心道:“成绩差到离谱,月考检测没一个及格的,你大姐夫说读个两三年回家干活算了。”
李峤:“可能是贪玩了,你们又没空辅导。等我放暑假没事帮她们补补课,姑娘家得有文化,将来考上大学,自己的孩子便能跳出农门了。”
每次她不想学习了,便告诉自己,不学就得扒河沟。 宋母道:“你读了书不也没嫁大学生。”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 秦老太太,李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