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 随着门口张望的人越来越多。 冯德忠的情绪越发不稳:“一个个的给我退后!”
郇东劝大家各回各家。 村里几十年一遇的特大新闻没人想错过,谁也不听他的。 甚至讨论冯德忠为何把持李峤不找别人。 大家的指指点点使冯德忠变得尤为激动,抵着李峤脖子的柴刀愈加用力。 好在李峤穿高领毛衣,又带围巾,但还是感觉到疼。 心中惊惧交加,今天不会交待在这里吧? 她不想死啊。 她怕得流泪。 秦谨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双眼煞红的扯过冯德忠现场围观的儿子,卡住对方脖子提起来威胁道:“再不放开我媳妇,我让你断子绝孙,死了没人给你摔盆送终。”
农村极为重视传宗接代,冯德忠只有这一个儿子,秦谨不信他坐得住。 冯家人一个个的终于缓过劲儿,慌里慌张的要求秦谨放开孩子。 “先放了我媳妇!”
秦谨气沉丹田一吼。 冯德忠的注意力被吸引,恍惚的功夫,李峤抓住机会握住他拿着柴刀的手腕,转身弯起腿用尽全力攻击他的下三路。 嗷--- 冯德忠痛得大变声调,一瞬间的疼迫使他蜷缩身体。 郇东等人逮着时机一拥而上将其按倒在地。 李峤得了自由,火速跑至秦谨身边,按着他的胳膊让他放开冯德忠儿子,秦谨缓缓转过头,这才发现李峤脱身了。他悬着的心一落,身体和精神猛得放松。 那人随之跌坐在地,脸色通红,劫后余生哇哇大哭。 余下的冯家人开始质问冯德忠为何杀冯瘸子。 冯德忠阴着脸一言不发。 李峤镇定下来,和秦谨一同安抚受惊吓瘫倒的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摸着胸口后怕:“这个冯德忠看着老实巴交,竟然杀人,还想把罪名怪到你的头上,又挟持峤峤,幸好没事儿,这种人合该枪毙。”
秦谨顺着老太太的话问候冯德忠祖上十八代。 解了气才想起来问李峤如何脱身。 李峤有些不好意思,她左看看院子里的郇东几人,右瞧瞧秦谨和奶奶,斟酌措辞后道:“趁着他紧张他家孩的时候踢了他一脚,他吃痛就放开我了。他怎么跑了啊?”
“估计觉得露馅了,翻墙要逃,幸好我看到了。”
秦谨说。 这时周朝父母来问郇东,何时能放周朝回家。 “对不住了,回头会安排人将他送回来,给予你们一定的补偿。”
周家人放心了,人没事就好,还要啥补偿?他们感谢郇东的同时指着冯德忠骂。 “狗日的,明明是你干的,你却睁眼看着周朝被带走,四周邻居躲着我们,你几次来家里关心,我们当时还觉得你人不错,想不到你才是杀人犯……” ........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警车来了,冯德忠被带走。 李峤和秦谨也被郇东叫上,要做笔录。 几人上车时,恰好彭春花和冯虎走亲戚回来撞见,以为秦谨又被抓了,向打算散开的邻居们打听情况。 得知李峤和县里来的大夫掺和着指认冯德忠杀人被冯德忠拿住当人质,秦谨为了救李峤,又拿住冯德忠的儿子。 最后一起被警察拿住了。 普通老百姓对警察有天然的敬畏之心,认为正经人不会和他们有交集。 秦谨经常被传唤,所以这件事传着传着又变成他可能也有参与犯事,才会被一起抓进了局子。 要么冯德忠为啥拿刀把持李峤? 八卦的彭春花想找秦老太太求证。 但秦老太太经过这么一折腾身心俱疲,以歇息为由打发彭春花。 秦老太太的表现,放在彭春花眼里成了伤心过度,她出去又说一通自己的见解。 …… 秦老太太睡一觉恢复精神头。 暮色苍茫,她起床烧饭,刚把馒头放进蒸屉,彭春花再次上门。 关心道:“秦奶奶,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秦老太太茫然:“我咋了?不是一直保重着吗?”
彭春花同情道:“听说阿谨又进去了,峤峤也伤着了,你以后有难处尽管使唤我一声儿。”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一声。 “奶奶,我们回来啦,春花嫂子也在啊。”
李峤和秦谨前后脚进门。 秦老太太喜上眉梢:“到那儿都干啥呢?这么晚才回来。”
李峤:“本来做完笔录就能走了,郇大夫请我去他工作的地方参观,邀请我当助手,这才耽搁了。”
彭春花道目瞪口呆,村里人不是说秦谨参与杀人被抓了吗? 李峤不是被人冯德忠拿住脖子,跟着去医院治伤了吗。 “你……”她张了张嘴道:“你要去县城当助手,不考大学了?”
李峤:“正考虑呢,郇大夫说了,如果我给他当助手,他会申请为阿谨也安排个活做。”
秦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那敢情好啊。”
“你们住哪儿呢?”
彭春花嫉妒了。 自家男人和秦谨一样大,名声清白,只能跟着乡下师傅学木工,秦谨出了名的流氓,凭啥能弄到一份城里的工作。 是不是李峤勾搭了那位郇大夫? 李峤道:“那边给安排住宿。”
彭春花本意是想看秦老太太孤独可怜,让对方瞧着自己被她孙子拒绝,是件好事儿。 闹到最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她不想看到李峤得意的嘴脸,借口走了。 秦老太太送了送,关上门道:“你们啥时候进城上工啊?”
“心里是不太想去的。”
李峤犹豫着道。 “那就不去了,不要因为人家承诺给阿谨一份事做你就委屈自己。”
秦老太太转了话题:“那个冯德忠到底咋回事?为啥杀冯瘸子啊?”
李峤也是一知半解:“据说啊,冯德忠交代,早年起房子的时候借了冯瘸子钱,一直没还上,冯瘸子要他答应自家媳妇跟自己一晚,钱就算了。他气不过推了对方一下子,冯瘸子不死心,追着他答应,他一生气,失手给打死了。”
“作孽啊,自家兄弟的媳妇他也惦记,还是人吗?”
……… 秦谨的事情隔天传到距离冯家村不远的土楼村。 董腊梅只听他被带走了,没有听他又回来了。 暗道一声活该,回家和李生财道:“回头他家求咱们救的时候,咱们可不能管,把我们姑娘打成这样了,原本好几家好亲事也没下文了,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他。”
李金花看不上村里人介绍的亲事,她还是想跟秦谨,要是当了他媳妇,以后享受的就是泼天的富贵。 打她两顿算什么? 她成了富太太,有花不完的钱,他一天打她三顿她都能忍。 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第二天坐车偷偷来到县城。 打算想办法见一见秦谨,只要他肯和李峤离婚,她就愿意说服父母出钱捞他,且不计较他打她的事。 但到了县城,李金花就迷茫了。 不知道该往哪里找秦谨。 一路打听这到西区拘留所,真的听到了有关秦谨的消息。 但她获知的消息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