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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踏歌仙路 第四章 祖庙风险(1 / 1)

夕阳渐远渐失,山头的那轮红日消失在世人的眼帘,它又走过了一天的行程。夜幕缓缓拉上,整个山村又陷入了黑暗,各家的灯火已亮起了夜的气息。此时,天凡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夜空。黑夜的独有的气息弥漫着整个世界,无情又冷酷的注视着人间。经不住寂寞的夏虫已轻轻唱起了歌曲,仿佛也在宣告着离别的箫音。沉重的无语伴着寂寞的旅途,从此一个人傲歌。天凡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夜色,我还能看到多少。那份永恒的宁静恐怕再也无法得见。从母亲的神情中我能感受到那仙途的渺茫,从父亲的严厉中我能知道那仙途的残酷。”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我此生若是不能走出一片天地,终究还是会在被忽视,虽然我知道父母们希望我不要走这条路,但……我已经选择。”

“不管未来究竟会是怎样,成仙成魔,我都不会后悔。”

“只是我的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那里究竟会是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我……等待我的到来?”

“是落玉的深情的眼神还是我绝望的无奈。”

这时,“吱呀”的房门想起,天凡收回思绪。转过身望着傲沉,道:“爹。”

傲沉走进房中看着天凡,道:“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话要对爹说?”

“爹,我好舍不得你们。”

傲沉叹道:“我们又何曾舍得下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便要坚强的走下去,走完这段路。”

“是的,爹。我会用行动告诉天下,让所有的神魔都见到我都退避三舍,让整个九州都在我的脚下颤抖,让天地都不能阻挡到我要前行的念头。我要让天凡的名字傲立八方。”

“很好,有如此决心。爹娘也就不用为你担惊受怕了。”

随后,他沉吟了片刻,再次道:“那么你去祖庙吧,那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

“祖庙?”

天凡疑惑不已,长这么大,他可从来没有听到爹娘说过有祖庙的事情。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胸前的一块月牙形状的玉,内心中忽然颤抖了一下。“嗯,祖庙。去还是不去?”

“去,有门,傻子才不去……”“……”……夜风轻轻拂过面庞,清凉的微意带走了离家的思念。月华洒下,如水般掠过了山路,照着前方的行程。傲沉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屋子,道:“是时候告别了,凡儿,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答案自己去寻找。”

告别了吗?天凡心中一阵轻颤,想不到这几个时辰,这么快就流失了。随后他也看到了远处的屋子,哽咽道:“爹,您和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傲沉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去吧,那里……”他指了指前方的那山路尽头。“不,爹。您先走,我要再看看你的背影。”

傲沉没有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回转过身看了看来时的路。踏步而出……他慢慢地走着,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此时在天凡看来却是能撑天般伟岸。天凡远远的叫道:“爹,您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今此过后,你们永远不再见我,家也永远都不会再属于我?”

傲沉未回头,自顾在山道上行走,只有一声不明的声音传来,“亦真亦假……”天凡自言自语,“亦真亦假,呵呵。爹娘,你们当真不再见我了吗?”

他心中一阵黯然,爹娘从此不再身边,如今只剩下自己孤单的一人。前路,该何处何从?突然他向着前方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使劲压下了奔跑回去的念头,有些自嘲的笑道:“如今我拥有的不过是这一身皮囊罢了,陪伴在身旁的却是这些夏虫了。”

“嘿嘿,究竟是我选择了路,还是路选择了我。”

随后,他整理了下思绪,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四周一片沉寂,零零星星的月光从树木中透过,照在山道里,伴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天穹上星辰漫天,脚下却是一条多年未曾走过的山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来到祖庙前,天凡看着祖庙,喃喃自语:“这就是祖庙,和平常的山寺也没什么区别。”

他摇了摇头,失落更甚,再叹一声,“甚至平常的山寺也比这祖庙来得干净。”

祖庙已经破败不堪,颜色早已消褪,旁边伫立的两根柱子吃力的撑起,前排的门窗紧紧闭着,仿佛前方的人儿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也不知道在岁月中走过了多少的风风雨雨,经历了多少的人世沧桑。这时,天凡一瞬间想了很多,不知是哪一本古书中的语句,“天地轮回,因果往返;仙道迷踪,岁月难离。”

祖庙是最好的见证。他有种想回头的冲动,但又叹了叹气,道:“既然来了,还是要进一进去。虽然不指望能在这里获得什么,但这毕竟是祖先的沉眠之地,膜拜下也好。”

天凡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四下无声,一片孤寂……他用力地推开木门,重重的“吱呀”声响,门梁上的灰尘轻轻洒落,一股浓实的难闻味道扑鼻而来。放眼望去,只见大门正中间整齐的摆放着几个蒲团,显然那是让人跪拜的地方。上方是一座石像,在石像平和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种让人无法言明的气质,却是不知道这里的石像是哪一位先祖。冷酷中又仿佛带着无情,无情中又有着慈祥。几尊无名的牌位立于石像前,就这么永远。天凡虽然带着疑惑但也不多问什么,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人而已。他走向前,从旁边的那把香中拿起三炷点燃插上,跪在蒲团上道:“不孝子孙天凡拜见各位列祖列宗……”说完他磕了三个头。有“轰隆隆”的响声,石像缓缓移动。此时天凡忽然感觉全身发汗,凉意已透了心底,他跪在那里,愣住了。只见石像移开半边后,从中射出一缕光亮。突然,一个无情的声音在祖庙中响起,“神境开启,来者何人?”

眼前的一切,似乎超出了想象,他愣了片刻,随后回醒过来忙站起来答道:“祖先血脉,傲沉之子天凡。”

“无名之卒,可有信物?”

“信物?”

“可有信物?”

他一把冲出,拿起带来的行李,使劲的翻查,想要找出一个信物的东西。嘴里还念叨着不停“信物,信物……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最后他翻遍了所有,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他有些觉得无力回天,指着手中的行李,怒骂道:“靠,至少你也给我看到有点像信物吧。”

“可有信物?”

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凡仰天大声道:“爹,你告诉我来这祖庙,可没说要有信物啊。这下被你害惨了……”“神境之地,乱闯者死。”

天凡也豁出去了,指着石像,也不管是不是什么敬祖反祖了,喝道,“狗屁的信物……”一个人影突兀地现于眼前,对着天凡一拳,冷冽的气流伴着拳风向他袭来,“砰”他倒飞撞在祖庙的墙壁上,“轰”的一声落下,震起了一片灰尘。被狠狠的摔了一下,他感到全身胫骨疼痛,血气倒流。天凡又快速站起来,惊奇地看着身后的那面墙,结舌道:“靠……这是什么墙啊……也太结实了吧。”

其实,他想被打一拳撞出祖庙,外面的山林郁郁葱葱,茂盛无比,枝虬叶茂,肯定能逃掉,却不想这祖庙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头,却是依然结实如初。不过此时他已然没有时间在做多想,看着前方飞来的身影。他一阵头皮发麻,大叫一声“啊,还来。”

天凡连忙向一旁扑去,想要躲开这一拳,却不料虽然躲过了那猛烈的一拳,但是那拳劲带起的烈风一样把他掀翻。“轰”又是一声,天凡已顾不得身体的百般疼痛和血气逆流,他迅速站起,朝着门前跑去。只希望祈求那里的门能够被打开,只要能够出去,他就不怕。但天凡还是低估了身后人的实力,强大的修者瞬息间万里之遥不在话下。还未等到他跑到门前,那道身影瞬息而至。“轰”又是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他再次摔出了几米,落在了石像下方。疼得他齿牙咧嘴,随后天凡怒跳而起,指着那人道:“我天生欠摔啊,老子和你拼了。”

他顺手抄起香炉,满脸狰狞的向前冲去。两人相遇,天凡手中香炉狠狠砸下,那人眼疾手快低下头闪过香炉。那人手中泛起白光,一如耀眼的星辰绽放着点点光芒凝聚成圆,圆色光球在空中稍稍旋转一下便是向天凡冲来。“轰”比之前还要大的声响,他倒飞而回,趴在石像上,“噗”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大口鲜血吐出,洒在了石像上,石像隐隐有光芒闪现。天凡欲要挣扎而起,却已是再也没有力气,沉重的呼吸和虚弱的身体已是受不了再次的伤残,他无力的看向那人。那人冷漠的眼神中透着尽是藐视苍生的无情,一把寒着冷冷光芒的方天画戟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缓缓抬起方天画戟,生硬的声音道:“神境之地,乱闯者死。”

双手举起重重的在虚空划下,一道强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祖庙,带起阵阵罡风,化为一道利剑冲向天凡,一路所向披靡,尘土飞扬。天凡闭上双眼,感受着那凌厉的风刃和耀眼的光芒,他知道此生和仙路永远无缘。只有心中默念着那些曾经的名字:“爹、娘,落玉……再见了。”

祖庙的那尊石像在经过血液的指染中,发出滔天气息,折射出万道紫芒,纷冲而上,接近到祖庙的顶上时候却是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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