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道宫做什么?”
目送秦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小德子有些不解。“而且还叫上了刘瑾。”
小德子表示越发不解。“总不会是去给黄药师护法,助他服用大还丹吧?”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还算靠谱的答案,小德子伸手摸了摸安安静静躺在怀里的玉瓶,心情复杂。玉瓶里装的正是秦云之前赐下的大还丹。他一直都没有服用。不是不敢,而是没有时间。刘瑾不顾伤病冒险服用大还丹,功力激增,陛下见猎心喜,一时之下甚为满意,赏赐了上好的神兵惊鸿剑。事情刘瑾一点没有瞒他,惊鸿剑还是他亲自取来交给刘瑾的。眼见秦云去道宫叫上刘瑾,肯定是给黄药师护法,要用刘瑾服用大还丹的经验,也要用刘瑾今非昔比,已经臻至高级武宗的实力。小德子心里就有一股新人胜旧人的郁气冉冉升起。明明陛下最开始点的是他习武的。现在却让刘瑾这个后来者冒了头。想着想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德子忽的哑然失笑,自嘲起来,“德公公,心胸狭隘了哦。”
刘瑾可是你的干儿子,也是你主动嘱咐他在武道上多多用心的。图的不就是分身乏术,好让刘瑾能替代部分职责吗。“只要朱笔在手,德公公你又怕些什么呢?而且,大还丹陛下也没少了我的啊。”
看看握在手上的朱笔,有想想怀里的大还丹,小德子平静了。羡慕刘瑾功力突飞猛进,那就好好处理公务挤出时间来也服用了大还丹追上就是了。陛下如此厚恩照拂,我这个领头的不思报效,反而起了领头倾轧的嫉妒,这等心思要不得,需引以为戒。干活要紧!……皇宫之中,紧挨着后宫的僻静角落,一处道观伫立着。大气巍峨的牌匾上,天师道宫几个字鲜艳夺目。这里就是秦云前身特旨专门给黄药师修建的居所,让他供奉三清,炼丹起居。后宫之中,除了大内高手与驻防禁军,不许再有成年男人居住。前身为了方便随时召见黄药师索要重振雄风的丹药,为此还特意在比邻不远的宫墙上特意单独开了个小门,方便黄药师进出。秦云摆驾而来的时候,刘瑾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不错,有点江湖侠客的意思了。”
就是阴柔了点。看着持剑侍立在道宫门前的刘瑾,秦云点头满意。“黄药师现在什么情况?”
跨进道宫大门,里面冷清清的没见人影,秦云停步问了一问。“陛下,黄药师已经服用了大还丹两日,目前仍然没有苏醒迹象,麒麟阁惠顾正带人一直看着。”
刘瑾略有担忧的回答,秦云听出了一丝隐含的得意。也没在意。就服用大还丹来说,刘瑾现在有得意的资格。皱了皱眉,秦云挥手前指,“两天还没醒来吗?带路,朕去看看。”
刘瑾立刻带路,走过几段木廊,穿过两重门洞,一路来到隐蔽的后堂静室。疤女跟哑巴正守在门外,一见到秦云赶紧要行礼,被秦云抬手制止。黄药师报仇心切,肯定准备不足就服用了大还丹,不然也不至于两天都没醒过来。这个时候恐怕受不了太大打搅。行礼就不必了,小心无大错。总不能真让黄药师因为一点小问题就废了。秦云摆手示意开门。疤女跟哑巴用上功力,将静室厚重大门静悄悄推开。一阵香气飘出,钻进了呼吸。秦云心中一静,感觉脑海瞬间澄清些许。立刻就知道,静室中点着特备的定心凝神香。准备的辅助到是齐全。心中暗自有数,秦云跨步进到静室。四壁连同地面都是青石,唯有房梁有不同色泽。正对静室大门的墙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道字,笔走龙蛇,隐隐看着好似人身蛇尾一般,透出一股玄妙气息来。道字下方摆着一张案几,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起寸许化作无形。定心凝神的香气就从那里弥漫开来。静室正中摆着一个黄色蒲团,黄药师此刻正闭目盘坐,五心向天,脸上一会青红,一会煞白,五官看着都扭曲了。除此之外静室中再无其他摆设。简单的一目了然。看到秦云进来,正搭手在黄药师背后帮忙行功艰难消化大还丹药力的惠顾抬头,睁开满是疲惫的眼睛匆匆用眼神发出问候,旋即低头闭眼,继续全力以赴。大还丹浑厚的药力,让他这个帮忙的人都难以招架。“看来朕来的真是时候。”
秦云真是不知道说黄药师点什么好了,这明显的是仇恨冲晕了头脑,不管不顾,个人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就嗑药了。但自己选的人,怎么都要保下来。制止想要代劳的刘瑾,秦云亲自上前,一手搭在黄药师肩膀上。秦云七十余年功力运气,浑厚好似浪涛不绝,却偏偏化作涓涓细流涌入了黄药师体内。正在胡乱冲撞,近乎野蛮生长大还丹药效,撕扯的惠顾布下的防护摇摇欲坠,一遇到秦云的功力,却立刻像冰雪遇到烈日,所有暴躁一下子就都消融不见了。功行周天,消磨掉药效中的所有躁动,规束药力滋润经脉,增长功力。直到黄药师丹田溢满无法继续容纳,秦云才倒转功力,依照升龙诀的神异,将还残余不少的药效强行压制潜伏下去,以待来日黄药师自己去吸收。“陛下神威!”
“小臣谢过陛下!”
惠顾跟黄药师几乎同时醒来,也同时跪地。只是一个疲惫不堪,满是对秦云深厚功力的敬佩,一个明明精神奕奕却神情沮丧羞愧,嘴上谢恩,神态羞愧。“也是朕来了,不然就要接到消息,准备给你哀荣还是降罪了。”
呼出些浊气,秦云没好气的俯视黄药师。差点浪费了朕一颗上好的宝药大还丹。就现在这有朕出手,也才增加了你二十年功力,也是亏了。惠顾无言,黄药师呐呐无言,只剩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