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奇面上神情淡然自若,并是没有因为身份被揭穿而有什么改变,目光淡然的看着那侧后方缓慢走出的那一个玄衣男子,嘴角之上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戏谑道:“法家的圣子竟然这么有闲暇,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止戈听了,顿时有些晕了,刚来一个大楚的圣子韩典也就算了,紧跟着又跑来一个法家的圣子,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和这些圣子之类的人物这么有缘么?止戈心中骂娘,但还是转头看去,只看到法家的圣子韩典正是慢慢走了过来,韩典一身玄衣,看去一丝不苟,神情肃然,胸口处刺着法兽獬豸。年纪也在二十三四左右,剑眉星目,面貌英俊,堪称一代美男子,同屈奇的高大不同的是,韩典身材颇为清瘦,兼之他面上神情肃然,看去竟是有如生铁一般冰冷。那神情简直就是写着生人勿近了。止戈见了,和白日里见到的法家弟子一印证,倒是觉得颇为相似,止戈忍不住心中嘀咕,难道法家弟子都这么一个样么?韩典这个时候倒是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位就是止戈止世兄了吧!幸会了。”
止戈哈哈一笑,道:“幸会幸会,没想到还能碰到法家的圣子,倒真是有缘的狠啊!”
韩典只是点点头,没有多少什么,似乎就这样两句客套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一般,话锋一转,道:“屈世兄,今夜,这中州还真是有些热闹啊!”
他虽然是说的亲近,但是无论是面上神情还是语声腔调,都是那般冰冷,没有丝毫的亲近,反而是有着一种敌意来。屈奇却好像是没有看出来一般,哈哈一笑,道:“中州乃天子之都,自然热闹的很,这也是正常之事,天子之都繁华,难道韩世兄不愿意见到?”
屈奇似乎随意的问着,但是只要是一个稍微明理的人皆知,其言可灭,其行可诛。韩典冷哼一声,语声冰冷,道:“难道大楚的人忘了这里的规矩了么?韩典虽然不济,也想要向屈世兄讨教一二。”
屈奇哈哈一笑,道:“韩世兄法家修为精深,在下早有耳闻,但如此良辰美景,打打杀杀岂不是煞了风景?依在下愚见,还是不要比了的好。”
说到这里,他话音又是一转,道:“不过,若是韩世兄执意要考校在下的话,不妨等到中秋之时,那时在下再来领回法家高深法术。”
韩典深深看了屈奇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就中秋一分高下了。”
说着,他的话音陡然就是一重,一字一顿道:“既来之,则安之。希望屈世兄不要令在下为难。”
屈奇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今夜在下也是看到良辰美景,忍不住出来走走,不期遇到韩世兄和止世兄,倒是不虞此行啊!哈哈,夜已深了,在下倒是有些倦了,就告辞了。”
韩典那冰冷的神情这才微微有些放缓,但是止戈在一旁却是撇嘴,这家伙也太冷了吧!真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一副冷面啊。屈奇来的突然,离开的也是干净,倒好像真是如他所说一般来散步了,韩典神情冷淡的看着屈奇离开。止戈倒是成了一个事外人了一般,被二人给放到了一边。止戈倒是没有去理会被疏忽了,他现在也没那功夫,看到屈奇离开,止戈心中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还是先好生把身体疗养一下才是。不过,在这之前,他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做,对着转头看来的韩典拱了拱手,道:“多谢你了。”
韩典神情冷淡,并是没有因为面对的是止戈就有什么改变,他冷冷道:“你不用谢我,如果不是在中州,我也不会管这等闲事。”
止戈听了,扬扬眉,这家伙还真是有些让人牙痒痒啊。如果不是考虑道现在以疲惫之师打不过这家伙,止戈都是打算一拳头给他来个满面开花了。韩典神色冷淡,道:“在中州,你不必太多担心。”
止戈撇嘴,心想不担心才怪,才一来就是被人给追杀来了,能够不担心么?似乎是知道止戈的心思一般,韩典继续道:“虽然楚王不喜熊操,但是他毕竟是大楚的一个世子,若是随便让人杀了而没有什么反应,那倒真是不可思议了。不过,在中州你确实不用担心,既然到了中州,这些恩怨自然也要出了中州再说。”
止戈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在中州保你没事,但是出了中州,打死打活,皆和中州没有什么关联了。止戈心道果然如此,在中州还真是法家的天下,刚才的事情他如何看不明白,屈奇说的虽然漂亮,但也是一个退步了。法家身为春秋十家之一,自然不是易与的。韩典又是道:“在中州,无论什么恩怨,希望不要胡乱解决,出了中州,那时再做解决。法家会为你挡下麻烦,但是也不想看到你添麻烦。”
其后,也不管止戈如何想,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想知道止戈的答复,他很快就是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倒是告诉了止戈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区域乃是大楚的一片势力范围。而后,他更是为止戈又找了一家酒楼,之后留下一句“希望不要看到你”,说完,便是飘然离去。止戈也懒得去理会这些,走进屋内就是直接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调息起来。这一夜,对于止戈而言,还真是有够惊心动魄的。不过,也并非是一无所获,无论是斩杀宋武还是碰到屈奇以及韩典,让他对于这些圣子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一个鼻子两只耳朵。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了。止戈自在酒楼中静心休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大楚众弟子的房屋之中却是压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