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郡主瞧见卫肃和苏锦兮过来,眼中闪过意外之色。她瞥了一眼苏锦兮:“你来作甚。”
苏锦兮不甘示弱:“与你何干。”
长乐郡主瞧不得她这副得意的模样,怒道:“笑话,本郡主日后会是陶府的大娘子,你来本郡主府上,怎会与本郡主无关。”
苏锦兮:“但郡主现在还不是陶府大娘子。”
长乐郡主次次被苏锦兮怼的无话可说,却次次不长记性,非要争辩两句,她又拿苏锦兮没办法,反倒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卫大人,管好你家新妇。”
卫肃面不改色地看向好友,“陶兄,管好你家未来新妇。”
陶清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陶夫人腿疼的不行,有郡主在她又不敢自己起来,只能揉着膝盖,加大哭喊的声音以此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怪老身,若不是老身亲信他人,又怎会将带有剧毒的醒酒汤给我儿喝……”陶夫人哭的煞有其事,边哭边拍自己胸脯,“那可是我儿啊,我怎舍得对他下此毒手!”
“冤枉,泉儿,阿娘冤枉……阿娘晓得你心中是怪阿娘的,只要你能消气,即便是让阿娘去地下见你阿耶,阿娘亦是无怨无悔的。”
陶清泉哪里受得了阿娘哭喊成这副模样,心中多的是不忍,半点没有他在京兆府时办案的铁面无私。“阿娘,孩儿晓得,可您也得说出那人到底是谁,孩儿也好拿他问罪。”
陶清泉跪在陶夫人跟前,“此事郡主已知晓,长公主定也晓得了,无法草率了事的。”
陶夫人眸光闪动,心中却是悔恨无比,若不是自己太过胆怯打翻了那带毒的醒酒汤便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早知如此,不如让……不!绝不能说!“阿娘只记得那人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清面容,其他的阿娘一概不知。”
陶夫人哭喊道:“阿娘去买醒酒药时,那人只说这药比医馆的还要厉害,且不收阿娘的银子……”“泉儿,你也晓得,阿娘过多了苦日子,节俭惯了,听说不要银子又怎会拒绝那人的好意,都怪阿娘……阿娘不该贪小便宜的……”陶夫人哭,陶清泉也跟着红了眼眶。饶是长乐郡主都瞧出这陶夫人不过是在故意绕东绕西,一会儿说自己受人蒙骗,一会儿说自己贪小便宜,前头说的话跟后头说的完全对不上,明显就是心虚。可偏偏京兆尹陶大人深信不疑。不管长乐郡主如何怒喝,不管卫肃如何劝说,他只说不过是个误会,日后切莫再提,更是放下男儿的自尊向郡主行礼恳求她莫将此事闹大。长乐郡主气得扭头便走。也不知阿娘瞧上陶清泉哪里,既窝囊又蠢钝,这点后宅阴私的手段他都瞧不出来,枉为京兆尹!回去后,便入宫求皇舅舅拟退婚旨意,若阿娘不同意,那她……便去城外庵里当姑子!“郡主留步。”
苏锦兮唤住即将上马车离去的长乐郡主,迈步靠近:“郡主可想快些找到幕后真凶?”
长乐郡主打量着眼前之人,抬了抬下颚,“你有这么好心?”
苏锦兮:“陶大人是我夫君的好友,我不过是想帮陶大人罢了,郡主若觉得我多管闲事,那我先行离开便是,只我想提醒郡主一句,陶大人被蛊惑,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自然,对郡主来说不过是成婚前死一个未来夫婿罢了。就是不知京中人如何做想,郡主迟迟不愿成婚,甫有了婚约未来夫婿便死了,郡主莫不是克夫?”
长乐郡主恼羞成怒:“苏锦兮,你若再敢胡言,我撕烂你的嘴。”
苏锦兮屈膝行礼,“郡主好生考虑,我随夫君先行离开。”
“你站住。”
长乐郡主出声喊道:“本郡主送你回府。”
…卫肃先苏锦兮回到卫府。白风送来一封书信,卫肃打开看后眉心拧的跟麻绳般,如墨般的眸染上一层寒霜,他行至紧闭的窗前,伸手推开,院子里被凉意包裹的光秃秃的树尤为刺目。过了许久,他才道:“多加注意从城外传来的书信,莫让大娘子瞧见。”
白风应了声‘是’后便退了出去。身后桌案上,白纸上写了一行简短的字——途中遇刺,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