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兮,你又何必上场逞能,本王知你想要那步摇,本王赢了送你便是,听话,快些下去。”
苏锦兮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马球的去向,想着滚到自己这边时,可顺手打一杆子。马球没来,苍蝇却是来了。竟依旧说些不知廉耻的话。看着不断滚动的马球,苏锦兮灵机一动。“我来!”
她突喝一声,手中的球杖没打中马球,反倒是打中穆卓座下那匹马的马腹,马儿吃痛地蹬起前蹄,穆卓险些摔落在地。“呀,信王您没事吧,您还是离臣妇远些,也不知为何臣妇手中的球杖总是不听使唤。”
苏锦兮面上满是歉意,清澈如水的眸中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狡黠,仿若在说,瞧什么瞧,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穆卓手握缰绳,眯了眯眼,“噢,是吗?本王手中的球杖好似也不听使唤。”
苏锦兮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身下的马儿吃痛,两只前蹄悬空蹬起,手虽紧握着缰绳,可到底是有恐惧在的,身子往后倒时下意识就要松开缰绳。“夫君……”苏锦兮尖叫。看台上的四个孩子见此情况猛地从坐席上起身。杜怡则是用绣帕掩唇幸灾乐祸地笑,“不会打马球还上场逞能,丢人现眼。”
话音甫落,一道冰冷狠厉的眼神扫向她。杜怡惊的笑都僵在了面上,眨眼之际,那道眼神已消失,好似方才只是她的错觉。定是错觉,杜怡心想。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会有那般骇人的目光……而长乐郡主与苏锦秀这边。长乐郡主已开怀大笑地拍着桌案,发髻上的步摇震的‘叮铃’作响,瞪大双眼等着看苏锦兮的丑态,在这么多人面前摔落下马,必定传遍整个临安。最好摔的满脸土灰,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苏锦秀暗暗握拳,面上瞧着满满的担忧,实则内心激动不已,方才她可是瞧见的,卓郎靠近苏锦兮故意用球杖惊了苏锦兮的马。摔吧,就这样摔下,将她那张引以为豪的面容毁掉,摔断她的手脚,若是能就此了结她的狗命,明年的今日她定多给苏锦兮上几炷香。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过骨感。希望越大时,就越不容易实现。苏锦兮并未摔落在地。从上场开始卫肃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小女子身上,即便是运球也依旧关注,在穆卓靠近苏锦兮时,卫肃以运球就靠近,借着手中球杖的力扶住苏锦兮的后背,待两匹马靠近后,伸手一拉,俩人便坐在同一匹马的马背上。苏锦兮一阵后怕。“夫君,是信王故意拍了马的马腹,让马儿吃痛受惊。”
缓神后,苏锦兮气不过,“若妾会骑马绝不会让他钻空子,定要赢了他们让他们无地自容!”
卫肃将手中的球杖塞到苏锦兮手中,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来运球,可有把握赢了他们?”
苏锦兮愣了愣方才明白卫肃话中的意思。亮晶晶的眸中充满惊喜和斗志,“有!必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卫肃黝黑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宠溺。翊朝建朝至今,还从未见过两人同骑一马打马球的场景,看台上议论声络绎不绝,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诚然反对的那些人平日里便对苏锦兮颇有陈词,以长乐郡主为首。她们只觉苏锦兮不知廉耻,众目睽睽之下与卫肃肌肤相贴,毫无官妇的矜持。长乐郡主恨的咬牙切齿。每每瞧见苏锦兮与卫肃你侬我侬时,她便胸口发胀,憋闷的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苏锦秀不识趣地靠过来,“郡主方才可曾瞧见苏锦兮的马儿为何会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