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和巫扈一路往下,一直到了山壁最下方的一处石窟。 “你留下,我和凌月进去。”
巫扈沉声,叮嘱辛霖。 “凭什么我留下,还有,凭什么,你在那发号施令?”
辛霖不满道。 这家伙,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变得趾高气扬,敢命令她了? 别忘了,之前可都是她保护他的。 “你留下来望风,这里还不安全。”
叶凌月一句话,辛霖这才乖乖留下了石窟外。 石窟内,昏迷的帝莘被发现了。 “怎么会这样?”
叶凌月大惊,正欲上前查看,就被巫扈拦住了。 “别碰他。”
巫扈脸色凝重。 他靠近帝莘,正欲检查帝莘的情况,帝莘倏然睁开眼,一拳挥向巫扈,巫扈脚下一滑,避开了帝莘的拳,可帝莘眼神凶狠,一招连着一招。 比起之前,帝莘的行为更加失控。 他甚至根本不认得眼前的叶凌月和巫扈,任凭两人怎么阻拦,他都是猛攻不止。 无奈之下,叶凌月只能操控鼎灵,黑色鼎息钻了出来,迅速将帝莘缠住。 帝莘怒吼着,想要挣脱束缚。 巫扈抬手,在帝莘的眉心一点,一缕灰色的力量,钻入帝莘的眉心。 帝莘这才一动不动,再度昏迷了过去。 “这个石窟,就是阵眼。”
见帝莘终于安静了,巫扈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石窟,神情凝重异常。 “煞气全都消失了,他封印了阵眼?”
叶凌月检查帝莘的情况,刚一碰触到帝莘手,就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 他整个人,就如一块冰块,毫无温度,如果不是还有脉搏和心跳,叶凌月真以为他是具尸体。 巫扈摇摇头。 “他吸收了煞气。”
事实上,没有太阴神印,几乎是没有人可以直接封印煞阵的阵眼,帝莘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进入石窟后,应该也发现了,这里的煞气很厉害。 凭借他们几个人,都没法子封印这个阵眼。 可煞气眼看就要扩散开,一旦煞气扩散到盐边,那盐边地区就会沦为地狱。 时间紧急,帝莘当时,只有一个法子。 用自己的身体,吸收煞气。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的身子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这次,再吸收煞气,他很可能……” 叶凌月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他不得不那么做。当时的情况,如果换成是你,应该也会那么做。而且,他应该觉得,自己可以压制那些煞气。”
巫扈揉揉眉心。 帝莘这家伙,自负的可以。 “有人来了,不过应该不是妖族,应该是教官们。”
辛霖的声音,在外头传来。 赶来的是夕雾和另外一名教官。 她们已经在山壁的不同石窟里解救出被抓的学员以及其他人。 “帝莘怎么昏迷不醒?凌月,你做了什么?”
看到帝莘浑身冰冷,一动不动的模样,夕雾怒视着叶凌月。 “夕雾教官,我们来时,帝教官就是这个样子了。”
巫扈帮忙解释道。 “都是她害的。”
夕雾盯着叶凌月,咬牙切齿道。 她上前搀扶帝莘。 叶凌月想要制止,巫扈却冲着她摇了摇头。 “先交给她们。”
众人退回到了禽山脚下,帝莘被送回了基地。 一众教官还有学员们聚集在一起,除了少数一些人没有受伤,大部分人都受了伤,有几名学员和教官更是死在了山上。 气氛一时沉默。 “诸位同学,这次野外训练,因为某些原因,最终失败了。不过,也是这次的训练中,我们有些学员的表现尤其出色。”
夕雾在众人面前,将奚玖夜赞扬了一通。 可随即,她目光一转,看向了人群中的凌光。 “奚玖夜同学乐于助人,帮忙解救了不少同伴。可是同样也有人,徇私舞弊,放走了叛徒。凌光,你有什么话要解释?”
夕雾已经从奚玖夜口中得知了秦川和洪明月被放走的事。 夕雾气得牙痒。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损失重大,她光是写给上头的报告,就要好几页。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抓住红月天的重要成员洪明月和秦川,上头没准就不会训诫,甚至还能得到一些嘉奖。 可偏偏,凌光把人给放了。 “报告教官,我没什么要解释的。”
凌光也是一脸的淡定。 “岂有此理,你连一点忏悔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战痕怒斥道。 “敢作敢当,反正这件事我一人承担了。”
凌光心不在焉道。 不放走秦川,他才后悔呢。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没有跟秦川一起走。 秦川那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吸取教训。 自己应该想法子将他从红月天揪出来才对。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教官们对你不客气了。你被开除学籍了,即刻离开大龙山基地。同时,你也会被一并开除老学校的学籍。另外,你被永久禁制参加狩妖人考核。”
夕雾冷笑。 如今的凌家,早已风光不再。 凌光除了那张脸,其他一文不值,再连高中都没毕业,他根本没法子在社会上存活啊。 “教官,你有什么理由连他老学校的学籍也开除了?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辛霖恼火道。 “这也太过分了。”
季无忧都看不下去了。 “教官,你处置不公,我们要求向长老会辩护。”
叶凌月听说,只要是狩妖界的事务,都可以向狩妖长老会抗辩。 “谁要是不服,同罪处置。”
夕雾看了眼叶凌月等人。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还敢在她面前叫板。 就凭他们,想要见到长老会都难。 夕雾根本不担心,她们会将事情闹到长老会那里去。 本以为,这警告能将几人震慑住,哪知道几人一听,互看了一眼。 “那就同罪处置吧。”
三人异口同声道。 众学员一阵哗然,凌光心头一暖。 “姐,你们不要上当,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这种破基地,我们早就不想呆了,再说了,在这里我们也学不到什么了。”
叶凌月笑了笑。 季无忧和辛霖都同样这么认为。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四人也不多说,很是潇洒,直接就下了山,连基地的行李都懒得要了,留下个夕雾在那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