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在帝莘摸索胸膛前时,啵啵和冥日也同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早前帝莘衣襟凌乱,两人又急着救帝莘,都没有留意到,帝莘身前的那个太阴神印。 这一看,两人的眸光都是一变。 太阴神印。 啵啵和冥日极快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着凝重之色。 太阴神印,显然是用来封印什么。 帝莘体内,有什么值得封印的。 太阴神印,本是完好的。 很可能是奚九夜方才那一掌,击碎了帝莘的胸膛的同时,也将太阴神印毁了。 眼前的帝莘,行事风格和说话语气,都和以前他们认识的帝莘判若两人。 他不是帝莘。 他既然不是帝莘,那真正的帝莘去了哪里? “不想死,就快点离开,我没功夫和你们搀和。”
帝莘脚下退了几步。 这时,一阵阴风从西赤武桥下的深渊吹了上来。 帝莘只觉得背脊一寒,他回头一看,眉头拧紧。 好浓厚的奸邪之气。 这一带,有很多的邪魔怪物! 帝莘警铃大作,他几乎是为了除魔卫道而生。 从醒来到现在,还未遇到过这么浓厚的邪魔之气。 这气息,甚至比当初,昆仑天脉刚崩塌时,群魔乱舞还要严重得多。 “不想死的,就快点离开这里。”
虽然不喜欢眼前这对男女,可是对方早前,的确是帮了他。 被太阴神印封印住,帝莘几乎是没有意识。 可帝莘还是看得出,眼前这对男女早前帮过他。 “帝莘,这一带很危险,你身上还有伤,你得跟我们走。”
啵啵迟疑了下,不管对方是不是帝莘,至少从外形上看,他是帝莘。 冲着这一点,她也得带走帝莘。 这一带,啵啵和冥日也查探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有特殊之法,譬如啵啵那样的拥有特殊的开辟结界的法子,是没法子轻易离开的。 “不需要。”
帝莘一口就拒绝了啵啵的建议。 他看看四周,发现深渊地下,那股邪魔之气,是最重的。 可以肯定,深渊地下,一定就是邪魔歪道的大本营。 他必须下去,将其铲除。 帝莘凝聚天力,一把剑意重剑,瞬时凝聚。 他单手驻剑,审视着深渊底部,似乎在考虑怎么下去。 “你不会还是想要跳下去吧?”
啵啵花容失色! “正有此意。”
道门冰心生来就是为了除魔卫道,西赤武桥下的这股奸邪之气,非比寻常,他既然遇到了,自然不会放过。 “冥日!快拦住他!他想害得我家小月月守寡!”
啵啵大呼小叫着。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把这小子救下来了,他居然自己要去送死! 冥日也不多说,直接上前。 “滚开,你们再靠过来,别怪我剑下无情!”
帝莘的眼底,弥漫起一股杀气。 拦他者,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受了伤,可帝莘的剑意,依旧非常强烈。 冥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两人一语不合,几乎是同时,身形一动。 却见一道剑意凌云。 剑意滚滚,席卷而出。 好家伙,百年时间,帝莘的剑意,更加惊人。 冥日目光一沉,不敢情敌。 却见他衣衫猎猎,周身,一阵怒咆声。 却见天地间,死亡气息滚滚而来。 他的周身,死亡气息如潮涌现。 大量的鬼兵,骤然成形。 帝莘黑眸变幻。 好小子,这家伙的实力不容小觑。 早前,帝莘已经和秦小川简单交过手。 算起来,眼前这个冷酷男子的修炼之力,和秦小川有些相似。 都是与死亡有关的力量。 只是眼前的男子,似乎比秦小川更高一层。 他能催动周围,死亡的气息。 包括那些被异变的天植击杀的冤魂们。 那些力量,一瞬之间,就为其所用。 最是难得的是,男人虽然催动了这些力量,可是那力量,却并无邪恶之意,和西赤武桥底下的那股力量,有着本质的不同。 男人让人的感觉,就如同死亡的君主。 “死亡仙君?你是死之域的仙皇?”
帝莘眼眸一松,似是猜透了来人的身份。 冥日周身,冤魂环绕。 他的眼底,一片肃杀之意,自有一股威仪,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三十三天之中,有一特殊天域,位于中天域,名为死之域。 那是亡者的故土,没有任何生机而言。 它和其他天域,几乎是感觉的。 关于死亡仙君,知道的人并不多。 甚至于其他天域的仙皇,也从未见过他。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冥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剑魔帝莘,名不虚传,看样子,这百年来,你我都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冥日与帝莘,曾经都是神界的神帝。 只是两人,从未真正交过手。 对于帝莘的天赋,冥日也只是听说过罢了。 今日交手,两人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两人眼底,都闪过了一抹好战之意,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彼此难分胜负。 “冥日,有一大批异变的天植正朝着这边逼近,应该是发现了你们战斗的气息。”
啵啵满脸的焦急。 冥日和帝莘斗得兴起,可怜她一个人在下面急得很。 “我敬你是个对手,今日,我有事在身,改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帝莘体内,天力消耗不少。 再这么拖延下去,他就算是找到了深渊下的那怪物,也很那将其斩杀。 他必须保存实力,下去一战。 “你不能下去,那下面的怪物,是昆仑遗脉,连我都没把握直接击杀,它吞噬了大量的血肉生魂,实力不容小觑。你若是下去,未必能活着回来。”
冥日叹了一声。 想要拦下帝莘,并不容易。 “我道门冰心,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下面的家伙,吞噬了不少我道门子弟,我要替他们报仇。”
帝莘冷笑道。 这时,帝莘的胸膛处,忽是突突一疼。 他眼眸一变,诧异着,看了眼胸膛。 却见胸膛前的太阴之血,迅速剥落。 已然干涸多时的太阴血,竟是诡异的重新化血,那血,极快冲向了西赤武桥下的那一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