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直接把董志新还有贺厂长说懵了。“房经理,你这话是……”贺厂长有些纳闷,一时间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胡国锋解释道,“董部长、贺厂长,房经理虽然是充沛食品在石门的负责人,但他也只是负责了充沛食品这一个项目而已。”
“您两位想啊,当初宋启明卖茶叶的时候,买茶叶的是什么单位?那是康来保啊,虽然说都是周老板的企业,但康来保和充沛食品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部门。”
“房经理毕竟只是充沛食品在石门的负责人,不是康来保的负责任人啊,在他这里拉饮料他有主导权,但要说是买康来保的产品,那他是丁点权利都没有。”
董部长两人对视了一眼眉头紧锁。尽管,他们清楚胡国锋的话中有一定虚假的成分,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意思。贺厂长深吸了一口气,“房经理,我也清楚,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好歹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在很多人眼里,你在石门这边是能代表充沛食品代表红果露的,而且充沛食品同样能代表周老板,换句话说,这就是你是能代替周老板的。”
“既然你是充沛食品在石门的总负责人,那你以充沛食品的名义出个声明,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房有志叹了一口气,“贺厂长,如果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这份声明我是十分愿意出的,就像您说的,身为一个石门本地人,白鹿泉洗衣机厂是我眼睁睁看着一步步做大做强的。但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首先我一个充沛食品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做康来保的主,更没有权利去做自己老板的主。”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我们老板那边认可同意了才行。”
关键时刻,贺厂长唱起了苦情戏,“房经理啊,你们老板的态度你应该也看到了,昨天我们厂子里的王主任来找他,就碰了一鼻子灰。你们这个周老板的态度,实在不讨喜啊。”
“贺厂长啊,这有时候做事不能一错再错啊。当初你们洗衣机厂坚决不道歉,就已经触碰了我们周总的底线,后来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见到你们厂子里多大的高层出面来调解。”
房有志道,“虽然我承认,王主任的职位已经不小了,但贵厂显然有更高职位的领导,但你们当时却没有出面,也没有表态。”
“至于王主任来的更是寒酸,他好歹也是贵厂的一个主任,最后来我们这边求和的时候,仅仅只是自己骑着个自行车来了,连个轿车都没。”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周总认为贵厂对于这件事并不上心,所以就直接拒绝了王主任提议。”
“我也知道,可能董部长和贺厂长对于我们周总的这种做法很是不解,但他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做起事情来比较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想要他低头,那对面的人也必须要给足他面子才行。”
贺厂长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董部长也有些无奈,本来他来这里是想着以自己的身份给周辰施压,可结果,来了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就算想要施压也不知道找谁施去。如果是在房有志身上施压,显然有些不现实,毕竟,说好听点对方是充沛食品哎石门的总负责人,掌管这里的一切事务。但在周辰这个老板眼中,恐怕房有志和普通员工没有多大的区别。“小房啊,为了咱们石门的商业环境,我如果说非要你去以充沛食品的名义发一个声明呢?”
关键时刻,董志新只能耍无赖。没有办法,现在他根本联系不到周辰。而且,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是傻子,能在政界拥有如此职位的董志新更是个人精,他不会看不出来,这次周辰出差,有躲事的成分。“这……”房有志表情有些难堪,“董部长,我一向是十分尊重您的。可如果您非要我发布声明的话,我只能跟您说一声对不起,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我觉得,您还是再等等周总,如果您能够成功劝说周总,那才是真正的万事大吉。至于让我发声明,治标不治本啊。万一周总那边有异议了,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那咱们就再等等这个周老板。”
董部长只能妥协,“我就不信他能一天都不回电话?”
直到下午,日落西山,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不知道多少次,但没有一次是周辰打过来的。董部长两人已经彻底坐不住了,特别是贺厂长,更是心思凌乱,来回踱步。如果他联系不到周辰,那这件事就等于是完全无解。说来可笑,现如今这诺大的白鹿泉洗衣机厂的生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民营老板攥在手中。翌日,白鹿泉洗衣机厂已经陷入了半停工的状态,与此同时,厂子也被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侵占。有人说白鹿泉洗衣机厂已经卖不出去货了。也有人说,如果再这么下去,厂子就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一时间,人心惶惶。汤副厂长脸色阴沉,他刚安抚好没多久的经销商,现在又有一些就快要坐不住了。“贺厂长,我觉得,如果这件事还没有一个完美的落幕,咱们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找到了贺厂长后,汤副厂长沉声道。“铤而走险?怎么走?”
“既然他们那边不愿意出声明,那咱们就自己出一个声明来。”
汤副厂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