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配合的报上名来?和你重复一遍说我叫莫亚·肖?怎么可能?”
“……现在可不是搞形式主义让老弟你装逼耍帅的时候。”
李由夜的行为属实让本来没什么心情的莫亚一阵失笑,他挥挥手,言道,“总之,先过眼前这关吧。”
要是换作白毛臭妹妹,她一定会配合的……此刻李由夜恨不得找个钻进去。 “也好。”
少年灿灿答应道,“那么现在?”
“既然是神迹师,你有把握处理掉这玩意吗?”
“我可以试试……但需要时间。”
少年原本空荡荡的左手中快速切出一张卡牌,熟练的手法说是世间最高明的魔术也不为过。 【名称:绿之崩坏】 【品阶:蓝色稀有】 【类型:魔法卡】 【使用条件:无】 【效果,崩坏!:选择场上的一名随从,让他开始崩坏,最终沦为一滩绿色的液体,即送入墓地。(崩坏时长取决于选取随从的品阶,对局时有无恒星的光芒进行判定)】 【简介:绿色腐烂的另一个名称,翻译不同,效果不同。】 …… 李由夜快速查询了下记忆中的卡牌,发现当前的局面唯有【绿之崩坏】这张牌能够排上用场。 当不是打牌时用它的话,这张卡牌的效果变成了选择一个生物,让它进行绿之崩坏。 时长除了前面提到的两者之外,还附带上了使用者与被选中者的精神力差距。 既然对方先前伸出了手臂,那么多半是有实体的,这样一来,【绿之崩坏】的生效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看似李由夜与莫亚在跟对方专心地交谈,实际上他们的脸庞却是一直不约而同地朝向外面,即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死死地放在不远处的车辆之上。 生怕有什么动作。 可自扔出玻璃瓶之后,车辆里的人便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上面本没有任何人,先前扔出的瓶子也只是李由夜的错觉罢了。 “那好。”
莫亚向李由夜使了个眼色,随后,他举起右臂对准了那辆黑色的加长车辆,仿生的右手手臂重新被炮口取代,“我要与你们这群疯子的人对话——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老子再数三个数,没人出来就都给我滚去死。”
只是那话虽然带有极为不敬的威胁意味在,但机械手臂那扭曲了周围空气,象征着过热的预兆还未消散。 机械手臂中环绕的冷却液仍在不计代价拼命地散热,争取将温度降下来,早点达到允许勉强开炮的温度。 深入了解这款机械臂的人都知道莫亚刚才那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可黄印兄弟会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呵呵,何必如此心急?”
不出莫亚的所料,在这番威胁下,黑暗的车门之外有着身披黄衣的身影站立与地面,像是鱼浮出浑浊的水面,现在只有脱离水面之时,才看得清他的样貌。 不过令两人意外的是,那人的身高与声音竟然与原先死去的那位教徒别无一二差别。 意外归意外,该做的还是得做。 李由夜心念一动,手中的卡牌骤然一寸寸地化作点点的荧光,渐渐消散于空气之中。 绿之崩坏,已使用。 “嗯?”
从车上下来的黄袍人形生物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在他的感知之中,一道看不见力量攀附到他的身上,不过转眼便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多想,毕竟像他这种侍奉主已久的教徒(自认为),时不时会有这种感受。 “毁灭旧约之人,不要想着用你们那肤浅的科技蛮力杀死我,一旦我的手表检测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车里面储存的压缩毒雾将在十分钟内弥漫整个新繁街区,并在二十四小时后席卷整个克斯顿林,带来地狱般的景象——不得不承认,科技确实有点用处。”
“嗯,或者打破这辆车辆也是不可以的,结果一样。”
“毁灭旧约之人,你也不想看到曾经管理的地方化为人间炼狱吧?”
“刚刚朝你们扔的只是一小瓶,作为警告而已;现在,警告完毕,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不会伤害你的,如何?”
“你不来谈的话,后果和杀了我一样。”
什么执剑人罗辑……暂且不管对方是不是虚张声势,此刻,李由夜只当对方是真的,庆幸自己没用即死效果的卡牌,不然自己面对那神经毒气(大概是吧)的侵袭,只有退出游戏后高价购买空间位移卡牌的解法。 “我说了,老子不知道你他娘的什么毁灭什么鸟旧约。”
莫亚继续骂道,“再说,没成功杀死我就用这地方人的生死威胁老子?你真当老子是什么假惺惺的善人?”
“他们的生死关我屁事。”
“不必隐藏,我们调查过你,多的不用多说,你的性情我们可是一清二楚的,能对曾经治理的地方没有一点儿留恋?呵呵。”
他没有像其他类型的反派一样,继续向着李由夜这个外人解释莫亚的经历到底是什么,当即回归主题,“如果不信,你大可杀了我试一试。”
“不要想着逃跑,你的行凶途径我已经录了下来,如果你走了,我便将其交给执法者,像你这样改装了机械义体的不安定因素,通缉是必然的事吧?”
莫亚捏紧了左拳,青筋在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暴起,但当愤怒到达极点,最后面对的却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宛如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老子来跟你谈谈。”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莫亚的全身力气,在惨淡的凄凉之中,他无力的松开拳头,右手的枪炮也重新化作仿生的五指,不再具有威胁。 “很好很好。”
黄袍来客看起来非常满意这个结局,说罢,他便抢先一步遁入背后的黑暗中,声音却从中传来,“请上车吧。”
“别去……” “不用劝了。”
莫亚转过身来,语气寂寞与充满对李由夜的自责,如同交代后事,“崔孔老弟,抱歉,不该连累你了,这样,你先坐八号公交车回酒吧。”
“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