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子月和张竹河一百个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游容说的是事实。两人沉默了约摸一刻钟,敬子月率先开口:“你要我们如何做?”
游容眸子微眯,目光凌厉,“很简单,我要你们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当年林宸睿陷害我父亲勾结外敌谋反的证据,还有随我到皇上面前,告发林宸睿的所有罪行!”
敬子月和张竹河闻言,再次沉默了下来。敬子月表情很犹豫,南宫杰则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将佩剑扔在桌上,怒声道:“你们今日倘若愿意配合,尚且还有活路一条,反之…不用等出了这个宅子,林宸睿取你们性命,本统领马上就杀了你们!”
敬子月和张竹河脸色变得很难看。张竹河咬着牙道:“若是按照你们说的,去皇上面前告发二殿下的所作所为,皇上还会放过我们吗!我们一样是死路一条!”
游容适时的开口道:“只要你们肯如实交代,拿出证据将林宸睿扳倒,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保住你们的性命!”
张竹河和敬子月两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别无他法,两人虽然不太信任游容,但他们太过了解林宸睿,心知肚明除了冒险选择游容,他们没有选择了。张竹河沉声道:“当年林宸睿拉拢大将军,希望大将军能帮助他夺得太子之位,大将军拒绝了,他抛出更大的诱惑,说大将军动用游家军帮他逼宫,待他坐上皇位,便许大将军摄政王之位,成为东篱国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殊荣。”
张竹河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大将军自然是拒绝了,义正言辞的告知林宸睿,他一生只会忠于皇上,也奉劝他,趁早收了这逆臣贼子的心思,否则游家军举起的长矛利剑,只会对准他,并且毫不给林宸睿面子,将他赶出府去,大将军心软,也并未将此事告知皇上,估计也以为在警告过林宸睿后,他会收起了这份心思。”
张竹河长吁了一口气,继续道:“林宸睿当时气得几乎发疯了,恼羞成的他想尽办法要让大将军好看,于是他找到了我。”
游容攥紧了拳头,冷冷的板着脸,“所以……你答应帮他陷害父亲了,对吗?!”
张竹河拧着眉宇,沉默的点点头。游容脸色更加冷了几分,“然后呢?你们是如何陷害我父亲的?!”
张竹河道:“我当时身为游家军的副将,自然经常能接触到一些大将军的书信,林宸睿命我将这些书信偷出来,他拿给一个会模仿人字迹的先生,让他一直模仿大将军的字迹,直到彻底学会了大将军的字迹,再伪造大将军和外敌勾结来往的书信,由故意将自己重伤的我去向皇上告发,大将军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说到这里,张竹河的声音无力带着懊悔,“再到后面的事情,其实你也就知道了,是我的错,是我被林宸睿给出的权势地位迷了眼,背叛了大将军,明明大将军从前对我极好的……”面对张竹河的懊悔,游容只觉得讥讽。倘若没有今日,他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何来他所谓的懊悔!南宫杰听得一股火全往脑门上冲,怒不可遏的抓起张竹河的衣襟,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狗娘养的东西!游江掏心掏肺的待你!那般重用你!提携你!你竟然这样对他!你对得起他吗!”
张竹河被打得脸上一块青一块肿的,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被南宫杰打。游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胸口翻腾汹涌的情绪,上前拦住南宫杰,“南宫叔叔,你先冷静下来,他所做的一切,会付出代价的!”
南宫杰这才一把将张竹河甩开,阴沉着脸站在一旁。游容将目光看向了眉头紧拧的敬子月,“你呢?你当时主审我父亲谋反一案,林宸睿又让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敬子月没有选择隐瞒,如实道:“林宸睿命我加快审理此案,尽快定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让游江定罪,让游家上下一百几口人,全部问斩,我……按照林宸睿所说,故意忽略了案件中的疑点,快速定案,然后……林宸睿帮我当上了刑部尚书……”游容拳头握紧,太过用力发出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南宫杰气不过,抬脚将目前的凳子直接踹飞,凳子砸在墙上,落在地上成了一地碎木屑,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此刻红了眼眶。“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狗东西!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害了他!你可知他是纵横沙场,杀敌无数,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应该是东篱国百姓的英雄!竟被你们污蔑成一个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游容同样觉得眼眸酸涩不已。父亲曾说过,他若身死,定是死在捍卫国土的战场上,谁料竟被人害得命丧刑场!游容重重的合上眼眸,勉强压住心底肆虐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些,睁开眼眸,继续问道:“你们方才所说的一切,可曾有实际证据能证明?”
敬子月摇了摇头,“并没有。”
游容的心顿时沉了沉,单凭人证,没有物证,要给林宸睿定罪还是有点困难。正在此时,张竹河道:“我有……我留了一个心眼,就藏在我府中书房一个箱子中,里面藏着林宸睿和我往来的书信,其中有几份是林宸睿亲笔信,若是拿到皇上面前,定能当做证据给林宸睿定罪的。”
游容瞳孔微缩,“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但是……”张竹河皱着眉头道:“林宸睿要杀我,我被人救走的消息林宸睿肯定知道了,现在定会四处派人找我,我府邸定是有不少他的人守着,要去将这些与他来往的书信拿出来,谈何容易!”
南宫杰毫不犹豫地道:“我去!”
游容拦住了南宫杰,道:“南宫叔叔,你给我一些人,我亲自去张竹河的府邸。”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
“南宫叔叔,你放心,我去没问题的,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张竹河和金子月进宫,我去取了证据回宫,我们立马想黄上告发林宸睿的罪行!”
南宫杰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游容的坚持,点头同意了,两人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