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私心来说,顾南依并不希望他去,他去了心情不好,她肯定也会受影响吧?“你忙就算了,最近你公司那么多事,还是工作要紧。”
顾南依也将心里话委婉的说了,“就是我跟谨言要订婚,过来跟你说一声。”
顾南依这意思顾战北怎么能不懂呢?“好,那我就不去了,订婚礼到时我让林修帮我送去。”
顾战北说完倒吸了口凉气。“嗯,那你忙,我走了。”
顾南依缓缓说道。“……好。”
顾战北愣愣的站在那里,目送着她转身走了出去。顾南依出去之后给他带上了门,然后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顾南依离开后许久顾战北才动了动身,然后坐到沙发上,真是特别无力的倚靠在靠背处,闭上了眼睛。这么长时间对自己的心理疏导,感觉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他以为哪怕看到他们的结婚证他都能淡然如初。可现实却是……还是那么心痛。人最可悲的就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但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从顾氏集团出来上了车的顾南依,也是说不出的心情,很沉闷,就像胸口压了几十斤重的石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曾经她爱了那个男人那么多年,当初在被离婚之后,她就发誓她一定要放下,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六年后回来,看到他那么讨厌的样子,真的是厌恶恶心,可他现在突然变了,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是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了吧?知道之后就开始对她愧疚?就后悔当初那样对她?所以一直在忏悔,一直拼命拼命的想对她好,对她弥补,如果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从一开始就会变得不一样吧?所以……“顾战北,我们这辈子注定了是有缘无份,下辈子,如果还能遇见,不管什么关系,都希望不要再这样折磨彼此了。”
顾南依自言自语的这么说了一句,说完便发动了车子。顾战北一直发呆了好长时间,闹钟响起他才动了动身,最近公司事情多,他怕忙忘了错过接孩子,特意定了闹钟。听到闹钟响顾战北定了定神,缓了缓,抓起车钥匙走了出去。顾战北现在情绪特别低落,但在孩子面前他也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强装。“三小只今天想吃什么,爹地给你们做。”
顾战北将三个孩子接上之后,笑着问道,“糖醋小排行不行?或者带你们三个出去吃?”
“爹地,你要是心情不好就不要强装了。”
柔宝则是直接说道,“在我们面前没必要的。”
“我心情不好?”
顾战北听到这个,脸上那种笑伪装的越浓了,“胡说八道,好好的我干嘛心情不好?”
“刚才妈咪给我们打电话了。”
小煦说道,“妈咪也没说为什么,就说你心情不好,让我们好好的陪你,不要惹你生气。”
“笨,他现在心情不好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南姐要订婚了吗?”
寒宝直接说道。“小南给你们打电话了?”
这是顾战北没有想到的,也让他的心一个触动。她竟然还会在意他心情不好,也真是值得了。“反正呢,我们都知道你彻底失恋了,你要是心情特别苦闷,我们陪你出去喝酒?或者你大哭一场?反正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听柔宝这么说顾战北还真是笑了,出去烂醉一场或者大哭一场?这的确是释放情绪的一种,不过有什么用呢?醉完哭完事实不还是那样吗?“你们爹地我已经做单身狗很久了,早就已经习惯了,没那么脆弱。”
顾战北说道。“是吗?”
寒宝提出了质疑,“那你可别一个人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大男人这样可是会被嘲笑的。”
“放心,爹地不会做让你们嘲笑的事,赶紧说你们想吃什么,爹地给你们做。”
“虽然你嘴上说的没事,但肯定是心情不好,下厨就算了,万一再切到手,或者把厨房点了就不好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小煦提议道。“行,那就出去吃,想吃什么?”
“自助餐!”
柔宝率先说道,“我要吃好多肉肉。”
“好,那咱们就去吃自助餐。”
顾战北便找了S市最贵的自助餐,就让柔宝吃肉肉吃到饱。顾战北带着三小只吃完自助,回到家的时候时间也不早,这三小只从来都让他省心,做功课都不用他操心。顾战北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愣愣的看着手中那张请柬。一对新人——慕谨言,温雨瓷。他想过顾南依以后会嫁人,但没有想到他会嫁给慕谨言,这是最好的结果吧?“看到了没?死鸭子嘴硬。”
三小只就在偷偷的看着他,寒宝说道,“还说自己不伤心。”
“看爹地这样子好可怜。”
柔宝说道。“就是啊。”
“就说你们两个圣母心泛滥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他当初不珍惜?行了行了,别看了,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寒宝说道。“寒宝,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冷漠的呀?不都说血浓于水吗?你可是他亲儿子。”
柔宝说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冷漠?随他喽。”
寒宝说完之后直接转了身。小煦和柔宝一个对视,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看这样子,爹地要好久才能缓过来呢。”
小煦说道。“失恋嘛,总要有段时间才能走出来,也只能是靠他自己了。”
“嗯,咱们也帮不上忙。”
两个人又很默契的一个叹气,然后各自去忙了。顾南依今天也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吃完饭之后她照旧给慕谨言按摩着双腿,慕谨言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见。“小瓷?”
慕谨言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什么?”
顾南依听到之后很茫然的看着他问。“你在想什么?跟你说话也听不到。”
“刚才确实是想了点事情,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你把请柬送过去,顾战北怎么说的?”
慕谨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