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我,我确实已经将我所知都告诉了你们。那日我和甘兄的确是一起外出的,路上不曾遇过如今的另外二位死者,遂不知情。”
柳安贤的确无辜,多日来,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人,手法一致,却都是同一日外出未归。此时,衙役们真的也是束手无策了,一脸失落的离开。“师傅,待会我想和白大哥出去逛逛,可以么?”
阮筠琦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衙役和柳安贤,若有所思。轩辕陆笙自然是懂她接下来的行动,倒也不打算去阻止,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只四字,便不再言语。“好。”
阮筠琦望着师傅并不在意的脸上,分明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丝丝不悦,却非是不说呢。终是还了师傅一个不经意的笑容,对于此件案子还是很有看法的。白易倒是受宠若惊,怎么偏偏带着他出去呢?不经意间,望了一眼侯一,侯一却是一脸故作高深,看好戏的样子。自家少主,虽是多管闲事了,不至于这个表情吧。白易多想了一二,便也就此打住了。很快,阮筠琦等便吃完了,也就开始分头行动了。侯一离开去查询关于兰相门的事情,而白易和阮筠琦离开去街上看看。说是看看,其实也不过就是追着那柳安贤,瞧个究竟。到底是阮筠琦,比别人敏锐多了。第一眼看着那柳安贤的时候,就完全嗅得出,他身上绝对存在和这个案子紧密相关的关系。“这,少主,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跟踪别人了,你确定这一次不会出事么?”
白易并非后怕,只是由衷的关心阮筠琦罢了。阮筠琦呢,自然也明白白易的意思,很快就回应了白易的关怀:“放心白大哥,我可不是普通人。虽然说是有危险,不过,我们和兰相门的人也是相识的,不至于出事。再不济,我们背后是有强大的力量的。”
说完,挑了挑眉,甚是有趣。白易也是将她当做妹妹一般,无奈的宠溺。只是,疏忽间,那柳安贤和某个姑娘,擦肩而过,便是那而过之际,姑娘眼里的落寞,极其悲痛。柳安贤虽是毫不在意的走开了,可是她也看见了,那手,不经意间紧握成拳。为何,为何柳安贤对于这个女子有一种爱而不得的悲切,却还在对另一个女子温柔备至,虽还带着一丝警惕。那为何,同样这个女子也是一副爱而不得的悲切,甚至更加的迷惑。两个人没有丝毫的互动,就那么擦肩错过了。“走。”
女子,同样经过了阮筠琦的身边,冷冷的走着,没有丝毫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打扰的冷冷的心。但是此刻,阮筠琦却向着白易说了一个“走”字,独独追起了那个女人,而不是此前颇感兴趣的柳安贤。白易正疑惑时,已被阮筠琦善意的举动,一把拉走。拉着走的速度倒不是很快,只是慢慢悠悠的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白易望着那个阮筠琦要跟着的女人的背影,似乎,还有一种不断蔓延的难过之意,莫非是这个吸引了她?显然,阮筠琦此刻是不知白易是如此揣测她的。但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的身上。“你们,何事?”
刚刚拐入了一个巷子,迎头就险些撞上了那个女人。还好身后的白易及时拉回了她,免得更加尴尬。“我们,你看出来了?”
阮筠琦倒不打算去说谎,何况此女子不是那种耍心机的。女子点了点头,但是握着的剑,却没有丝毫打算放下的意思。“好,我们也就直说了。两年前,贵派曾邀我与师傅前往兰相门,相约如何除去光影堂余孽之事。那时,姑娘正好不在,遂不曾见过我。但那时,我却恰好见过你的师妹,祁月。”
阮筠琦明白,对于此女子而言,祁月这个名字很可能是不怎么愿意听见的。但是很快,果然见了效果。“如此说来,你就是传闻中的君齐书生之徒,钧少公子、阮家遗孤的阮筠琦?”
女子疑惑了一声,但是对于阮筠琦见过祁月的事情,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如果此时提及了师妹,那必然就是这个钧少公子已经见过了师妹,莫非也是相信师妹的?阮筠琦只轻轻的笑着,将她握着的剑放了下去:“若不是之前认识了杨韩东,我也不会认识你这剑上特殊的标志。不过,我此番前来,本是想跟着那个安贤公子,看着能不能有所收获,却不想,遇见了你。”
阮筠琦的话,仔细思量一二就会发现,并不简单。因为阮筠琦似乎也是才来,那么她和柳安贤也不过就是擦肩而过了一面,甚至连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她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有关系的?“所以,那你找我,又是为何?”
女子并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只是得知了面前的这一位,居然就是钧少公子,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感慨的。这是一个女子,却是万千少女们无比崇敬和憧憬的。因为她,只有她一个女子,比拟得上位高权重之人。“好姑娘,你已得知我的姓名,你却真的不告诉我你的芳名?”
阮筠琦那无害的笑容一起,就连女子都觉得,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了。“这……”女子本有意去说出自己的代号,却又想到,在她面前,不如说出真实的倒显得真诚一些,“怀琴羽。情怀,瑶琴,羽翼。”
怀琴羽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词,就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阮筠琦,却不知阮筠琦听来,着实有感。“初春怀旧事,细细听琴来。都道故人离,不知离人故。”
阮筠琦一边吟诗,一边想着这样的名字,会是怎么样的人起的呢,颇有意境的。“我却不知还有这样的诗?”
怀琴羽自是没有学过这些,毕竟轩辕门里,君齐书生府的藏书很多,多的是外面已经绝版的。阮筠琦只迎合的笑了笑,伸了手去:“琴羽你不知倒是寻常,但我却与你一见如故,不知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呢?”
伸手挽住了怀琴羽。怀琴羽一愣,蹙了眉:“一见如故?我可不觉得,何况,你为何非要和我一起?”
怀琴羽本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招惹了一个小祖宗,赶走的可能不大了,只能带着?“琴羽这么好看,却是不许我多看几眼么?”
阮筠琦只是特别无辜的望着怀琴羽,似乎她的目的真的这么简单。可是,就连站在身后,丝毫不关他什么事的白易,都听得出来,阮筠琦这是极力的捧人罢了。但是怀琴羽始终没有撇开阮筠琦的手。在适才阮筠琦夸她的时候,怀琴羽始终都在打量这个阮筠琦。模样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类型。虽是小鸟依人的美人胚子,却不是好惹的主。就凭她师傅的地位和她师兄的暮冬门,料想外人是不敢打他们的主意的。很快,阮筠琦便继续挽着怀琴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不过就是一个茶楼,无非就是好有地方可以坐,可以静静的停下来,等怀琴羽如何向她敞开心扉。而此时,站在后面跟着的白易却是更加的漠然,既然被叫出来了,就要死心塌地的改变了这个想法,静观其变就行了。此时,他们徒步入了那茶楼。“客官,几位?”
迎面二来的小二,面容倒是可爱的很,看样子,年纪也是小的。“三位,要个雅间。”
阮筠琦将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白易,而后自己带着怀琴羽一块入了小二领着前去的雅间。那雅间,门口的花卉倒是暗自飘来了香味,却都不如他们二人的特殊来的出人意料。因此茶楼的构造极是特殊,一共七层,每一层的位置和特色,却又是不同。而从楼层往下看去,便是正中间的舞台。那舞台极是美轮美奂,如同最美的花卉的中间。此时,正有舞姬在上面起舞,看起来也是美的很。“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他们跳舞的?”
怀琴羽一言,硬是将阮筠琦的兴致,泼了冷水,跌至谷底。“怎会?”
但是此刻的阮筠琦却又不得不毕恭毕敬。人家好歹是兰相门的杀手,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可怎么办?“适才我见你和安贤公子那模样,想来是你们二人之间有所联系,却又故作不识。但是安贤公子却此前是和祁月一起,出现在归来客栈。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阮筠琦举杯之际,问的问题并不是和案子相关的。这在怀琴羽看来,甚至不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怀琴羽并不是厌烦了阮筠琦的态度,可是这时候,明明只是叫出来闲聊,借机了解案子的吧。怎么这个钧少公子不按常理呢?阮筠琦只笑了笑,饮了那杯酒:“啧,居然是桂花酿。”
阮筠琦本以为这不过才六月的天,这酒要么烈死人,要么淡如水。哪知,竟是桂花酿。“你不喜欢?”
怀琴羽对此无感,端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阮筠琦摇了摇头,放下后招了招手。前来的小厮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换纯一点的烈酒,一小壶就行,不会买醉的。”
阮筠琦眉眼笑意,看的人家小厮都不好意思了,连忙点了点头,下去端酒了。“你说什么?”
怀琴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得声调都变了。阮筠琦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道是,借酒消愁,却未必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