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此话一出，即便是清冷如面纱女子，平静的眼眸中也浮现了一丝波澜。“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她清冷问道，声音如百灵般悦耳。姜牧这才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之色，看来他猜对了：“那日姑姑在朕的冠礼之时出手救下汉王，惊艳众人。”
“事后，朕便叫锦衣卫暗中调查了姑姑身份，但却一无所获，只知姑姑乃是江湖中人，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宫内。”
“十余年前，朕虽年幼，却也清楚的记得当时有一个年长朕八岁的姑姑，乃是父皇的义妹，后出宫闯荡江湖不知所踪。”
“朕虽有所怀疑，但还不能确定。”
“但刚刚一时情急之下，朕便说出了猜测，还好朕并没有猜错。”
姜牧嬉皮笑脸道，而那面纱女子美眸中也浮现出了追忆之色。二十年前，微服私访的先帝夏景帝在民间遇到了父母双亡，穷困潦倒即将饿死的她。先帝心生怜悯便将时年八岁的她带入宫内，收为义妹，更是赐大夏的“夏”字为姓，起名夏朝歌。先帝悉心抚养，更是请天下最顶级的武者教授其武学。而同年，姜牧出生，两人曾一同在这宫墙内长大，直到姜牧五岁那年，从小便是练武奇才的夏朝歌一直心系江湖，于是便在先帝的同意之下，方得出宫闯荡江湖。一直到十年前，已达武学化境，成为江湖一代圣女的夏朝歌，突闻先帝崩世悔恨不已，这才入宫守护皇室至今，以报答先帝的救命养育之恩。“姑姑，你既已入宫为何不与朕相认？”
姜牧打断了夏朝歌的追忆问道。夏朝歌再度恢复那副清冷，不然尘烟的模样，淡淡道：“我的性子喜静，只要你与张云溪无性命之危，我便不想过多参与。”
随后她看向软榻上面色醉红的张云溪，道：“你平时对她所为虽然有些无耻，但也算是你情我愿，只是她此时身中迷情之药，心神不清，我便没法坐视不理了，你可懂？”
姜牧闻言，顿时大型的社死现场，没想到平时他与张云溪的一举一动，夏朝歌竟然全都知道。当着姑姑的面，调戏自己的母后，想想就社死！脸皮厚如姜牧，此时也不由得老脸发烫，他只好连连点头，不敢反驳。但随即姜牧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安全感，自己的左轮虽然被毁，但夏朝歌可是一个能躲子弹，徒手揉烂左轮的狠人！她既说会保自己的性命，那自己便再难有性命之忧！姜牧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姑姑，朕一直很好奇，这天下武功的等级是如何划分的？”
夏朝歌闻言，淡淡得看了姜牧一眼：“你想学武？”
姜牧直摇头，开玩笑，他虽然才二十，却也早早错过了学武启蒙的最佳年龄，再去学便是事倍功半！而今，大夏危机四伏，他也没有这个精力！他担心的是，夏朝歌所展示的武功实在是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如若习武之人都有她这般水平，那姜牧前世许多黑科技，便只能作罢了。夏朝歌也没再多问，而是幽幽说道：“天下武学各有不同，但大体都可以归分为一至九品。”
“九品为最末，一品则为最强。”
“汉王堪堪二品，被你所杀的百里惊则是二品大成，而他兄长平夏侯百里奇则是已在一品之境有所小成。”
姜牧闻言点了点头，那便一切都说的通了，冠礼之时，汉王便是败于百里惊之手。而百里惊则是死于自己的左轮之下，也就是说一品之下，左轮皆可杀之。而一品高手也会对左轮有所忌惮，但似乎夏朝歌又不在这个范畴之内，“但姑姑似乎与他们不一样。”
姜牧皱眉问道。“因为一品之上，还有陆地神仙之境！”
“但只在传说之中，连我也未曾遇到过，所以也不知这世间是否还有这般境界之人。”
说到陆地神仙四个字，夏朝歌平静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向往之色。姜牧闻言瞳孔放大，习武之人既然能称得上神仙二字，想必已不是凡人。但既然连闯荡江湖许久的夏朝歌都未曾遇到，想必是世间罕有了，姜牧好奇问道：“那姑姑现在是何种境界？”
“仙人之下，我无敌。”
夏朝歌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霸道的让姜牧连连啧舌。看来夏朝歌怕是早已一品大圆满，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陆地神仙之境，她有这霸道的资格！姜牧眉头一挑：“那若是姑姑直接杀入帝国军阵内，岂不无敌？”
夏朝歌摇了摇头道：“武者虽强，但终会力竭。”
“以普通甲士为例，千甲之下，我可来去自如，两千甲之下，堪堪自保，若再多，便是我也难保性命。”
“就像你之前手中的那物，我也不敢硬抗，若数量再多些，射出之物速度再快一些，我便再难闪躲。”
“即便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之境，我想也是做不到与上万人的军队相抗衡的。”
姜牧自然清楚夏朝歌所说之物正是他的左轮手枪，听完夏朝歌所言之后，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既然武者还属于人的范畴，不存在着维度的碾压，那他前世的记忆便有了用武之地。最简单的，既然一把左轮不行，那便造十把，又或者是造一把威力更大的巴雷特，即使是夏朝歌，又或者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得给他干趴下。想到这，姜牧的自信再度回归，看着夏朝歌的眼神也有些许不对劲来。不得不说，他的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虽自幼习武，但却一点没有影响她的肌肤，肤如白雪，吹弹可破。而且不同于其他女人，夏朝歌身上更是有着顶尖武者才有的超凡之意，清冷脱俗宛如人间谪仙一般，让人兴不起一丝亵渎之感。当然，这其中自然不包括色胆包天的姜牧！夏朝歌感受到了姜牧火热的眼神，柳眉微皱，淡淡道：“我虽敌不了万人，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比如现在，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