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黄犬醒来时,眼前只有它的父亲老黄犬,黄犬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chiào,差点死了?”
黄犬正欲起身,正在这时,它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准确来说,它从狗体变成了人。一旁的老狗见状,阴沉了数日的脸上也有了喜色,“尸丹被我取了出来,给你服下了,那老者引动的天雷险些将你劈死,多亏了这尸丹让你完成了蜕变”听着老狗一脸释怀地解释,黄犬似懂非懂地感应着这具新鲜的身躯,望着四周的一处水坑映照出自己的斜刘海,黄犬满是欣喜,又腼腆地“嘿嘿…”笑了起来,“你已是人类之躯,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了,你娘姓肖,而你又生长在森林之中,从今往后,你就叫肖森吧。”
“肖森…”肖森喃喃地重复一遍又一遍自己的名字。不多时,肖森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去你娘生活的村里谋生吧,这林中已经不适合你了.”老狗望着已经逐渐长大的儿子,出言道,肖森依依不舍的望着老狗,想着以后再也吃不到老狗所做的“佳肴”,心中感慨万千,但为了吃饭,也只能拜别了老狗,无可奈何地转身朝着村里走去…砀富村中的一户人家,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妇正坐在炕上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她已信佛数余年,只为缓解她多年来萦绕的恐惧之情。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老妇的思绪.“进来吧”老妇一边努力睁开浑浊的双眼,一边出言道,只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跌进来以了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自是肖森。“老人家,我是别的地方逃荒来的,想在您这讨点吃的。”
肖森有气无力地道,见到肖森这幅狼狈的状态以及人模狗样的长相,老妇也就相信了他在道上现编的谎话,只是一见他,心里就有一种与数年前让她留下病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那,那灶上有团饭,你将就吃了吧。”
老妇颤颤巍巍地对他说道。肖森顾不上答谢,急忙飞奔到灶边,那盆已放了半日的稀饭在他眼中成了美味佳肴,用手抓着吭哧吭哧地狼吞虎咽了起来。“吃完你就快走吧”,出于内心不知名的恐惧,老妇对肖森下了逐客令。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娘,不好了,你家大牛出事了!”
人未至声先至,随后便见到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姑娘跑了进来.“大娘,大牛哥刚在河边挑水,脚滑摔到河里去不见了!”
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使老妇大脑一片空白,佛珠“啪”的一声从手上滑落摔到了炕上,大牛是老妇的独生子,三十多岁了仍没有媳妇,只因害怕媳妇对老娘不好,是个忠厚老实人,如今大牛死了,她一个孤婆子该如何活下去啊。丧子之痛使老妇浑浊的双眼流出了豆大的泪珠,也许是由于过度悲伤原本晶莹的泪珠逐渐渗杂了些许猩红之色.一滴滴不断流出的血泪在肖森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肖森脑瓜一转,想出了一个安身立命的路子.“婆婆别太悲伤,如若不弃,今后就由我来照顾您。”
肖森此时装作悲痛的样子对老妇人说道,随后还补上一句.“只要每天给我饭团吃就行。”
办完大牛的丧事,肖森就住在了老妇家,每天向人学着种种地,伺候一个孤老婆子,还有饭团吃,倒也相安无事。久而久之,肖森也慢慢地融入了这个村庄,每天看到什么新鲜的事,回来都会讲给老妇听,老妇也只是半梦半醒地嗯,啊几声,可见其并不太感兴趣。可有一事肖森一直迷惑不解,那就是距老妇家不远处有一户倚着湖的人家, 湖边矗立着一排杨树,这些杨树却又像一个个艺术品,长得可谓七扭八歪,肖森看了好生别扭。肖森那天闲来无事,去湖边散心,远远地便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时而抗拒,时而殷勤,时而欢笑,时而s吟,似是有着魔力,直往肖森的脑壳里钻,肖森不经世事,出于好奇,他便想凑过去看个究竟,可刚走了几步,肖森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正两脚画圈,神魂颠倒地向小屋走去,肖森怕被发现,于是转身离开了那里,他只记得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那种声音却还在若有若无地传来。回到家中,肖森的好奇心又生了起来,晚饭过后,肖森将那日所见告诉了老妇,老妇一听湖边的小屋便知道肖森所说是谁了.“那儿啊,原本是一户姓王的人家。”
老妇闭上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王家那小子…心眼不坏,有点憨厚,人也实在…娶的媳妇也好着呢,和谁都能聊的来…朋友可多呢…”老妇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可惜好人不长命啊,王家小子,半年前上山砍柴时没了踪影,只留下了处血迹和半捆柴,半个村子的人去找也没找到,也难为她家的媳妇,年纪轻轻就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了”。“自己一个人?”
肖森喃喃道,可那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肖森心中一百个问号,却并未发声询问,他决定自己探个究竟.打那天起,肖森就留意起了那户人家,这一留意他便发现时常有男人去往那户人家中,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生面孔,有些人经常去,有些人去了几次便再也没看到过。肖森砍柴的林子正处在半山腰处,刚好可以看见山下湖旁的人家,正因如此,他砍柴休息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间屋子。这一天,肖森像往常一样去砍柴,当他背着较重的一担木柴向山下走去时, 又不经意地向屋子方向看了一眼。不料这一分心, 脚下突然一滑,失去了平衡,惨叫一声向山下摔去.这山陡峭异常,寻常人若是摔下哪还会有命在!也是肖森命不该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地下突然长出了数竿竹子,挡住了正向下滚落的肖森,与此同时,一个须发尽白的中年男子从林中现出了身形,缓缓走向了正摇摇晃晃站起的肖森。“年轻人,太不小心了。”
中年男子出声道,随后右手一挥,那刚才突然长出的竹子在此时又消散而去。“多谢救命之恩。”
肖森看出面前男子的不凡,毕恭毕敬地道。“小家伙,回家去吧,我就住在这山顶上,你若是有空,可以前来坐坐,但是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
说罢,未等肖森回复,中年男子便缓步朝山上走去,步伐虽缓,却眨眼间没了踪影.肖森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惊得目瞪口呆。第二天吃过饭后,肖森便想去拜访那位男子,于是早早地入了山林,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他才走到了山顶。只见得山顶处有着一间竹屋,竹屋旁有着一大片竹林,中年男子正在竹林中除着杂草杂花。“敢问恩人名讳”,肖森恭敬地出言道“我叫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