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在徐梁身边的亲卫见到刘传斌被徐梁一箭射落在地上,顿时大喜。尤其是闯贼大军中忽然传来的呜呜的哭声,让众人都以为徐梁一箭射死了刘传斌,激动的朝着他的方向要杀过去。却见徐梁摆摆手说道:“别冲动!那么高的武艺,要是被我一箭射落战马就有鬼了,回城!”
说完话之后,徐梁领着大军匆匆回了真定府。留下在地上挺尸了半天,等待引诱徐梁过来送死的刘传斌一脸懵逼。最后看着徐梁大摇大摆回了成,刘传斌心里别提多恼火了,指着城门的方向跳着脚的骂祖宗,“给我攻城!给我攻城!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拿下真定府,老子要屠城!”
刘传斌气急败坏,一点儿理智都没有了。结果这一仗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打到傍晚,一直没有效果不说,自己这边反而战死了不少将士。刘传斌怒火攻心,就差自己上城下攻城了,这个时候使者飞奔而来,传递军令,让刘传斌退兵。刘传斌心里不服气,但是却没有办法,父帅和军师联合下达的命令,他不敢不从。见到流贼退去,真定府的官兵可高兴坏了。本来准备派兵去探查虚实的徐梁被白眉叫到中军大帐,徐梁莫名其妙的赶到中军大帐,结果一入大帐,发现所有人早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了。一屋子的美酒好菜,所有人都在徐梁进入营中的那一刻将眼睛落在她身上。“来,来,咱们的英雄归来了,掌声在哪里!”
“啪!啪!啪!”
众人纷纷给徐梁鼓起掌来,一个个看向徐梁的眼神中全都是崇敬的神采。白眉在亲卫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率先给徐梁敬了一杯酒,徐梁不明所以,饮了一杯酒。“大人,目前贼子虽然撤退,但是真假未辨,咱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坐在一旁的方以智点点头,暗道徐梁果然是做大将的苗子,在众人都给他庆功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实在是难得。白眉哈哈大笑说道:“徐梁啊,你有所不知,你推荐给朝廷的那个江阴豪杰阎应元,单枪匹马杀入刘芳亮大营之中,两人枪法相较,最后阎应元重伤了刘芳亮不说,连他的虎头湛金枪都给抢走了,这下子闯贼不仅丢了人,而且军心惶惶,他们那里有心思来攻打我们啊!来来来,喝酒庆祝起来!”
听了白眉的一席话,徐梁有了一种骇然之感。难怪阎兄走的那么匆忙,原来他是去刺杀刘芳亮去了。如果真如指挥使所言,阎兄将刘芳亮打成重伤,那么接下来的仗就真的好大许多了。武人饮酒,最是痛快直接。装在瓮中的酒被细火温出阵阵酒气,在空中飘着,单单是闻一口香气,就让人多了几分醉意。经过这几天的大战,众人都是提心吊胆,心神疲惫,如今终于击退了敌人,众人自然是格外的兴奋。烤架上的羊肉被亲兵们用刀子割的一条条的,然后递到自己家的主将那里。黄韬是个冷漠的性子,踹开这个好时候非要跟他比武的臭小子邵一峰,闷着头在那边喝酒。大眼儿是个嗜酒如命的性子,酒杯烈酒下肚,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当着众人的面,脱了外套,光着膀子,给大家耍剑。他那肥胖的身躯,油光锃亮,手里一把短剑,左右摇晃的,像极了一个可怜的小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徐灿科的手忍不住去调戏了一把上菜的姑娘,那姑娘知道这徐灿科千户的风流品性,便羞羞答答的曲意逢迎,没过多久,徐灿科千户便抖了抖身子,一身酥软。从身上掏出一锭金子,得意的唱到:“浪勒个浪,浪勒个浪,这里的姑娘真漂亮。”
至于冯先奇则是坐在一群百户和副千户中间,大吹牛逼,“你们没看见,当时战场上的形势,有多么凶险,老子差点儿一个打八个,你们知道吗?”
打了胜仗大家都开心,报捷的奏表都递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大家都要升官发财了,自然高新。况且,大明自孙传庭战死以来,许久没有打过胜仗了,大家心里都压抑的很。如今这一战,总算是扬眉吐气了。推杯换盏,众人不知道喝了多久,所有人都喝醉了,就连白眉都是一脸朦胧之色。白眉站起身来,举着举杯,在人群中晃来晃去,几个亲卫想去搀扶,也被他一把推开,饮了一杯酒,其中有半杯洒在胸口,胡须上都是酒水,老大人兴致来了,兴奋的吟唱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西北望,射天狼。”
最后唱着唱着,眼泪流出来了。哽咽着说道:“徐梁,今日我高兴啊!你知道吗?江湖朝野都传言我老了,打不了仗了。可是如今如何?老子的兵打退了李自成的偏师五万大军的进攻!这份战绩拿到朝廷上去不丢人吧。”
徐梁从酒桌上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说道:“不丢人!不丢人!”
就在二人谈话的功夫,方以智一脸忧心走了进来说道,看的众人烂醉如泥,气的直拍桌子。可是一屋子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老人家反怒了半天,就跟对牛弹琴一般。最后还是徐梁摇摇头,迷迷糊糊的看着方以智问道:“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何故发怒啊?”
方以智吹胡子瞪眼说道:“战事尚未解除,你们就敢饮酒,就不怕流贼破了城池吗?”
徐梁摆摆手说道:“怕什么?刚才探子送回情报,刘芳亮那厮已经被我那好兄弟阎应元给刺杀成了重伤!他们成不了气候了!”
方以智一拍大腿说道:“那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松懈啊!咱们的防守还有缺陷啊!”
徐梁疑惑的说道:“哪里有缺陷?不可能啊!今日他们五万大军攻城,不照样被我杀的落花流水?他们莫非有上天入地之能不成?”
方以智四下瞅了瞅,见到众人都喝醉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在西城下面发现了大规模的矿洞,可以直接进入内城!若是被敌人偷偷的溜了进来,就麻烦了。”
听了方以智的话,徐梁满不在乎的说道:“嗨,怕什么?流贼不是退走了吗?再说了,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我想那些流贼也没有聪明人发现这个秘密,您放心就是了。”
说完一头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