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窥秘人”跪倒在地上,捂着脑袋,他们此刻都听到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 在静语期中,每个“窥秘人”都缄默无言,提高专注,以此修行。 五年的时间,用来消化魔药,化解魔药给身体、给精神所带来的影响。 只是几乎没人告诉过他们,如果“修行不够”,那么在静语期结束后,会被隐匿贤者以穿刺精神般灌输知识。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窥秘人”在这静语的五年间消化了魔药,他们在结束“静语期”后,也许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如果魔药尚未完全消化,他们就会听到隐匿贤者向他们灌输的知识,关于非凡魔药、消化方法的知识。 此时此刻,七位“窥秘人”同时吼叫起来,嗓音沙哑,声如哭喊。 加布里埃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这些人都没消化完魔药。 他拿起装着黑色细碎东西的瓶子,往自己的身上撒了一点,然后举起蜡烛,在头顶滴了一滴蜡油。 瞬间,他也听到了灌输自隐匿贤者的知识,而他不远处的七人脸上出现缓和的表情。 简化的“转嫁法”,这是加布里埃的无奈之举,“转嫁法”原本不是用在这里的。 等了一会儿,等到效果减退后,七位“窥秘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抬头。 他们只是基本了解“转嫁法”,对于加布里埃的帮助,他们内心都很感激。 加布里埃吃痛地按了按额头,即使他以前尝试过许多次“转嫁法”,但一下接受七位非凡者脑海中被灌输的知识,还是有些吃力。 但很快,他脸上就恢复了往常较为阴沉的表情。 “五年静语期已到,你们可以说话了。”
“咳,咳咳……” 他们摸着喉咙,发出各种奇怪声音。 五年没有开口说话,要重新找回说话的“感觉”,需要一定时间。 “谢谢您,加布里埃阁下……” 有人鞠躬道谢,他们正是在五年前的聚会上成为了非凡者,五年间,他们一直期待着这次聚会。 那些已经彻底消化“窥秘人”魔药的,则更为期待。 加布里埃把双手背在后面,缓缓说道: “聚会的第一个项目,已经在隐匿贤者的见证下结束了。”
隐匿贤者?祂在见证? 克里斯有了些许思绪,他轻挑左眉,开启灵视,发现人群上方,空中,有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正漠然地注视着下方,近乎透明的眼球不断转动着。 克里斯能直观感受到来自眼球的恶意,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他咽了口唾沫,关闭灵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个项目,交流知识。”
之前的两位巫师搬来一张长桌,取代了刚才搬来的圆桌。 加布里埃坐在上首,“卷轴教授”丹妮娅坐在他的左手,剩下的人按照序列高低依次就坐,克里斯和瑞恩坐在远处,那七位“窥秘人”坐在距加布里埃最远的位置。 之后的大约一个小时时间,克里斯一直倾听着,说话的人主要是那几位“卷轴教授”,谈论的内容也很空泛,涉及到“知识至上”、“万物皆数”等基础理念,没有具体、详细的知识。 等加布里埃宣布交流结束,克里斯趁众人离席而发出声音时,半捂着嘴,低声问向瑞恩: “这就结束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瑞恩笑了笑,接着说道: “该去找住的地方了。我们可以住在庄园内,这里有许多客房,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想必是从庄园管家中拿到的。 克里斯跟着瑞恩来到了庄园中为客人们准备的房间,在楼中的位置较为偏僻,长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煤气壁灯,着给他一种自己身处豪华酒店中的感觉。 客房的面积不大,两张单人床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但好在有一扇不错的窗户和独立盥洗室,让房间不至于过闷。 克里斯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摩斯苦修会的聚会五年一度,但第一天晚上只是为那些“窥秘人”度过静语期,而且进程很快。 他还在思考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穿着围裙的服务员推着餐车停在门外,瑞恩熟练地把晚餐放到桌子上,然后关上了门。 “竟然还有服务员?”
克里斯惊讶地问道,早些时候两人进入庄园时,他没看到任何一个马车夫或是看门人,好像庄园内只有来自摩斯苦修会的各位非凡者。 现在竟然有服务员,就像凭空出现。 克里斯正疑惑时,瑞恩呵呵一笑为他解答了疑惑: “这些都是维尼亚镇上的居民罢了,他们不知道非凡者或是隐秘组织之类的事情,既然工资高,那来工作个三天也没什么。”
瑞恩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汤,吹了两口热气,继续说道: “他们都很老实,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不该看的事情不看。”
克里斯点了点头,但他仍然心存疑惑,总觉得维尼亚庄园里有些奇怪,有些反常。 两人边吃边聊,快吃完晚餐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瑞恩走到门后,等了一秒,拉开了门。 “瑞恩?这位是……格拉克塞先生?”
走进来的是个胖子,他大腹便便,还端着一个小碟子,里面还有几块点心。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床压陷一半。 “呵呵,这床真软。”
“史蒂夫,你来干什么?”
瑞恩没好气地看着眼前的胖子。 史蒂夫·伍德罗,序列7“巫师”。 “来看看你,来看看新人。”
史蒂夫从口袋里捻出一点棕色粉末,撒在点心上,然后一口吃下,露出满足的笑容。 “有什么好看的?”
瑞恩显然认识史蒂夫。 “呵呵,”史蒂夫把碟子上的点心渣扫进嘴里,看向克里斯,“你来自廷根?”
克里斯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前段时间在廷根郊外发生的非凡战斗了?”
史蒂夫把碟子放在床头柜,半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我就参加了那场非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