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封月志愈加接近真相,吸收的邪因本源就越多,他才终于明白,所谓的湖水邪因除开烨帝布局,温新蕊真正要针对的不是别人,仅仅为自己二人!此时看去,见小二眉眼当中藏不住深深哀伤,整个人也仿佛矮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你俩与其他传承者是不同的。”
邢沣也明白过来,喃喃道。“因果定命!”
天不生封月志万古如长夜,无论前世今生,他所思所想皆为正义。这就是他和秦昊最本质的区别。阿志。所有传承者当中,只有封月志和邢沣与大家不同,他俩不仅是传承分发者,更为传承定命者。当封月志发现烨帝与温新蕊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目的看似一致实际上并不能使二人真正达成合作以后,其实他离知道真相已经很近了,但是,却再没有机会得到答案。因为那时,他已经被温新蕊给杀害了。小二狐疑地看着邢沣,看对方沉静沉稳神色平静,似乎并不像龙玉儿对封月志的死那么激动,于是疑惑道。“一尘子,难道你对逍遥子的死没有什么想法?”
却见对方只是平静地看他一眼,也不答,而是反问道。“你刚刚说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小二只好点点头,如实道。“确实。”
“就在你俩进来以后没多久,邪因完全爆发,导致大量凡人受到邪因侵染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甚至有很多人发生邪变,变得不似人类。”
“那些镇守的道门弟子全部被暴起的邪因围困住,有心性不坚者同样受到侵染,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很不好说了。”
龙玉儿闻言赶紧问道。“我归一宗的弟子呢?琼林子、赤诚子、天枢子,他们怎么样了!”
小二闻言则目光一黯,莫名低下头来。“归一宗······”又嘿嘿一笑。“归一宗可不一样,强着呢,你们放心好了,放心······”说着声音却又越来越小。龙玉儿急了。“你这人,刚刚还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侃侃而谈,怎么一说到归一宗就如此语焉不详?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如实道来!”
见小二下意识瞟邢沣一眼,嗫嚅两声,尴尬的挠挠后脑勺,也不回答。后者见状点点头,联想到之前在大道尽头虎子所言。“归一宗后来没了,对吗?”
龙玉儿闻言猛然惊醒,一把抓住邢沣。“一尘子!我们要赶紧出去救他们!”
邢沣摇摇头,轻轻将对方揽入怀中,拍拍姑娘后背。“不急,先搞清楚情况。”
才看向小二。“绝城子、碧玉子、白虎子是否开始行动了?”
对方赶紧点点头。“行动了。”
“绝城子负责拯救被围困的弟子、白虎子则主动团结所有妖族、碧玉子由于其身份特殊。在寻找逍遥子的半道上遇见前往皇城逃难的难民,最终决定放弃原有计划护送所有难民安全逃往皇城。”
邢沣闻言心中总算松口气,暗暗道。还不算蠢到家。“你继续。”
回到封月志的问题。前面说过,他一路追查邪因本源线索,在发现了烨帝所有布局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事实。那就是温新蕊所布下的湖水邪因迷局其实根本就是用来对付邢沣和封月志两个定命之人的,而非所有传承者。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在这之前封月志就做了一件连邢沣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分身百道,布满了所有湖水邪因。一边,他不断寻着边关线索破解邪因本源,一边他的其他分身隐藏在各个湖水邪因处,默默观察其不断变化。再加上身处皇城的那道分身从杏花楼搜集而来的信息加以分析,他渐渐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所谓水、火、风三道变化,其实暗指人之七情六欲!邢沣闻言脸色猛地阴沉下来。“七情六欲!”
小二点点头。“水代表的是饕餮、懒惰,火代表的是色欲、暴怒,风代表的是嫉妒、傲慢。”
“而以上六种欲望的总汇,则为贪婪!是为七情六欲之原罪!”
邢沣脑海中猛然联想到一些事情,将这些事情一一串联,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记得在桃园县,有其县令蛊惑百姓绑家财于禽畜身上投往湖中,以此来牟取暴利,此为饕餮之相。而妄想一夜暴富的心理其实为不愿辛苦耕耘所致,实为懒惰表现。正应了水之代表。后来出现水流飞溅,凡人沾则全身奇痒难耐的情况,当时邢沣一直摸不清楚其中含义,如果联系水中生火,是否就为色欲如附骨之蛆心痒不止的前兆?火起之后,风起之时,邢沣前往龙玉儿处支援,也曾听闻对方讲到那些封锁的衙役官兵不时轮换偷逃,目的当然就是去青楼发泄。更有甚者对龙玉儿也暗暗觊觎,并且食量之大如食槽之猪,这刚好应证了火之色欲。再加上那些官兵莫名其妙发生争执内殴,言语表达的不正是暴怒之下的嫉妒与傲慢?如此一来,水、火、风皆有依据,也全部被小二言中了!龙玉儿也同样回忆起这些经历,担忧道。“如此一来,欲望一起,凡人大多心性不坚,一旦被邪因侵染影响,那后果根本难以想象!”
“所以我才说人间大乱了嘛。”
邢沣则冷笑起来。“原来玩的是七宗罪的把戏。”
“这不正是温新蕊想要的吗?人间搅乱四起直指人心,并非兵戈铁甲可以消除。他的真空神教就可以在地狱当中如天神降临诛杀邪因所谓净化心灵,以此来蛊惑百姓收拾人心,才能真正做到一统信仰!正是好算计,好手段!”
龙玉儿的声音颤抖起来。”
怪不得皇城一直没有邪因出现,他就是希望那些幸存的百姓全部集中到那里,到时候好一网打尽!就连寻找幸存者的功夫都省了!”
又联想到碧玉子正在做的事情,龙玉儿忍不住叹息道。“全部都被算计进去了,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