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去的只是一道分身，即便被当场诛杀，本尊最多受点伤。以封月志的恢复能力而言，基本没有性命之忧。正是因为这一点，邢沣才放心地让对方孤军深入前往调查。“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别忘了，你还代表着杏花楼的态度，不要给那些人留下什么话语把柄。”
封月志也不答，只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好啦好啦，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过我吧，嘚不嘚嘚不嘚跟个唐僧似的，有完没完，走啦。”
说完一个闪身便没了踪迹。而邢沣坐在原位完全没有嗅到哪怕半点不寻常的气息来。“你······”就在封月志与邢沣在房间内交换情报的同时，虎子却出现在距离杏花楼不远的一处酒肆里。此时宾客高坐，所见四周大快朵颐，有酒肉之声不绝于耳，有往来小厮穿插忙碌。青鸾端起面前酒盏浅浅饮一口，看着周围食客虎狼之相不禁撇撇嘴嘀咕起来。“怎么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像饿死鬼，没吃过饭吗？”
飞燕闻言也面露疑惑之色道。“确实，我观从前几日起，泰安城里不仅酒肆茶坊，就连歌舞妓院都比平日里热闹出许多来。”
说着她掩嘴一笑。“恐怕是百姓认为邪因不过如此，都放宽心了吧，却不知有多少道门弟子此刻正与其做着天地对抗。”
话说完，又偷偷瞟一眼虎子。见其人满目落寞也不言语，只不断拿酒往嘴里倒，于是叹口气。“虎子，何须至此？别人也许不知道，我却明白，你已经是尽力了的。”
自从那天湖水飞溅，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虎子就像被邢沣遗忘了，除开让他跑跑腿儿去皇宫请了一趟钧天门碧玉仙子以外，再没交予过任何差事。联想到那日归一宗空空仙子对他的态度，飞燕心中已然明白，虎子由于修为的落差渐渐融入不进同门师兄弟当中了。闻言，虎子一张大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点头。“飞燕，多谢。”
复又豪饮起来。青鸾见状柳眉一簇，嗔道。“还云端道门呢，说什么修心养性全是没用的话！我看你的那些个师兄弟全是些墙头草！刚刚见面时对你多热情，嘘寒问暖嬉笑怒骂地，我都信了！”
“结果等到你一犯错，没一个人关心你的死活！那个一尘真人，用人时朝前，见你没用了问都不问一句，还摆出一副弟子魁首的架子要你去跑腿儿，我想想都替你难过！”
飞燕闻言一惊，赶紧瞪对方一眼。“师妹慎言！”
谁知青鸾不仅不住口，反而愈发气愤道。“师姐！我说错什么了吗？本来就是！我是真心把虎子当朋友才这么说的！那些云端道门自称千年大派，我看等级何其森严！”
“同来的道门弟子有的就要尽心尽力封禁邪因，想那个一尘子，还有冷冰冰的绝城子，白虎子，却好整以暇高坐杏花楼。”
“既然都是弟子，他们凭什么出工不出力？既然知道虎子全无修为，一尘子还派他镇守一方，我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口蜜腹剑别有用心！”
话至此处，才见虎子苦笑一二，落寞道。“青鸾，多谢你为我鸣不平，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朋友才如此气愤。可是，一尘子也有他的苦衷，总不至于让我什么事都不做吧？”
“是我自己没用，才导致伤及无辜，他不用我，也在情理当中。”
这时，见飞燕叹口气。“虎子，镇守邪因去的是我们三人，要说责任，我姐妹也难辞其咎，你千万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怪只怪我也大意了，不曾料到湖水邪因还有这般变化。若我提前有所察觉召唤神教强援，也不至于让你现在处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虎子闻言一愣。“说到神教，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他们露面？”
却闻青鸾冷笑一声。“想我无生教主何其高绝？现在邪因性状未定，既然有眼高于顶的道门身先士卒，又何必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自讨没趣？”
“我猜，教主一定是在等，等到湖水邪因显露全貌，再探明其根源以后才出手一举诛之！”
虎子一惊。“贵教主当真如此有把握？”
对面二女闻言皆神秘一笑。“你就看好吧，我真空神教的本事到时候一定会让那些道门弟子目瞪口呆！”
而这句话也被虎子记在了心里。见青鸾大眼睛滴溜溜一通转，她犹豫一二，突然贼兮兮地道。“虎子，要不你跟我们回真空神教吧！”
此话一出，另二人同时一愣。“啊？”
飞燕赶紧起身一揖。“虎子莫怪，我家师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向来口无遮拦。”
又冲青鸾喝道。“你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挑拨离间鼓动别人背叛师门！这么大的罪你让虎子怎么承担？你这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你知道吗！”
而周围吵杂之声愈烈，将她的声音完全盖了下去。虎子见状苦笑一二，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青鸾在性子我是知道的，没这么严重。我师尊他老人家为人和善随意，当年我提出不随他回宗门而是独自游历，他也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的。”
“只不过，师尊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有天大的委屈，我也不能背叛师门。”
青鸾闻言更来劲了。“看吧，人师尊都没把他当回事！”
飞燕气急。“你还说！”
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却好似被虎子听进去了，整个人眉眼再次黯淡下来。“师尊其实更看重一尘子的，毕竟他太过优秀，太过······”说着说不下去了。飞燕见状眉眼一柔，复又坐下轻声安慰道。“虎子，你太过于妄自菲薄了。想你从未学道，却能依靠凡间功法自创出诛杀邪因的手段，这是何等添姿卓绝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你的师门还没有发现你厉害的地方，我相信一旦他们发现，你就会受到重用栽培，前途必不可限量。”
却闻青鸾冷哼一声，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