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哄着自己接任务呢。且继续听周宏宝述说案情。周家有个孤儿寡母,母亲叫窦红,儿子叫周裴。窦红36,周裴10岁。周裴是遗腹子,其父周宏运是周宏宝最小的弟弟,十年前得病死的。这一切,原本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因为周裴是遗腹子,所以在周家,并不怎么招人待见,特别是有些不懂事的后辈,总指指点点他是野种。周家虽然是名门望族,可是因为常年偏居一隅,消息比较闭塞,观念比较守旧,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就跟农村人那种愚昧没多大的区别。窦红也是个能撑的坚贞女子,25岁打单身,正是如火如荼的年纪,她居然寡居了十年,错过了女子最美好的十年。原本周家当家人,周宏光他们也不是什么观念守旧狭隘的人,一直在劝说窦红改嫁呢。可是窦红自己不愿意,那他们也没办法。不过这中间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窦红可以改嫁,但是不能带走周裴,周家人,是不能跟别人姓的,也不能由别人抚养,这就很带有大家族的那种陈腐之气了。除此之外,窦红不改嫁,就可以一直住在周家,享受周家的经济周济,可是一旦嫁出去了,就不能再住在周家,更不可能带个入赘的女婿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像周家乃至宋家这样的家族,自以为拥有重宝秘器,是不大能接受外来人的。十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可是最近,窦红突然生病了,高烧不止,周家本身有懂医的,可没瞧明白她的病。又从外面请来大夫看了,也没能找到病由。特别让人尴尬的是,窦红在高烧的时候,说胡话,大骂周宏光,说他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公的凶手。听到这话的时候,何景城也惊着了,看来这窦红真是病得不轻啊,这种憋在心里的大实话都给瞎说出来了。周宏宝看何景城若有所思,坚决制止了他的“邪恶”想法:“大哥绝对不可能杀七弟的,小何,我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大哥绝不是这种人,他之所以能够当家主,不是因为他年龄大,而是他颇能照顾兄弟姐妹,而且胸怀也比我们其他兄弟都广阔。”
何景城问:“那周宏运是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周宏宝争辩道:“他是病死的。”
“什么病?”
周宏宝嗫嚅了半天:“其实,这个病,到今天都没查出来,就跟窦红这次的病一样的。”
“那还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周宏宝有些尴尬,甚至有些窝火。何景城可不管他受不受得了,既然叫自己来帮忙,那他就不会因为顾忌什么颜面就不把实话说出来。“说吧,事情应该还没完吧。”
何景城说,“如果仅仅是这样,你们大可以说她只是烧糊涂了,乱说昏话。”
周宏宝听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是这么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最老火的事来了,我那十岁的侄子,他可没病,只是人有些胆小,但是他居然也跟我说,他大(爹)给他托梦了,说他是被大伯害死的。”
“哦?”
何景城来了劲,这就有点意思了,他问,“这个事,就你知道?”
“就我知道啊。我告诫了孩子,让他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这孩子,那不是添乱吗。”
何景城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宏宝要让女儿回避了,这个事情,确实不宜更多人知道。“周叔啊,这个事,你叫我来还真是对的,就你,还真不适合办这个案子。”
“那是,你比我办案能力强太多了。”
何景城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啊,先入为主地认为你大哥是被冤枉的,这就没办法保持客观的判断。”
周宏宝很无奈,又很无力:“我真的绝对不信大哥是杀七弟的凶手,可是周裴这小子,说的又那么活灵活现的。”
“他怎么说的?”
周宏宝说:“他说他大在梦里跟他说,要给他报仇,仇人就是大伯周宏光。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出生之前,七弟就死了,可是他说七弟的样子,却是一丝不差。”
何景城沉吟道:“那也不算吧,他总见过自己父亲的视频和相片的,十年前,数码相机已经很普遍了,你可别说你们家连这些玩意都没有。”
周宏宝点头:“这些自然没什么,关键是,他说了一个非常细节的东西,说我七弟啊,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那是他死的时候才戴的,这之前从来没戴过。”
何景城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戴红色的帽子呢?按照丧葬习俗,红色的东西不是不能带进棺材里的吗?”
“这是我那弟媳妇窦红的主意,她很执拗,非要这么做啊。”
“哦?难道说,有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