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派来的使者。使者一进来就不客气问道:“袁大人,先前你向高大人上报要从宁远城调三千石粮食去那什么柳郦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袁崇焕道。虽说他是宁前兵备佥事,是这一带最高的长官,有权利调拨兵粮,但是如此大数量还是要修书向辽东经略说一声的,而且把粮食调走之后,还要从觉华岛补充,这也要经过高第的批准。“混账!袁崇焕,你是脑子糊涂了吗?”
使者出声怒骂。边上满桂“嘭”站起来喝斥:“格老子的,你算什么玩意儿?!敢在这里猖狂?!”
使者被吓一跳,看向满桂,见他只是个武官,放松下来。轻蔑道:“哪里来的粗鲁军汉?懂不懂规矩?!还不快快退下?!”
满桂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袁崇焕拉住。其实满桂也就做做样子,打压一下对方的气势,真的动手他是不敢的。说起来他虽然是宁远总兵,品级比对面这个传话的使者高,但对方毕竟是文官。明末这时讲究的就是个“文贵武贱”,就算是满桂也不敢僭越。袁崇焕看向使者,厉声道:“若论粗鲁不懂规矩,恐怕是阁下冒犯本官在先吧!论品级你远不如我,谁给你胆子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使者被袁崇焕气势镇住,也自知理亏,向袁崇焕拱了拱手,表示歉意。这位使者是高第的嫡系,高第在京中任兵部尚书的时候,他就跟着在兵部任职。到了地方,他自诩是“京官”,对袁崇焕和满桂这些地方官不怎么看得上。初一接触竟然忘了对方品级比自己高得多。袁崇焕挥挥手,表示此事揭过。他解释道:“此时我已在书信中向高大人通报,那柳郦城中有数千流民,已近断粮,他们乃是我大明的百姓,我袁崇焕有岂可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使者道:“高大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是缺粮,也不需给他们如此之多的粮食,只需维持半月所需,再组织人手,让他们退回关内,高大人自会安排接济。”
袁崇焕道:“使者有所不知,这柳郦城中颇多青壮,有一首领名曰陈珂,颇有才能。我先前让他去解决周边流匪,或扫灭,或收服,待完成任务之后再带着众人一齐来我这宁远城会和。我估计这个过程破费时间,所以我就多派给了他们一些粮食。”
“哼!”
使者不屑。“什么陈珂、李珂,你觉得这大明藏龙卧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拉出来用?最多不过是个大点的流匪头子而已。何必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功夫?高大人此次派我过来就是让你不要再运粮食去那柳郦城了。你可听明白了?!”
说道最后,也许是觉得搬出了高第的名头,他又盛气凌人了起来。“高大人的意思我已经知晓,不过晚了,粮食已经运走,追不回来了。”
袁崇焕摊手道:“高大人若要怪罪,就怪他自己动作太慢,派出的使者行路太慢吧。”
“你!”
使者见袁崇焕是铁了心和高第过不去,心下大怒,但也没有办法,于是放了句狠话“你们等着”,就狼狈离开了。“得了,这下我们又要多一份弹劾了。”
袁崇焕和满桂相视而笑。…………一月时间一晃而过,时节已入盛夏。柳郦城的训练场。“杀!杀!”
“向左转!稍息!立正!”
……葫芦营的成员正在特战队教官指导下练得热火朝天。一个白净高个的青年男子出现在训练场边。“铁蛋!”
男子老远就看到正在休息喝水的王铁蛋。铁蛋看到来人,扔下勺子,主动迎了过来。“丁川?你怎么来了?你的腿好了吗?”
男子正是断腿休养了一个月的丁川。丁川笑道:“早就好了,张神医给我检查过了,说我恢复速度比他意料中还要快。”
张万龙的康复时间是按照正常人的身体情况预估的,这个丁川年轻力壮,再加上治疗护理得当,提前康复也是正常之事。“那你也要多休息几天,断腿可不是小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铁蛋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能再休息了,再休息我就赶不上你们的进度了。”
丁川指向场中众人,他还是很有危机感的,虽然以前的心结打开了,但是他的好胜心还是很蓬勃的。“没事,我来教你!”
铁蛋一脸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呵呵……”丁川不置可否,看到远处几个熟人,顺手和他们打招呼。这几个人是丁川先前在山林打猎时候的队友。就是张铨等人。“你小子变了不少。”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丁川耳边响起。丁川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陈珂带着几十号人到了自己面前。“丁川,腿好了吗?”
陈珂问道。“嗯。”
丁川点头。见丁川点头,陈珂笑道:“既然好了,那我们就来测试测试吧。”